“癟犢子,你還管我抽菸?”
我沒給老陳皮留絲毫面子,沉着臉呵斥:“把煙給我滅了。再罰款。”
“你個癟犢子毛長齊了。”
老陳皮厲聲叫喚:“你滅我一個試試。”
我擡手一揮,葉布依和宮河陽立刻上來,一個抱住老陳皮,一個直接沒收他的作案工具。
拿到打火機的當口,我大刺刺點上煙:“罰款五百。走之前交給我,不然,我堵你辦公室。”
老陳皮氣不打一處來,眼睛通紅惱羞成怒,指着我痛罵。
“葉布依,宮河陽。老陳皮再罵一句,把他夾出去。”
聽到這話,全場人馬瘋掉九成五。
老陳皮喫驚看着我,老臉漲得通紅,悲憤大吼:“銅獅子,你這條小獅子狗,真要翻天了?”
“你他媽敢轟我出去,我,我叫你把雅魯藏布江樹子數一百遍,再把羅布泊種滿——”
我冷冷打斷老陳皮,獰聲大叫:“要數樹種樹自己去!”
環顧全場沉聲開口:“五甲聯辦令我執掌方州,安排任務。現如今只剩下這最後一個。”
“方州三進院、四進院內庫物資清點結束,老子辭職!”
“老子不玩了!”
“老子不玩了,還用得着聽你老陳皮指揮?”
“笑話!”
鏗鏘有力的話音砸落倉庫,滿空盡是金屬撞擊聲。
羅邋遢面容繃緊肅聲開口:“小師,這是真的?”
莊馳華上前三步,花容震動,驚慌失措:“小童。你不準辭職,這是命令。”
羅邋遢倒吸一口冷氣:“小師,冷靜!”
曾經把我收拾得夠嗆,動不動就要抓我去當花童種草人的老陳皮愣愣訥訥看着我,完全忘記了發火:“癟犢子,你這是喝了多少?真瘋了?”
“你丫辭職了,去哪?”
“去盜墓!”
“去盜伐你在雅魯藏布江種的樹。”
老陳皮當即翻起白眼。
其他衆人神色各異,無不幸災樂禍。
下一秒,我拎着螺紋鋼陰測測叫喚:“都別高興太早。”
“我。童師。方州末代執劍人今天一過,明天我就卸任,徹底解脫。”
“屆時,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龍游!誰他媽也管不了我。”
“不過現在,老子還沒卸任。還是五甲聯辦親封的執劍人。”
“別說你天乙老陳皮,就算王侯公卿,功勳元勳,再加你們這些牛逼轟轟的日天級大單位……”
“老子都用不着怕你們。也用不着給你們任何人任何面子。”
“誰敢給我玩貓膩,老子,先!斬!後!斬!後奏!”
聲若聲爆狂放而出,三百平倉庫驚雷滾滾,翻來覆去撞擊四壁來回激盪,炸得每個人耳膜嗡嗡欲裂。
拉出五甲聯辦的虎皮狠狠發飆過後,接下來的重寶清點一下子就順利了許多,再沒誰誰誰的祕書親屬敢開口借東西,更沒其他單位站出來搶國寶。
至於其他想草船借箭的,渾水摸魚的,偷樑換柱的,魚目混珠的,移形換影的,點石成金的,貓換太子的,指鼠爲鴨的……
全部偃旗息鼓。
衆所周知,物資清點貓膩太多水深似海,可操作的空間太多太多。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那隻騰國青銅座鼓。
如果沒有羅挺鮑國星封長青一幫專家看着,換成其他黑專家,這隻青銅座鼓就會被標註爲普通青銅器。
普通青銅器的下場就是被扔進庫房。
這種結局還算是最好的。
因爲,這玩意至少還在庫房,還在公家手裏。
換做字畫之類的國寶,被黑專家標註爲普通物品或者仿品。
按照此標準,國寶字畫要嘛放倉庫要嘛扔掉。
接下來的操作,三歲小孩都懂。
手段高明點的,會用仿品將真品調換出來。
手段糙的,那就直接報損。
別說什麼進了倉庫就不能操作,團伙作案多了去了。
當然,更高明的,都不用進倉庫。
這裏的清點結束,各個單位按圖索驥領東西走人。
裝車的時候,東西是真的,下車的時候,東西就變了。
就像那根絕世無雙的降龍木。
如果不是老陳皮及時補位,這根降龍木絕對會被黑專家當做是爛大街的松木,直接當廢品拖走,絕不會上目錄清單。
用不了一個月,這根降龍木就會出現在國外某位知名收藏家手裏,永不示人。
造成這種現象的主要原因,還是現如今神州的古董太值錢了。
轉眼間,最後一塊大型樹木被登記造冊。
這是一株年紀超過千年的雷擊木。來自海外。
材質:沉香木。
長十六米,樹根直徑兩尺,前端直徑十八公分。
這根沉香木看着黑不溜秋斑駁不堪,但卻被油脂滿浸,摸一下手指上滿是油膩。那股與生俱來的清香彌散開去,叫人心曠神怡。
這是八十年代初期,方州地質隊從安南那邊拖回來的戰利品!
那些日子,方州地質隊不僅搞到了安南最詳細的地質地形資料,更把安南家連接神州的一條支龍給廢了。
現在已知最大單體沉香木就在安南。號稱世界第一沉香木王。
方州這根要是亮相,那也就沒安南木王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