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華松呆立當場,喫驚看着曹老頭,眼瞳急速收縮。
此時無聲勝有聲,王晙芃龍光耀三人對曹老頭謙卑恭敬,完全顛覆了柏華松的認知。
雖然三人都沒說話,但那種於無聲處聽驚雷的震怖直刺所有人的心房,直叫每一個人都心神激盪。
而曹老頭就端坐在那架破爛輪椅上,神色淡漠沉穩,似乎對三人的恭敬見禮理所當然心安理得,坦然處之又不屑一顧。
這一幕落進衆人眼裏,震破現場所有每一個的神魂。
站在曹老頭旁邊,王晙芃側目望向柏華松,嘴角輕瞥:“柏老總這是要惡人先告狀?”
一下子,柏華松的火再次被點燃:“王老總這是什麼意思?我奉仇總命處置……”
王晙芃不耐煩打斷柏華松:“少拿雞毛當令箭。仇總叫你便宜行事,只叫你保證外賓看東西,沒叫你慷方州之慨。也沒叫你慷神州之慨。”
“方州東西還輪不到你來做主。”
“神州的東西,你沒資格做主,更不配做主。”
這番直接抽筋剝皮打臉的話出來,衆人心頭狠狠跳動,血脈俱漲,暗地裏連呼過癮。
這種牛逼打臉的話也只有王晙芃這樣的巨佬纔敢說。
柏華松身爲與王晙芃同等層次逼格的巨佬,如何受得了這番赤果果的羞辱,尤其當着如此衆多人的面。
“王老總,我有必要提醒你,你的下屬童師,劫持外賓以死相逼造成了不可挽回災難性後果,身爲……”
又一次的,王晙芃不客氣打斷柏華松:“柏華松。你少給我的人扣帽子安罪名,事實上是我的人被打傷兩個,其中一個還在手術檯。”
“童師所作所爲,都是正當防衛。”
“至於童師要燒院子,這得感謝你柏老總步步緊逼。”
又是一記無形重重的耳光甩在柏華松臉上,打得柏華松神魂顛倒。
這一刻,王晙芃沒有給柏華松留任何臉面。
在這樣的場合,王晙芃直呼柏華松的名字,箇中意味,不言自明。
柏華松的臉黑得不像話,呼吸粗重目光不自主瞄向不說話的仇遠旭,獰聲說:“王老總想爲你的人開脫,沒那麼容易。這件事也不是你說什麼就什麼?”
“我要求組成聯合調查組,徹查此案。”
“所有涉案人員,全部隔離審查。必須查明事情真相。我決不允許任何人包庇任何人。”
義正辭嚴的話出來,龍光耀冷冷瞥了柏華松一眼,繼續裝死。
王晙芃神色清冷,嘴角上翹:“柏老總想得可真是周到。要不要順帶把三進院四進院的東西也給全部查封裝箱再送到您指定的位置存放?”
“理由我都給你想好了,好了,涉案證物!”
“對不對?”
柏華松眼瞳深處爆出一縷詭計被戳穿的驚怖,嘴角輕輕抽動沉聲說:“難道不應該這樣做?”
王晙芃揹着手冷冷說:“確實應該這樣做。”
“不過,這事,就不勞你操心。我們已經找到人了。”
柏華松面色一凜,目光中盡是震驚:“王老總這麼快就找到人了?那人莫不是你王老總的人?”
“請柏華松柏老總放心,我王晙芃還不會打公家東西的主意。”
“爲了讓柏老總安心,我給你找了位信得過單位的老總。”
柏華松沉聲叫道:“哦。我倒想知道,是哪位老總能擔此大任?”
這當口,龍光耀的司機上前一步輕聲說話:“報告柏總,是我。”
柏華松目光帶電直刺司機,語氣桀驁:“你?!就你這個司機?!”
“報告柏總。我不是司機。”
司機神色從容淡定輕聲說:“我叫耿玉光。神州特別科現任隊長。”
頃刻間,柏華松倒吸一口冷氣,臉色刷白全身爆顫,腳下踉蹌幾欲跌倒。
若不是耿玉光自報家門,現場沒有人敢相信眼前這個丟人堆裏都找不見的普通男人竟然是監察天下特別科大隊長。
“原來是耿隊,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柏華松臉色泛青,目光遊離擠出一抹最牽強的微笑:“不知道耿隊奉誰的命令……”
耿玉光不卑不亢吐出兩個字:“機密。”
騰的下,柏華松就變了顏色。
耿玉光看着柏華松,臉上似笑非笑:“原本是機密,不過柏總既然問了,我也要向您坦白。”
柏華松面容稍霽呵呵一笑。
突然,耿玉光冷冷開口:“五甲聯合批示,命我徹查此案。”
轟!
轟隆隆!
驚雷爆閃,天翻地覆!
現場所有人無不被這個驚天動地的消息震得肝顫魂抖全部宕機。
柏華松就跟被雷劈了那般,整個人不僅矮了三尺,更變成了焦炭。
耿玉光目視柏華松輕聲開口:“柏總,剛我的人向您報告,請您下令繳槍,您爲什麼不執行?”
一下子柏華松三魂七魄都飛沒了影,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現在柏總可以下令您的人繳槍了不?”
“我,我……”
到了這份上,柏華松依舊不鬆口,本能的望向仇遠旭。
這時候,一直旁觀的仇遠旭終於開口:“柏華松。”
“到!”
“無條件執行耿總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