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到門口之際,龍光耀沉着臉問了四月祕書一個問題。
“請問四月祕書。方州三進院原方州博物館館藏品以及其他物品怎麼處理?”
四月祕書沒有任何猶豫和吞吐,直截了當迴應。
“屬於童會長私人所有!”
“因爲,他買了方州總會四合院!”
此話一出,所有人呆立當場,頭皮發麻!
就連王晙芃和郭洪都露出絕不可能的神色。
龍光耀擡頭直視四月祕書:“這是北嶽的意思?”
四月祕書沉着臉靜靜回覆:“這是東嶽的意思!”
直到在即將抵達雲夢山的時候,我腦子裏的雷聲依舊驚濤拍岸沸騰不休。
坐上專車的那一刻,我依舊不敢相信,我竟然能從這粉身碎骨的殺劫中安全脫身。
這一天,給我的感覺比開啓三進院四進院更兇險,更曲折,更驚心動魄。
我不是白癡,我當然能看得出來,三進院四進院的拼殺只是明面上的爭鬥。
包括我被龍起雷往死裏整的這一出,同樣也是明面上的博弈。
看不見的搏殺,纔是最慘烈的。
北嶽召見非常急,中間耽擱延誤太多時間,以至於我就在車裏換的衣服。
最初孤兒貝對我的審問長達十五小時,之後龍起雷對我的審訊雖然短,但也有好幾個鐘頭。
一番折騰下來,我本就虛弱的身體也出現了嚴重的感冒症狀。
即便吃了特效藥打了退燒針也不見絲毫好轉。
於是乎,禿老亮就殷勤的給我掛上了藥水。
只是這藥水只有一小袋是真的,剩餘兩大袋裝的是酒!
兩大袋茅臺酒合計一千五百毫升,三斤!
一路過去,禿老亮躲在車子角落不停給我打手語,做出一系列嚴厲嚴禁細緻入微交代。
生怕我不配合,禿老亮最後還使出了殺手鐗。
爲了方州!
爲了方州四萬一千兩百名員工。
還是在雲夢山下那處沒有任何神像的道觀,還是那最嚴密最高等級的安保。
不同的是,這一回面見北嶽,旁邊多了個死老禿。
另外,這一回的貼身安檢,我和禿老亮攜帶的四包香菸全部被沒收。
想都不用想,上次我帶煙給北嶽,被他的小老婆發現了。
這一回的貼身安檢不僅沒收了香菸打火機,就連四月祕書和禿老亮的茶杯也禁止進入。 我身上的特效藥,礦泉水也被沒收扔進儲物籃。
不僅如此,我掛着的點滴藥水也沒能逃過安檢板寸頭的火眼金睛,要求我拔針取下藥水袋。
聽到板寸頭這話,一向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禿老亮露出從未有過的焦慮。
從現場衆多板寸頭對周承龍的尊敬來看,周承龍的身份,非常之高!
開什麼玩笑!
能攜帶兩把槍無須安檢直接通關見北嶽的,這世上,有幾人?
到了最後一進院子前,我和禿老亮被留置在外。
周承龍先於四月祕書之前進入,過了約莫三分鐘便自出來,對着遠處最高的鬼谷子山大吼一聲:“狙擊鏡蒙好!”
猛虎狂獅的吼聲在山谷中迴盪,鬼谷子山巔深處,兩隻狙擊鏡的反光瞬間消失不見。
吼完的周承龍點着煙罵了句傻逼,昂首走人。
四月祕書的彙報長達十五分鐘,之後又輪到禿老亮。
輪到我最後進入的時候,調到最慢速度的藥水也即將淌盡。
看着那越來越近如花似玉的北嶽小老婆,我心裏有些焦急。
我害怕不能順利將酒送達北嶽手中,又害怕被北嶽小老婆看出端倪。
還是在那棵百年古樹下,還是一如既往的固定擺設。
我,再次見到方州地鏡執境人,北嶽,秦靖!
三月不見,秦靖的臉色依舊紅得發紫,跟夏天甲都有得一比。
出於職業習慣,我還是忍不住打量秦靖的面相。
皓首蒼顏鶴骨松姿的秦靖,面相絕對是人間一流。
但在人間之後還得加一個普通人!
如果秦靖是普通人,他的面相絕對是家和萬事興,活過百歲輕輕鬆鬆。
只是換成人間王侯高位,那秦靖的面相就是劣中之劣,毫無半點可取之處。
這也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沒有官星的秦靖居然能位居五甲其一?!
這其中到底隱藏了什麼不可告人驚世駭俗的祕密?
莫非,秦靖自己給自己點了處真龍大穴?
還是那種絕對隱祕加隱蔽的隱真龍?
如果是隱真龍,那天底下只有一處所在。
那就是九曲逆朝!
話說九曲逆朝隱真龍,不是被破了麼?
第二次面見秦靖,讓我對他的疑惑又多了幾分。
“怎麼了?”
“邪風入體!”
“我都聽說了,難爲你了。”
“坐。”
“是!”
“口罩取了。多呼吸新鮮空氣。這裏的靈氣足。別憋着。”
“是!”
我剛要摘掉口罩,三米外秦靖小老婆突然開口:“秦叔。什麼是邪風入體?”
“等下。秦叔你不準說。你來說。不準給我打暗語。”
這回,秦靖小老婆不再管秦靖叫老總,而是叫秦叔。想必這位北嶽少夫人今日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