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斬龍 >第1050章 1051 最光明正大的陽謀
    “我得罪了太多人。我不想你們被連累,也不想看見你們出事。”

    我神色平靜輕聲說:“方州這個名字,你們捨不得,我也捨不得。”

    “我沒能保住方州。是我沒用。我對不起大家。我也拿不回方州的名號。”

    “但我,盡了力。你們也盡了力。”

    “我只想求大家一件事。”

    “從今天從現在開始,請大家把方州這兩個字裝進心裏。”

    我戳着我胸口:“在這裏,沒有人能阻止我們。”

    “我。童師。在這,對着這天,對着這院子,對着方州所有前輩英靈發誓。”

    “總有一天,我會帶着你們,打垮所有壓迫我們的敵人。”

    “總有一天,我會帶着你們,重新,堂堂正正站在最高的巔峯。”

    我嘶啞沉重的話說完,現場一片悽迷肅靜。

    宮河陽默默將灑落在地的飯菜撿起來,蹲在地上大口吞嚥,一邊抹淚一邊扒飯。

    淚眼和飯菜混合在一起,看得人心痛。

    禿老亮揮揮手散去衆人,怯弱的偷瞄我,衝着豎起大拇指調走就跑。

    我端着盒飯和衆人一起扒光飯菜,再沒回會長辦公室,徑直出門。

    總部不准許再用方州名號,與其說是在針對方州,不如說在針對我。

    這是陽謀!

    最光明正大的陽謀!

    任何人來了都無法抵抗的超級陽謀!

    包括王晙芃都只能捏着鼻子下發相同的文件。

    龍光耀這是明擺着要將我往死裏的弄。

    不能使用方州名字,對於我來說,是絕對的降維打擊!

    對於跟着我的方州袍澤,更是絕對的滅頂之災。

    這條天條直接堵死了我後續的所有想要開展實施的計劃。

    昨天,我面臨的困難是錢和穿山鏡的謎團。

    今天,我又要面對這降維打擊的潑天重壓!

    另外還有我以後的路怎麼走如何走的種種構想。

    現在的我只感覺背上了沉重的三山,壓得我完全喘不過氣。

    但我,不能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出一點一絲的怯意,更不能表露一分一毫的懦弱。

    方州沒了,我是唯一的頭。

    方州袍澤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我身上,董功明宮河陽寧願不去神兵署也要跟着我,我不能讓他們失望。

    去年,石老病危命令我捉刀太陽神針。

    那時候的我只管給錢完事,沒有親身參與其中。

    今年,我被當做棋子推上執劍人寶座。

    期間所做的事不過寥寥數件,不值一提。

    如今,方州摘牌,我成爲方州後時代唯一繼承人。

    真正的考驗,纔剛剛開始。

    這天下午,我去了龍鼎銀行總部信貸部,想要將原方州的兩億貸款轉爲我的私人貸款。

    但遭到嚴辭拒絕。

    我需要在七個工作日內還清兩億欠款,否則對方將會走法律程序,申請扣押盛宣懷老洋房。

    隨即我給阿曈打了電話。

    我現在的情況非常嚴峻,但我能求助的人並不多。

    阿曈,孤兒貝,班長,是我唯一能相信的人。

    只是在我接通阿曈之後才知道,龍鼎銀行竟然是龍家人開的。

    去年總部大會,趙知南被我打下課,去開了私人銀行。

    龍鼎銀行幕後老闆就是趙知南。

    “哥。我馬上給你打三億過去。”

    “我再想想法子。想不到,你再給我錢。”

    “抽空回來一次,我需要老班和你給我拿主意。”

    “好!”

    “哥。你要注意下,現在有很多人在盯着你手裏的國寶。千萬看住,不然,這一關你過不了,會粉身碎骨。”

    阿曈的警告我並不是不清楚,也提前做了預判。

    方州落在我手裏,是北嶽的爭取和操作。

    但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三進院那些國寶。

    爲什麼要留給我?

    這完全不符合邏輯,也根本不符合常識!

    這些東西連同鑑定中心的那些國寶本應屬於國家,但偏偏的,就強自劃歸我所有。

    這裏面到底存在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亦或是誰在下棋誰在佈局?

    身爲棋子的我,真的身不由己!

    現在的我,就像是走上懸崖的羚羊,除了一直往上,根本沒有退路。

    掛斷電話,我去了鑑定中心,對着周德貴做了交代。

    揹着手在鑑定中心走了一圈,我最終還是放棄了那臺飛天女神。

    現在我的當務之急,就是搞錢!

    我能做的,就是賣東西。

    我手裏好東西不少,子母猴圖,花神杯,元青花龍紋大盤,犀角宮燈,卍字蓮花鏡。

    這些東西都可以變賣,只是有些麻煩。

    和嵩陽漢柏圖和乾隆裹屍布不同,這些物件都是一等一的國寶。

    尤其是花神杯和子母猴圖,賣了容易,再買回來,就不知道要等到哪個世紀。

    唯一可以賣的老卑鄙輸給我的飛天女神。

    但這是我戰利品,我更捨不得!

    即便賣了,也是杯水車薪,無濟於事。

    今天是週六,兩個問題兒童都沒上課,我也不再懼怕兩個問題兒童對我的良心拷問。

    周承龍說我不配做老師,確實說得沒錯。

    我這個老師,比起當年教我的夏鼎,更不稱職。

    厚着臉皮在三樓教室坐了會,慢吞吞下樓出門走人。

    忽然,身後傳來一股溫柔的拽扯力。

    回頭望去,只見着一個乖巧精緻粉妝玉琢的小女孩靜靜望着我:“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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