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師現在已經脫密封神,你的前途,絕對是所有同學裏最好的。”
“對了。告訴你個祕密。你自己知道就好。”
“曹老師的權限現在是五甲之下第一人。”
“你要遇上什麼事,曹老師只需要一個電話就能搞定。”
我抿嘴笑着擺首,隨手抓起塊石頭殘片擺在旁邊:“他是他我是我。各有各路。”
說着,我又拾起半截石塊平放在殘片之下:“我他媽現在是個體戶。自力更生自負盈虧。”
“我可不會活在他的羽毛下。”
於霄石向我投來一道無法用言語描述的複雜神色,目光滯停在我的腳下,親眼目睹我在一堆堆殘破碎片中挑挑揀揀拼拼湊湊。
“你這是幹嘛?”
“拼法器?”
“這就是地鏡斬龍師搞出來的風水法器?”
“爛成這樣還能用?”
聽我講起地鏡種種玄祕傳說,於霄石不禁來了精神主動加入幫我分揀。
許是在受請人位置上待了太多年的緣故,於霄石對新鮮事物的興趣極高。也或許是八年沒見面,於宵石的話變得很多。
除去和我嘮叨之外,於霄石問的最多的,還是這些法器碎片。
我,全部耐心做了解答。
“這世界上真有那種把父母至親埋下去就能飛黃騰達的真龍真穴?”
“你信就有!不信就沒有!”
“這些法器埋下去,真的就能廢掉真龍穴?”
“那是當然!”
“地鏡斬龍師這些年斬了那麼多真龍?這世界上是不是就沒有真龍真穴了?”
“不會。斬得斷地理,斬不斷天數。”
聽到這裏,於宵石若有所思,沉默數秒輕聲開口:“那這些風水法器修復好以後,還能不能用?”
“基本沒用。這是前任斬龍師們留給後人的學習標本。”
於霄石拿着法器碎片的手微微一滯,偏頭望我:“那你還修復他?學習標本?老闆板,你該不會還想當斬龍師吧?”
於宵石笑着指着我:“你小子別給我耍心眼,我們可是十八年的老同學。你屁股上有幾顆痣我都一清二楚。”
下一秒,於宵石湊到我跟前,右手重重搭着我肩膀:“放心。我不會泄密。就算你要當斬龍師,我也全力支持你。”
我翻起白眼球側首瞥着於宵石,笑着罵:“屁的斬龍師。地鏡撤編那天世上再無斬龍師。”
“斬龍師幾億人才出一個,我他媽可沒那個命。”
於宵石笑了笑,眉宇間淌出一縷失望,默默的將默的將法器碎片扔回廢墟,對這些垃圾再沒了興趣。
沒多久,於霄石就在東廂房迴廊角落有了新發現。
“老闆板。這裏還有堆法器,要不要給你拿過去?”
“那是青銅鼎殘片。等我空閒了再弄。”
“青銅鼎?!什麼朝代的?”
“我他媽也不知道怎麼來的。我接手的時候就有。”
“啊。還有你不知道的東西?稀奇了嘿。”
“老於你感知力全班第一,你幫我拼出來。老子請你喫飯。”
“哈。小問題。”
連我都不知道的青銅鼎碎片引起了於宵石的強烈興趣,毫不客氣應承下來。
這一尋摸就過去三個鐘頭,直到我收了工老於依舊在那堆青銅碎片旁可勁搗鼓。
於宵石是繪畫天才,感知力和洞察力極其強悍,不過區區三個鍾時間,於宵石已經將青銅碎片弄出個大致的輪廓。
這讓我的非常喫驚。
眼看着時間到點,強行拉拽於霄石出了二進院,將其強行塞上帕薩特
車到中途,於霄石突然接到電話,立刻叫停我開門下車坐上自己的專車,原地調頭急速而去。
後視鏡中目送專車消失視野,我腦海中又調出和於霄石相處的記憶碎片。
想起五爺曾經對我說的那番話,我心底有最刺骨的寒冰在凍結,說不出的恐懼。
我的老同學,我整整相處十八年的老同學……
變了!
一路再無耽擱,直奔燕都最著名也最神祕的度假勝地。
我到的時候花園中已經停了好幾臺車,見到那隱匿在國槐下熟悉銘刻一生的建築,讓我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老遠的還沒進門我便自聽到一個太監般娘炮的聲音:“哎呀呀,否否,你就答應了我嘛。你要是嫁給我,我保你做少奶奶。可不比當宇航員的強?”
乍聽這聲音我就皺起眉頭,情不自禁撇起嘴。
“死娘炮給我一邊去。”
“稀罕你的少奶奶,姑奶奶我可是要上天的人。將來姑奶奶還要做嫦娥。”
“有本事兒跟我一塊兒登月,做吳剛去。”
悅耳如銀鈴的女聲傳入我耳畔,我的心一下子加速跳動,露出難得的笑意。
深吸一口氣,我放緩腳步,悄然邁進房門。
在那復刻的操場籃球架下,一個全身白衣的男子正捧着不知哪兒偷摘來的玫瑰對着一個女孩深深鞠躬。 “啊。親愛的燕子。八年了。腳盆鬼都被我們打跑了。可親愛的你,還是沒有嫁人。”
“正所謂我未成名君未嫁,可能俱是不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