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理會欺騙少婦,徑直踏入雨中。
然而旗袍少婦卻在站在我跟前巍然不動,完全沒有任何退讓之意,那雙凌傲眼眸中透出幾許蔑視,看我的樣子就像是在一隻孱弱的落湯雞。
我眼睛微凝,盯着旗袍少婦右肩:“藍旗?”
旗袍少婦和我身高差不離,穿着高跟鞋卻是比我高了五六公分。
身着開叉旗袍,配上那模特級的惹火身材,極其惹眼!
旗袍少婦目視我,被雨水打溼的豐潤性感嘴脣中輕輕飄出一句話:“刑堂!”
我眨眨眼,有些驚訝:“七姐?”
旗袍少婦嘴角斜翹,蹦出又一句更冷更嘲諷的話:“金鳳!”
我呼吸一滯,斜眼瞥瞥旗袍少婦:“你身材很好。你們少爺應該很享福。”
說完,我左腳一頓,再次前踏,正面直衝旗袍少婦。
旗袍少婦玉容頓沉,右肩一頓。
這是要動手了!
任何人在動手之前肩膀都會有顯現。
也就在旗袍少婦要動手之際,突然間她嬌軀大震,徑自呆立原地。
慢慢地,旗袍少婦轉頭。
只見着在右邊三點位,距離旗袍少婦五米外的街邊,靜靜站着一個男子。
雖然大雨滂沱,但那男子給旗袍少婦的威壓讓旗袍少婦就像是看到一頭飢餓很久的斑斕猛虎。
頃刻間,旗袍少婦就屏住呼吸,高翹的鼻孔中噴出兩道清晰可見的白氣,彈指間消失在雨霧中。
我絲毫不懷疑,只要旗袍少婦敢出手,等待她的,將會是慘不忍睹的下場。
在這隻斑斕猛虎眼裏,旗袍少婦不過就是一隻美味可口的錦雞!
滋滋滋……
兩臺車碾壓暴雨滑落在我身畔。
車門開啓的霎那,三名板寸頭亮相,旗袍少婦花容失色,禁不住倒退兩步,滿滿駭然。
“看在我老師的份上,今天就算了。”
“記住那句話。有的人,別亂打聽。”
“比如說我。”
離開金陵,我又去了好幾個地方,辦了最後三件事。
羅隱白皮和那個月季先生的防刺服避彈衣碎片交給了宮河陽。
起死回生的藍色針劑,分成三份。一份交給海燕研究室,一份交給阿曈的製藥廠,另外一份給了陳彥傑。
安排交代妥當,我立刻準備東西打龍耀。
這回我用的是瓷器。
康熙時候留下的素瓷。
就是那種沒有塗描任何花紋,只有官窯底款的老瓷器。
把素瓷表皮刮乾淨,重新填描,再上青花顏料。
康熙青花瓷器早期非常差勁,那是因爲國力原因,到了中期後,天下差不多平定,匠人們的水準開始起來。
彩雲鈷土在鍛造後含鐵量依然很高,所以在送進窯爐中後,青花會滴淚,燒出來的效果也是層層疊疊,極富立體藝術感。
現在彩雲鈷土明珠料依然存在,但我卻是沒選。
明珠料,好是好,但,太普通。
要整死龍耀,就得上大活。
我用的是崇禎時期的進口鈷料。
大貨完成送到燕都,我熬了好幾個通宵對大貨做了做舊處理。
幾次跟龍耀正面對剛,我對老不死的也有了些許瞭解。
這隻老狗的強項是找墓挖墓風水堪輿,鑑定這塊上稍遜一籌。
鑑定項目中,龍耀最爲擅長的就是字畫。
爲了能打死龍耀,我做舊的法子用的是神仙都得摳腦袋的老物如新大法。
大貨做出來的第二天,我就迫不及待去往姑蘇。
然而,姑蘇那邊卻是傳來消息,探寶民間一城十寶姑蘇站,龍耀因病缺席。
不僅如此,探寶民間姑蘇站的鑑寶活動也因天氣原因取消。
人已經踏進機場的我接到消息,不禁氣得發笑。
龍耀這是要玩拖延計了。
只要拖到我接掌神局,正式隱入塵煙那天,那我就沒法再從明處搞他。
隱入煙塵不現世,這是不可逾越的紅線,更是觸之必斬的天條。
敢給我玩拖延?
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裝病是吧?
那老子就去探病!
說幹就幹。
開着聯辦獎勵我的豪車,直奔特殊總醫院,直殺vip單間包房。
正在房間裏的龍耀郭海強巫九坎師徒幾人乍見我的冒頭,足足三秒愣子原地瞠目結舌。
對着龍耀噓寒問暖完畢,開門見山直接詢問龍耀爲什麼不去姑蘇?
姑蘇站鑑寶節目怎麼不辦?
哪天再辦?
最後扔下一句話:“龍耀。拖延是沒有出路更是沒有出息的的懦夫行爲。”
“身爲大宗師,死也要死在大宗師的寶座上!”
“是男人,就跟我真刀真槍做一場!”
說完這話,我將花了大力氣做出來的康熙青花地黃彩雲龍紋盤丟在病牀上:“這是我姑蘇站的參寶作品,請笑納。”
“姑蘇站之後,是臨安站。”
“到時候,我再給你送份你沒見過的豪禮。請注意查收。”
在龍耀一幫人畏懼憤怒的眼神中,雙手插袋昂首而去。
當天中午,龍耀就託人找關係請到了已經退休很多年的某位國寶級大師。
早在上世紀七十年代,這位國寶級大師就已經封神,登頂大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