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總不是你想見就見的。你們方州是哪個單位?第一次來燕都?沒人教你們規矩?”
說着,小姑娘指着旁邊一大摞文檔沒好氣叫道:“諾!這都就是要見老總的單位。你們方州要是有他們大,事有他們的急,就可以去等候室。”
“至於老總有沒有空見你們,我也不知道。”
被小姑娘狠狠一通收拾,獨掌一方大權的禿老亮卻是沒半點脾氣。老老實實登記完畢,畢恭畢敬雙手奉上。
“你們是四十四號。”
“等候室已經滿了,這裏也滿了,你們出去排隊去。”
禿老亮不住點頭鞠躬,老臉綻放菊花笑容,轉過頭來看着我,立馬衝着我努嘴眨眼,狠狠冒出脣語,叫我掏狗牌亮出隱藏的神局王屬性。
我卻懶得搭理他,果斷調頭就走。
死獨眼龍,又他媽給我挖坑。
我他媽來辦方州的事,亮神局王身份,那叫什麼?
再說。
我還沒接神局王,在這裏亮字號,不是自己將把柄往其他人手裏遞?
小姑娘祕書確實說得沒錯。
等候室早已滿員,寬三米的長長走廊上也站滿了人。
這些來自全國各地的人的臉上都帶着急切的焦灼,都在等着於偉波召見。
或許他們中有不少人是來巴結跪舔於偉波,但更有一大部分人,是來辦真事辦實事的。
我等些時候,又算什麼?
去年,我接掌方州執劍人去找龍光耀述職那天,總部地調老大就拿着龍門山超臨界報告找龍光耀。
結果,龍光耀卻只見了我。
後來,那地調老大也就沒後來。
老老實實走出走廊站在外面,靜靜等待。
八月的天熱得很快,不過九點,溫度就起來,空氣又悶又沉,毒日辣得可怕。
故意沒帶傘的我和禿老亮熱得受不了。
到了十一點,走廊裏的人列連都動沒動一下。
跟着我們一起在空地上做着烤豬的人,更是熱得快要中暑。
沒幾分鐘,一位貴氣逼人的女老總從在祕書的帶領下有說有笑走出長廊。
遠處等候的祕書們立刻打着傘疾步過來。
“這件事就請劉總費心。”
“不敢不敢。玉總您就叫我小劉就好。請玉總您放心。這事兒我會親自跟進。最多一週就能落實。”
“天甲軍俊芃老總和總部光耀老總那,我親自帶着玉琳小姐去見。”
於偉波的二祕親自陪着那玉總出了長廊又送下了臺階。
那玉總約莫有五十多歲,一身低調卻又奢侈一逼的名牌,雍容華貴。
在她身邊站着一個氣質出衆的女孩,一身粉紅套裙猶如鶴立雞羣。
然而,這還不算完。
奔馳S600開到臺階下,二祕直接上前主動爲玉總拉開車門。
這一幕出來,周圍的人眼睛都紅了。
這個玉總,絕對有關係。
還是背景很深厚的那種。
轉過身,二祕向玉總握手告別,又向高貴的粉紅套裙女子禮貌客氣握手:“玉琳小姐慢走。明天我親自去接您。”
玉琳不卑不亢道謝溫柔迴應:“給劉祕書添麻煩了。”
二祕即刻頷首致禮,畢恭畢敬迴應:“不敢當。這是我應該做的。”
黑傘收起,玉琳即將踏上轎車的那一刻。
忽然,玉琳腦袋僵住,停滯數秒,一把扯掉墨鏡,顫顫的試探的叫道:“銅板板。”
站在烈日下遠處的我衝着玉琳揚手朗聲迴應:“儀琳小師妹!好久不見!”
“真的是你呀!臭闆闆!快過來,我看看你!”
下一秒,我就站在玉琳跟前。
眼前這位仙姿玉色冰肌玉骨的氣質大美女,是我的同學。
玉琳!
綽號,儀琳小師妹!
“真的好些年沒見着你了。你死哪去了你呀?瞧你這樣,混這麼差。”
“我這些年很好啊。畢業了就去了……一直新大陸歐羅巴跑,很少在國內。”
“哪有你說的那麼輕鬆?我可老遭罪了。”
“你看你,那麼瘦,一點都不帥了。跟仲仲結婚沒?有孩子沒?”
“噯。聽說班長和於霄石都做大了。你有他們的聯繫方式不?我找他們很久了。”
“對了,媽。這是我同學。童師。”
坐在奔馳裏的玉總只是開了風擋上下掃描我兩眼,端出長輩威嚴客氣擡手打了招呼。
短暫的敘舊過後,玉琳開口發問:“你在這幹嘛?也是來找於爺爺辦事的?你還排隊啊?”
“告訴你,於爺爺不好見。排隊沒用。我和我媽都約了四次才見到於爺爺的。還找了好大關係託了好大人情呢。”
我平靜點頭輕柔迴應着。
旁邊,那二祕就保持微笑站着等着玉琳跟我說話。
看得出來,那二祕雖然有些不耐煩,但卻非常穩重。
玉琳找到的關係,足夠的硬。
硬到他這個二祕都得耐着性子陪好我的老同學。
“你來辦什麼事?”
“於總,欠我好幾億,我來找他拿錢。”
噗!
這話出來,周圍衆多人都愣住,眼睛也全定住了。
那二祕神色悠變,木然盯了我一眼,又復垂下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