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博說話間,又爲自己添滿茶水。
“你去嗎?”
韓齊看着眼前的戰書。
“他的武功,比九年前又厲害了不少。”
說完,韓齊嘴角露出了笑容,然後低頭又擦拭着他手裏的匕首。
“南方刀瘋,北方劍癡,總歸要有一戰的。”
“把握大嗎?”
呂博出聲詢問。
“他苦練九年,實力增進不少,可是我韓齊這九年,也沒有閒着。”
呂博沉默良久之後詢問。
“真的決定了?”
“是,都下戰書了,我又怎麼能當縮頭烏龜呢?九年前我給劍癡下戰書的時候,他來了,所以九年後,我也不會拒絕。”
呂博點點頭,也沒有打算要勸他。
“既然這樣,我就不勸你了,只等兩日後,我在無極島上,等你凱旋歸來。”
“這些年,你的刀都該長鏽了,也該磨一磨了。”
“好。”
韓齊點點頭,眼神中充滿了自信。
高手之間的對決,還沒開始交手,心裏就不能出現慫這個字,即便註定最後會輸。
“來,繼續喝茶。”
說着,端起手裏的茶杯喝了一口。
……
兩日後,一艘遊船朝着無極島而去。
呂博與韓齊一同站在甲板上,後面還跟着二十多名呂家高手。
此次是韓齊和北方劍癡的戰鬥,並非是三河省與京河城的戰鬥。
因此呂博並沒有興師動衆。
無極島在三河省與京河省的中央,因此在這裏比試最爲公平。
並且,這是韓齊和北方劍癡兩人的單挑,呂博和趙宇都不能插手,也不能趁機埋伏。
這就是江湖的規矩。
尤其像呂博和趙宇這種人物,更要遵守,不然是會被人恥笑的。
很快,就到了無極島。
此時這裏被烏雲籠罩,明顯是暴雨前的節奏。
“就在前面了。”
呂博淡然的看着遠處的無極島。
“是。”
韓齊點點頭,然後低頭繼續擦拭他的匕首,擦拭完之後,直接將雪白的手絹仍入水中。
這時,一名呂家高手忍不住詢問。
“老爺,而比方劍癡怎麼將比武時間約在晚上?”
呂博解釋道:
“九年前的那場戰鬥,時間同樣定在晚上。”
此時,船靠岸了,衆人紛紛下船。
無極島本來就不大,周圍是樹木和亂石。
相傳,以前這裏是座大山,後來發洪水,所以導致成了今日這個模樣。
現在是晚上八點,天已經隱隱要黑了。
但是,北方劍癡人還沒來,不過韓齊一點兒也不着急。
韓齊徑直選了個位置,抱着匕首,目視遠方。
呂博與二十多名呂家高手,遠遠的呆在一邊,並未上前。
因爲衆人都知道,韓齊和北方劍癡決鬥,方圓十五米內,都不是安全地帶。
這時,天已經徹底黑下來了。
然後人們纔看到,遠處有遊船在靠近,速度不緊不慢。
“來了。”
呂博看向遊船,雖然面上仍是一片平靜,可是心裏還是有些漣漪的。
韓齊從始至終就沒有動過,如同雕像一般。
爲守的那個,年紀與呂博差不多,身形卻十分消瘦,身高也不高,有種瘦骨嶙峋的感覺。
不過身上的氣勢卻十足,讓人無法忽視。
此人便是京河王趙宇。
他身邊還跟着一名流裏流氣的年輕人,此人叫趙越,趙宇的獨子。
其他人就是趙家培養的高手。
不過,在他們這些人裏,卻沒有見到北方劍癡的身影。
這些人上岸以後,在離着呂博八九米遠的位置停下。
趙宇還沒說話,趙越就說話了,不過語氣頗爲輕浮。
“呂叔,你一個人來的啊?怎麼沒帶我小媳婦一起啊?”
說完,還擺出一副被辜負的樣子。
趙宇這樣一個厲害人物,誰能想到唯一的兒子,竟然是個紈絝子弟,他除了仗着家勢在外面耀武揚威,其實什麼本事都沒有。
他嘴裏的小媳婦是呂青梅。
呂青梅的長相,在整個三河省都是出了名的,不少豪門大少對她垂涎不已。
不過這些人,呂青梅一個都看不上。
趙越更是早就嚷嚷着要娶呂青梅,不過他也就過過嘴癮。
不說三河省與京河城勢如水火,就算兩家是世交,呂博也不會將呂青梅嫁給趙越這種爛人。
呂博皺了皺眉,用劍指着趙宇。
“趙宇,你這個兒子再這麼口無遮攔,說不定哪天就被人殺了。”
趙宇一臉平靜。
“謝謝提醒,但是我兒子,怎麼也輪不到你來說嘴。”
兩人誰也不讓誰,剛碰頭開始互懟。
但是,今天交手的並非是他們,互懟了幾句以後,就都安靜了下來。
這時,原本還一動不動的韓齊,突然動了。
衆人順着他的目光望去,就看到遊船上多了一個身影。
對方身姿挺拔,四十多歲的樣子,猶如夜幕的王者。
只是往那一站,就讓人足以想要臣服。
他就是北方劍癡,他的名字早就被人忘記。
衆人說起他,都是用北方劍癡來稱呼他。
他自己也不在意自己叫什麼,他的心裏除了劍還是劍,其他的什麼也沒有了。
北方劍癡一臉冷酷,突然腳上發力,飛躍到了岸邊,朝韓齊慢慢走來。
“好久不見。”
韓齊看到北方劍癡,笑着打招呼。
原本平靜的內心,正在慢慢的沸騰。
“九年前我輸給了你,今天,我要將我輸的贏回來。”
北方劍癡說的很簡單,連招呼都懶得打,直接拔劍朝韓齊衝了過來。
“噼啪!”
天空中響起閃電,看樣子快要下雨了。
閃電過後,又響起了雷聲。
這時,韓齊也亮出自己的刀。
兩人九年的宿怨,是時候做個了結了。
彷彿上天也在觀看這場戰鬥,爲他們兩人加油吶喊。
天上的電閃雷鳴,越來越密集,彷彿要將天給劈開一般。
大河之上,也颳起了大風,海浪不斷的拍打着岸邊,無極島也被颳得不斷作響。
“這是要下雨的節奏,還挺應景。”
呂博望向說變就變的天,心中越發的無法安靜下來。
趙宇則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