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已到,巨魔要出塔了,這時卻黑雲壓頂,怎麼看怎麼像大凶之兆。
二百多個和尚,齊齊站在塔前誦經。
一個時辰後,衆人才停下,頓時周圍一片安靜,只剩下了風聲和心跳聲。
此時,每個和尚,心中都有些緊張,甚至有的和尚還面露驚恐。
巨魔這種大魔頭,早已烙在這些和尚的心裏,放他出來,對和尚們而言,無異於放出了惡魔。
隨着鐘聲再次響起,法源寺的長老們又來到無淨身邊,小聲提醒。
“住持。”
無淨嘆了口氣,最終還是來到了那扇門前。
“開塔。”
當即走出兩名將近兩米的和尚,身上的肌肉彷彿蘊含着無窮的力量,朝着法源塔走去。
“吱!”
法源塔的門被打開。
法源塔上空的黑雲動了起來,樣子頗像惡魔。
法源塔裏傳出響聲,好像是鎖鏈被扯斷的聲音。
隨着悉索聲響起,沒過多久就從塔裏走出一個身形高大的人。
即便此人在裏面關了九年,可是他的身形還是十分高大挺拔,雙眼仍然十分有神。
巨魔,五十歲上下的樣子,在九年前,是南方所有人的噩夢,九年後,巨魔再次降臨人間。
“嘩啦……”
他身上那個如同小孩胳膊粗的鐵鏈,隨着他的走動,不斷響着。
這些鐵鏈的另一端,連接的是巨魔琵琶骨上的鐵鉤。
琵琶骨勾在巨魔身上的鐵鉤,已經跟隨他九年了,二者早已融爲一體。
不過這些並非是法源寺所爲,佛門之人,不會如此心狠手辣。
這些是巨魔自己要加的,巨魔說出自己的要求,在法源寺將這些打造好後,也是巨魔自己的將這些插入自己的琵琶骨裏。
若是不看巨魔做的那些壞事,從他說到做到這方面,也稱得上一句真男人。
輸了他認,自願按照約定在法源塔裏呆夠九年,還將琵琶骨鎖上。
自從無空圓寂後,法源寺就沒人是他的對手了,他想走沒人能將他攔住。
可是他並未這麼做,而是甘願受罰,在裏面一呆就是九年。
他走出法源塔,看着上空的黑雲,勾了勾嘴角,現在的他解脫了。
巨魔伸了個懶腰。
“九年,我總算,是自由了。”
“吼!”
突然一聲巨吼傳來,巨魔的吼聲在法源寺不斷迴盪。
兩百多個和尚忍不住顫抖,面帶恐懼。
隨着他的吼聲響起,原本停在他們上空的陰雲,被吼出了空隙,陽光順着空隙從裏面照了下來,正好照到巨魔身上。
巨魔身上,拽着鐵鏈,一點點的將鐵鏈和鉤子都拽了下來。
鮮血頓時噴涌而出,無淨看後都深深皺眉。
“吼!”
又是一道吼聲,巨魔將鐵鉤和鐵鏈隨手一扔。
鮮血將他的後背染紅,不過巨魔仍然一臉平靜,沒有絲毫疼痛的表情,如同他扯的是別人的一般。
隨着他邁動步伐,和尚們紛紛爲他讓出路來。
這時,住持無淨上前說道:
“巨魔施主,此次出塔,希望你能一心向善……”
巨魔立馬打斷對方無淨的話。
“老夫在塔裏會呆夠九年,是我輸給了無空,現在九年期滿,我們雙方不會再有任何關係。”
巨魔說完,就朝着法源寺的門口走去。
在場的和尚們安靜無比。
法源寺外,二十輛黑色豪車早已等候多時。
車門打開,上面下來了百餘人,齊齊站好,等着巨魔出來。
法源寺的大門總算打開了,鮮血還在流着的巨魔,以及法源寺的長老和無淨一起出來。
“義父。”
劉平天激動大喊,三王牌和六董事緊隨其後,朝着巨魔走去。
“恭迎義父。”
“恭迎巨魔。”
瞬間,聲音之大直逼雲霄,劉平天在看到巨魔的琵琶骨不斷流血,皺眉怒吼:
“你們這幫禿驢,對我義父做了什麼?”
劉平天以爲巨魔是法源寺的和尚弄傷的,眼看就要下令,將法源寺夷爲平地。
“住口。”
巨魔當即制止劉平天。
“我這傷與法源寺無關,好了,該走了。”
劉平天急忙點頭,不再多言,然後讓人爲巨魔開車門,跟着一起上車。
然後衆人齊齊上車,離開了法源寺。
坐在車上,劉平天就在巨魔身邊,緊張不已。
巨魔十分平靜,還朝着四周看去。
他已經九年沒看到外面的風景了,這比坐牢還要辛苦,因此巨魔現在對外面的世界很好奇。
“沒想到這幾年變化如此之大。”
四周的建築,比九年前繁華太多了,不過巨魔的野心與九年前一樣。
“義父,我辦事不利,此次沒帶醫生前來。”
巨魔笑了笑。
“這都是小傷,但是想要快點兒恢復,還得用霍家的,才能讓我短時間內恢復最佳狀態。”
“原本雲理傳承幾百年的霍家藥鋪?”
劉平天一愣。
“義父,可是霍家在九年前就被滅門了。”
“沒錯,我將霍家滅門的,因此霍家的金瘡藥如今是我的了。”
劉平天連忙說道:
“義父,霍家的金瘡藥如今在哪裏?我馬上讓人給您拿來。”
巨魔擺手說道:
“不用了,你們是無法取來的,還是得我自己去。”
巨魔說完就閉目養神起來。
“羅春花爲什麼沒來?”
羅春花就是羅燕,巨魔和韓齊都這麼喊她,不過後來羅春花成爲平天的董事後,才改的名字。
劉平天如實回答。
“義父,她當年在萬花樓認識一個刀客,叫韓齊,您可有印象?”
巨魔點點頭。
“我好像記得春花想跟那人私奔,不過讓我攔住了,難道那人又回來了?”
“沒錯,他不但回來了,一起跟他來的還有一羣人,他們滅了南方商盟的雲家,掌控了頂級豪族雲家,後面就該是我們的平天集團,甚至是整個南方了。”
“哦?”
巨魔眯了眯眼,隨即有亮光閃過。
“領頭的是那個刀客?”
“領頭的是個年輕人,叫劉峯,二十多歲,前段時間在洱海將無淨給打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