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分明是把他往死裏去逼!
同時,也告訴衆人一件事情。
在工作當中,不僅得將諸多事務處理妥當,就連患者們的情緒同樣需要照顧。
“大爺的,嚇唬誰呢?“
“老子就不信,我有一身靈器還鎮不住那些玩意兒。”
“來多少,我就殺多少!”
一頓喝罵過後,511號便自顧自地朝外走去。
這道背影落在衆人眼中,竟然還流露出幾分瀟灑。
對此,組長冷漠地連一絲異樣的表情的沒顯露,只是操着平淡的語調,繼續叫號。
“513號,這是你的工錢。”
說完,它就將兩張百元面額的陰幣交到付晨手中。
隨後,又陸續遞來麪包、礦泉水等食物。
最終,一枚通體漆黑的牌子落在付晨掌心。
“這是你的無事牌,夜裏不要輕易外出。”
不等付晨詢問,組長就邁步朝下一位職員走去。
見狀,他只好將嘴邊的話嚥了下去,把無事牌收好後便離開人羣。
遺憾的是,自始至終都沒得到系統提示。
付晨無奈苦笑,合着忙活半天,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分內工作而已麼?
沒有獎勵,沒有線索,主線又該從何查起?
也罷,剛過半天而已,還不着急。
付晨自我安慰着,將思緒收回。
就在他準備返回寢室之時,突然瞥見人羣中有道熟悉的身影。
正是下午見過,手段無比狠辣的“臨淵”。
他的面色無比陰沉,想必是遭受到極爲嚴苛的懲戒。
臨淵似有所感,目光環視一週,後又越過人羣,落在付晨身上。
“嘖,何必那麼衝動呢?”
付晨咂嘴嘀咕一句,隨後便自顧自地離開。
來到宿舍區,付晨順着房號前行,最終找到自己的房間——202號房。
有趣的是,假名爲“豺狼”的511號職員,就住在付晨隔壁。
他靠着走廊的欄杆,不知在等候什麼。
當豺狼看見付晨到來,眼底隱約顯露出晦澀不明的情緒。
面對他人覬覦,付晨向來不躲不避,當即以漸寒的目光迎了上去。
雙方對視片刻,空氣中的火藥味逐漸濃郁。
正當局勢劍拔弩張,付晨挑出棺釘之際,豺狼才幽幽地收回目光。
在詭祕世界養成的敏銳感知,讓他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直覺告訴他,這個等級爲三的新人,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見此情形,付晨這纔再次邁步,掏出鑰匙走入屋中。
屋內陳設不多,一桌一椅一牀鋪,顯得無比單調。
付晨走到桌邊,伸出手指在桌面輕輕一抹,放在眼前略一打量,指尖不帶絲毫塵埃。
這個房間,竟是乾淨的纖毫不染……
“比我家還乾淨?”
付晨揶揄一句,心中暗自警惕。
前兩次詭祕經驗,讓他非常清楚,一處乾淨的房間在詭祕世界有多麼罕見。
本以爲,這座療養院裏只有那些患者反常,沒想到自己的房間也是如此。
“週六乙,這個房間裏有其他東西麼?”
話音剛落,就傳來週六乙的迴應。
“你當我是狗不成?啥都嗅得出來?”
“害,這不是有些不安麼?”
付晨訕訕一笑,應道。
“也是,就這麼點東西,哪裏還有藏身之處……”
付晨喃喃自語,踱步走向窗邊,朝遠處眺望而去。
下一瞬,眼前所見竟是使他陡然瞪大了雙眼。
漸暗的天空下方,竟是一片漆黑的海!
無邊無際的海平線,彷彿一頭噬天的巨獸,散發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付晨頓時覺得,自己變得無比渺小。
這是海邊?
還是孤島……
付晨收斂心緒,緩步走到牀上坐下。
隨着時間不斷流逝,周遭光線逐漸隱去。
不得不承認,付晨的確有些好奇,夜幕降臨將會面臨什麼。
他豎耳聆聽,留心注意門外傳來的任何變化。
陸續有匆匆的腳步聲響起,那是選召者們返回房間的聲音。
漸漸地,屋外陷入一片死寂。
付晨瞪着眼睛,又傾聽片刻,小聲嘀咕道:“屁事沒有?”
“小子,有東西在靠近房間!”
週六乙的聲音驟然響起,使得付晨心中警鈴大作。
他一個軲轆翻身下牀,滿眼戒備地朝房門看去。
下一瞬,就看見令人驚駭的一幕。
只見木製房門上,油漆片片脫落,散發出一股腥臭腐朽的氣息。
不單如此,這種腐化由房門開始,還在朝四周不斷擴散。
潔白的牆面同樣開始剝落,迅速瓦解化作塵埃,隨着重力緩緩下沉。
付晨瞳孔一縮,連忙從兜裏掏出無事牌來。
一個箭步上前,直接將其掛在門把之上。
接着一個後跳,雷擊木劍及拷鬼棒已經握在手中。
眼前的畫面,好似時間回溯一般。
牆壁的牆皮,房門的油漆……
皆是在半空中進行重組,進而回到原位。
整個房間,又變回那副乾淨整潔的模樣。
付晨艱難地嚥了口唾沫,仍舊保持着心中警惕,不敢有絲毫大意。
站在原地戒備許久,再無異變發生。
直到這時,付晨才逐漸鬆懈下來。
“周哥兒,這是啥情況啊?”
“我怎麼知道……”
週六乙心有餘悸地應道,顯然同樣不解。
“算了,不管它。”
付晨將靈器收好,剛想走向牀鋪休息,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
嘭!
噠噠噠噠噠!
“救命!誰開開門,救救我!”
嘭嘭嘭!
一陣猛烈的敲門聲突如其來,嚇得付晨下意識地朝後退去。
開門?
找死麼?
奶奶的,可別把我的門拍壞了啊!
哪怕是對常人來說,這扇木門都顯得無比單薄。
更別提是迫切求生的選召者了。
可無事牌上似乎存在某種禁制,阻隔邪祟的同時,還將房門變得無比堅固。
在付晨驚疑不定的目光當中,門外的嘈雜聲逐漸變小。
嘎——咔咔——
一陣怪異的聲響過後,終於歸於沉寂。
“這無事牌,確實重要啊……”
付晨喃喃着,坐在牀上背靠着牆。
靜默許久,門邊竟是又傳來一道異響。
喀嚓……
付晨心頭一緊,瞪大眼睛看了過去。
只見一條鮮血淋漓的手臂,透過門縫探入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