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燒鬼懶得廢話,提着巨叉就朝付晨殺了過來。

    或刺或挑,每一擊都揮得虎虎生風。

    場上,掀起罡風不斷。

    面對排山倒海般猛烈的攻勢,付晨身隨心動,輾轉騰挪,無比敏捷地將這些攻擊一一避開。

    這一幕,看得週六乙異常不快,低沉着嗓音蠱惑道。

    “小子,躲得這麼憋屈,不打算動手麼?”

    “只是來要個東西而已,何必打生打死?”

    付晨以心念迴應,又笑着對焚燒鬼問道:“大哥,打累了吧?要不咱們好好聊聊?”

    “吵死了!”

    焚燒鬼面目猙獰,眼縫中迸出兩道火光,又是一叉刺了過來。

    付晨雙眼一眯,側身躲避。

    手臂由鬼氣纏繞,直接抓在巨叉之上。

    見狀,焚燒鬼勃然大怒。

    “別用你的髒手碰我的東西!”

    它猛然發力,想要將巨叉抽回,卻赫然發現那根並不壯碩的手臂,宛若鐵鉗般紋絲未動。

    “我說,兩週前五樓c區收來的東西,你放哪了?”

    付晨語氣愈發低沉,顯然也被激起心中火氣。

    一口一個“髒”字,真當老子好欺負麼?

    “兩週前?”

    焚燒鬼露出一抹殘忍的獰笑,說道:“早就被我燒了!”

    話音落下,它雙手持叉,猛地一掄就將付晨甩向遠處。

    嘭!

    一聲巨響在偌大的空間內不斷迴盪。

    付晨從一堆垃圾中站起身來,眼中已是一片冰寒。

    他伸出雙指,捻起掛在頭上的大紅褲衩,極爲嫌棄地丟到一旁。

    “髒死了……”

    正當這時,焚燒鬼再次朝這邊衝了過來!

    見此情形,付晨雙腿一蹬,直接朝側方躍去。

    “周哥,準備開打!”

    “早這樣不就好了?”

    週六乙輕笑一聲,金瞳內精光閃爍,顯然極其興奮。

    正當付晨暗尋機會,準備發起反攻之時,卻看見了意料之外的一幕。

    只見那焚燒鬼興沖沖地朝一旁跑去,嘴裏喃喃道:“寶貝!又發現一件寶貝!”

    它臉上攜着癡狂的神色,縱身一躍,竟是撲到先前被付晨隨手丟棄的紅褲衩上。

    “噢~這氣味……啊~”

    焚燒鬼雙手抓着紅褲衩,直接將臉埋了下去。

    它小心翼翼地嗅着,口中不斷髮出怪異的聲響。

    “哈?這……”

    不遠處,付晨嘴角不時抽搐,喃喃道:“怪人,真怪啊!”

    通過生理特徵,並不難判斷這焚燒鬼身爲男性。

    至於那條褲衩,顯然也是男用四角褲。

    正當付晨倍感錯愕之際,週六乙的語氣同樣喃喃。

    “詭祕世界的怪異之處,你是想象不到的……”

    話鋒一轉,它便開口催促道:“別愣着了,機會難得,趕緊上吧。”

    一語落下,付晨當即回神。

    那焚燒鬼正撅着屁股,忘情地嗅着內褲,彷彿已經忘記自己這麼個存在,就連巨叉都被丟到一旁。

    那麼,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噢~

    付晨臉上勾勒一抹獰笑,雷擊木劍悄然出現。

    他俯下身子,靜步潛行,腳步輕盈的宛若一隻靈貓,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可速度卻絲毫不慢。

    二者之間,距離被飛速拉近。

    十米。

    五米。

    三米。

    對於後方散發的惡意,焚燒鬼毫無察覺。

    仍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猥瑣地蠕動身軀。

    滋啦啦——

    付晨心念一動,藍紫色電光乍現,宛若龍蛇纏繞木劍。

    趁其不備,攻其要害!

    他雙手持劍,向前狠狠一刺,直接給焚燒鬼來了個千年殺!

    轟隆!

    雷光近乎將整個地下室照個大亮。

    轟鳴的雷聲當中,還夾雜着一聲痛苦無比的慘叫。

    “啊!!!”

    後庭傳來劇痛,使得焚燒鬼雙腿猛然繃緊,腳掌一蹬,竟是直接朝前方飛出了十數米距離。

    “噗通”一聲傳來,它直挺挺地倒在一堆垃圾當中,掙扎地滿地打滾。

    “痛啊!好痛!!!”

    付晨提着雷擊木劍,一陣電光閃爍,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響,倒也算是高溫消毒了。

    他來到焚燒鬼身旁蹲下,故作一副意外模樣,說道:“我還以爲你會很喜歡呢,沒想到也不過如此嘛。”

    焚燒鬼面目驚恐地看向付晨,頓時覺得對方比自己還要變態幾分。

    “我要找一雙被鮮血染紅的月白繡花鞋,有印象麼?”

    雖說很可能已被焚燒,可付晨顯然不肯死心。

    焚燒鬼聞言,下意識地思索起來。

    片刻後,它臉上突然露出一抹恍然。

    雖然輕微的表情並不明顯,卻被付晨敏銳地捕捉到了。

    “你有印象,對吧?”

    他提起木劍,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在哪呢?”

    “按照你這嗜好,應該不會輕易燒燬纔對。”

    聽着付晨幽幽的語氣,焚燒鬼頓時瞪大了眼,脫口而出道:“你怎麼知道?”

    “問問而已,本來不知道,現在不就知道了麼?”

    付晨歪着腦袋,臉上的笑容顯得無比邪性。

    “說吧,藏哪了?”

    焚燒鬼緊抿雙脣,一言不發。

    “這麼看來,你是不打算說咯?”

    付晨微微一嘆,一副惋惜模樣。

    他站起身來,手上木劍再次被電流纏繞。

    “你這副模樣,跟砧板上的魚有什麼區別?”

    “可惜了,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

    說完,付晨便提起木劍,再次瞄準焚燒鬼的臀部準備落下。

    熱意傳來,焚燒鬼的頓時身軀緊繃,連忙朝一旁滾去。

    那種火辣辣的感覺,它再也不想重溫一次。

    “別!你讓我想想!”

    焚燒鬼滿目驚懼地看向付晨。

    這輩子都沒想到,有朝一日會遇上比自己更變態的存在。

    “時間不多,好好珍惜。”

    付晨單手拄劍,靜靜地等候起來。

    周遭,陷入一片沉寂。

    僅有火爐焚燒的“噼啪”聲,和電流跳躍的“滋啦”聲不時響起。

    焚燒鬼看似回憶,實則是在調動鬼氣恢復傷勢。

    再等一會兒,老子一定要把你的皮扒了!

    它惡狠狠地想着,眼中不可控地流露出些許兇光。

    嗖!

    破風聲傳來,一顆漆黑的棺釘緊隨其後,直直地落入焚燒鬼的眉心。

    “你幹嘛!”

    焚燒鬼捂着腦門,又是一聲痛嚎,面容扭曲地質問道。

    “你覺得,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

    付晨神色似笑非笑,好似一頭窺視人心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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