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第七天。
付晨比以往醒的更早了些。
他穿上校服,背上挎包,洗漱一番後就下了樓。
老人已將盒飯備好。
“爺爺,我去上學了。”
付晨一把接過,隨後就走出房屋。
由於上週五並沒騎車回來,所以他只好步行前往書院。
好在以目前的腳力,距離並不算太遠。
約莫半小時後,他就走上了通往書院的山道。
周遭,許多學生揹着書包,生無可戀地朝走向書院。
付晨不禁感到好笑。
“沒想到,這些鬼物也會反感上學。”
話音落下,思緒開始發散。
來到詭祕世界的次數越多,付晨就越是覺得。
這些鬼物除了存在的形態不同,其他方面倒是與常人相仿。
上班下班,上學放學。
它們扮演着各自的角色,推動着這個世界的發展。
許多跡象都在標明,它們生前或許與常人並無不同。
只是這個猜想,付晨還無法確定。
於是,他便傳音問道:“周哥,這個世界以前是怎樣的?”
一陣沉默過後,週六乙才略微感慨地說道。
“小子,其實知道太多,對你沒有好處。”
付晨一挑眉頭,說道:“有事說事,神神祕祕的幹嘛?”
這一次,週六乙卻難得正色起來。
“很多事情,要是能說的話,我早就告訴你了。”
“那些難言之隱,只能由你自己發覺。”
“我只能說,天下大勢,不可違逆。”
沉吟片刻,付晨又問道:“這跟你的傷勢有關麼?”
“……”
沒有迴應,週六乙徹底陷入沉寂。
憑藉長時間養成的默契,付晨卻是能猜到它的意思。
恐怕,曾經的週六乙的確逆勢而爲,纔會淪得體魄皆傷,如若遊魂般的下場。
正當付晨思索之際,天色驟然暗沉下來。
他仰頭望去。
平日灰濛濛的天際,不知何時佈滿了大片沉重的陰雲。
轟隆——
一道藍紫色的雷柱一閃而逝,電光照亮整片天地。
“小子,摒除雜念!”
週六乙突來傳音,語氣顯得無比焦急。
付晨心中一沉,不再思索先前的問題。
儘管如此,雷霆依舊不時乍響。
陰雲愈發厚重,最終化作一場驟雨。
付晨邁步疾行,朝着書院跑去。
周遭,那些毫無防備的學生們同樣錯愕,也急忙跟着跑了起來。
待付晨抵達書院,站在教學樓的廊道上。
渾身已經溼透,一頭黑髮散亂下垂,淅淅瀝瀝的滴着雨水,宛如落湯雞一般。
周遭,許多學生都與他相同,口中不斷抱怨着。
“什麼鬼天氣,說下雨就下雨。”
“哎呀,我可沒帶傘,希望放學時能停。”
“雷雨嘛,來得快走得也快,不用擔心。”
轟隆——
似在做出否定,又是一道驚雷突然炸響。
耀眼的雷光好似天威。
學生們皆是被嚇了一跳,紛紛閉口不言,走向各自的教室。
付晨拉開皮質挎包的拉鍊,檢查一番後才鬆了口氣。
“還好,課本沒被淋溼。”
不過,心中卻是隱約有些猜測。
換作以往,無論自己怎麼設想,都不會引來此番異象。
只是這一次,自己問了不該問的,週六乙說了不該說的。
僅是那些隻言片語,就引來這片天地如此排斥?
在這背後,又會是什麼存在?
轟隆隆——
一道雷柱從天而降,徑直落在付晨身前不足十米的地方。
電火一閃而逝,升起道道青煙作爲警告。
付晨連退數步,艱難地嚥了口唾沫,旋即將所有雜念摒棄,轉身步入樓梯。
來到教室,幾乎所有學生都沒帶傘,全都是一副溼噠噠的模樣。
其中,女生們顯得尤爲尷尬。
按照書院的規章制度,校服內只能穿着白色襯衫。
被雨淋溼後,就緊緊的貼在身上,難免會流露些許春光。
有些女生扯着外套,將身軀包裹得嚴嚴實實。
可另外一些就沒那麼安分了。
比如,站在付晨桌邊的肖黛萱。
付晨回到座位坐下,皺着眉頭問道:“你在我這杵着幹嘛?”
“許久不見,太想你了。”
說着,肖黛萱有意無意地挺起胸膛。
淡藍色的貼身內衣,透過溼透的襯衫,毫不避諱地展露在付晨面前。
即便身爲少女,它但卻擁有者雄厚的資本。
隱約間,甚至能看見一道不淺的溝壑。
“見也見過了,可以回去了吧?”
付晨內心窮迫不堪,明面上卻始終平淡。
“驍勝哥,我給你帶了紙巾。”
說着,肖黛萱就從外套口袋裏掏出一包紙巾,突然朝付晨湊了過來,“你別動,我給你擦擦,生病就不好了。”
只見那抹淡藍在眼前晃動,距離已不足十釐米。
甚至能聞到對方身上的淡淡清香,付晨連忙將身軀後縮,挨着牆面才停下來。
“別動!我自己來!”
“唔?”
肖黛萱捂住雙脣,故作驚訝的模樣,嬌聲道:“不喜歡讓人家幫你嗎?”
“滾!”
付晨遏制住擡腿將其踹開的想法,一把奪過紙巾,故作鎮定地擦拭起來。
整個過程中,肖黛萱始終沒有離開。
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着,視線在付晨身上肆意遊離。
潔白的襯衫下面,肌肉的線條略顯朦朧,又透露出許多暗紅色的疤痕。
“驍勝哥,你溼身的模樣,更有魅力了呢~”
說着說着,肖黛萱臉頰浮現一抹緋紅。
付晨眉頭一皺,冷聲說道:“臉這麼紅,一會兒去醫務室看看吧。”
“驍勝哥,你要帶我去打針嘛?”
肖黛萱舔舐着雙脣,水波潺潺的雙眸異常勾人。
“算了,你還是趁早病死吧,沒救了。”
“受不了啦~”
肖黛萱當即小跑着回到座位,從包裏掏出個漆黑的塑料袋,急匆匆地朝教室外跑去。
付晨嘴角微抽,不禁覺得異常頭疼,“難不成,我真感冒了?”
這時,邊上又傳來一道聲響。
“嘖嘖嘖,恐怖如斯……恐怖如斯啊~”
付晨轉頭看去,就見劉宏宇正幸災樂禍地看着自己。
“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