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它好似無知無覺,神識已被拖入至深的幻境當中,雙目孔洞地站在原地。
一身鬼氣也被封印,無法構成防禦,很快就有焦味傳出。
將其桎梏以後,付晨並不磨蹭,朝角落招手的劉宏宇直奔而去。
待距離近些以後,他才發現先前堆滿雜物的角落,竟是被清空一塊,且挖出一個大洞。
付晨不禁一愣。
要知道,不過數分鐘而已。
在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可能完成這麼大的工作量?
劉宏宇急忙催促道:“快,現成的地道,下面還有個地下室!”
話落,她就縱身一躍,消失在洞口之中。
付晨見狀,顧不得遲疑,立馬跟了上去。
短暫的失重感後,腳下就傳來實地的觸感。
嘭——
周遭一片漆黑,劉宏宇無措地站在原地。
憑藉金瞳加持,付晨勉強能夠看清。
他環顧一週,空間並不算大。
左右兩面牆前,放置着兩排櫃架。
其上放置着些以人體組織做成的道具,大都是些人皮、斷肢之類的東西。
擺放得還算整齊,只是太久沒人清理,難免積攢塵埃。
至於對面則是擺放着一張長桌,牆上又掛着社團的活動規劃表。
墨跡被歲月侵蝕,已經模糊不清。
“祕密基地?”
付晨喃喃推測道:“攝影社的成員們私下裏挖出來的麼?”
書院的招生範圍,大致是十六歲到十八歲這個年齡段。
正值青春,擁有足夠的精力與能力。
挖出這麼個祕密基地,倒也並不是全無可能。
從周遭的景象來看,這裏恐怕就是以人體作爲素材,製作表演道具的地方。
至於阿煥爲何會從這裏冒出來,其實也不難猜想。
恐怕它遇害以後,就被埋在了此處。
其餘成員擔心事情敗露,便將這個祕密基地封鎖起來。
退學的退學、轉學的轉學,全都離開了書院。
收回思緒,付晨就對劉宏宇問道:“阿煥呢?”
“我不知道啊。”
沒有光源,劉宏宇等同於睜眼瞎的狀態。
“壞了……”
付晨心底一沉,急切的目光在周遭搜索起來。
地方就這麼大,沒什麼可供藏身的地方。
沒一會兒,他就在對面的桌底下發現了一絲異樣,“地道麼?”
這時,頭頂上傳來一陣怒號。
“該死的老鼠,我會把你們找出來扒皮抽筋!”
情況危急,不容他想。
付晨一把拉起劉宏宇,直接朝前方跑去。
“蹲下!”
雖然並不清楚什麼情況,可劉宏宇還是乖乖照做。
隨着一番摸索,直接鑽入洞口。
地洞極其狹窄,只供一人爬伏前行。
付晨跟在後方,開口提醒道:“小心點,在這種地方要是遇見什麼,恐怕只能挑個舒服點的姿勢等死了。”
“盼點好的吧!”
劉宏宇沒好氣地說道。
硬化的泥石盡顯嶙峋,剮蹭得手肘皆在生疼。
眼前是一片漆黑,未知化作強烈的恐懼,使得四肢都在發軟。
劉宏宇只好一邊祈禱,一邊爬行。
好在沒過多久,劉宏宇就見到一抹微光,驚喜地低呼道:“我看見出口了!咱們快出去了!”
付晨暗鬆口氣。
對此,倒是並不覺得有多意外。
這條暗道本就是不合理的存在,根本不可能太長。
又過了一會兒,灰頭土臉的二人終於回到地面。
這是一片雜亂的灌木叢。
一旁的地面上,遮蔽洞口的陳舊木板已經被人推開。
付晨見狀,提着的心稍稍放了下去。
如果這是阿煥做的,那麼至少不用擔心它的殘念消散。
餘光瞥見一抹火光,付晨回首看去。
社團活動區的方向,雷光已經消散,可火勢卻是愈演愈烈。
儘管有些不甘,可付晨還是說道:“走吧,今晚的調查到此爲止了。”
“以門衛的能力,滅火根本不算太難。”
劉宏宇自然沒有異議,只是看着自己髒兮兮的校服有些發愁。
“這要是被我媽發現……”
“去趟我家就是了。”
說着,付晨就走在前邊帶起路來。
沒過多久,二人就來到操場,按照原路折返。
直到回到停放自行車的山路邊,劉宏宇才重重地鬆了口氣。
她有些後怕地回望書院方向,惴惴不安地說道:“大神,你說它會不會跑來追我們?”
付晨將臉上的面具揭下,隨後跨上車座,不以爲然地說道:“不妨樂觀一點,可能它在書院裏悶頭找我們呢。”
“走吧。”
待劉宏宇坐在後座,付晨一勾踏板,徑直朝上下駛去。
晚風中帶着寒意,颳着臉龐有些生疼。
騎車一路下行,沒一會兒就駛離山路。
沿着街道一路前行,付晨顯得有些沉默。
“大神,接下來咱們該調查什麼?”
今晚獲得的信息太過紛雜,且又關於攝影社。
劉宏宇作爲社外人員,根本沒接觸過這個社團,自然梳理不出個所以然來。
此時,她只能將付晨當做主心骨。
只要協助破獲主線,同樣能在結算時獲得額外評分。
付晨沉吟片刻,同樣也在整理思緒。
“那段錄像透露出很多信息,大致存在着兩種可能。”
“門外蠱惑阿煥的那人是誰?”
“誰在偷偷錄像,又將這段視頻公之於衆,導致阿煥被殺?”
“若是這兩件事情由一人所爲,那事情倒是簡單許多。”
聽到這,劉宏宇自然有所明悟,頗爲欣喜地說道:“咱們只要找到阿煥,再問個清楚就能確定‘導演’的身份!”
對於這個說法,付晨卻是嘆了口氣。
他向來習慣將事情朝最壞的方向設想,不禁推測起來。
“先不說能不能找到阿煥,這個事情還存在着另一種可能。”
“如果暗中錄像與蠱惑阿煥的並非同一個人,那我們就需要確定兩個身份。”
“而且,阿煥可能也不清楚,將錄像流出的人是誰。”
劉宏宇剛打起的精神,頓時萎靡下去,極其頭大的喃喃道:“真難……真難啊!”
“要不咱們樂觀點,或許事情沒那麼複雜呢?”
付晨聳聳肩,不可置否地笑道:“也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