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囚徒不少,爲何會如此安靜?

    路過間間囚房,付晨觀察着內部情形。

    光線極其昏暗,且囚徒們大都蓬頭垢面,以至於男女都難辨別。

    只能大致看出,一間囚房內共有四名囚徒。

    不是發呆,就是睡覺。

    偶爾會有囚徒看向隊伍,不過眼神中只有麻木。

    正當這時,隊伍最前方的鬼獄卒突然開口,冷聲喝道:“你,進去。”

    付晨不禁有些疑惑。

    雖然那件囚房內,僅有三名囚徒。

    但隊伍的最前方,卻是那名最先下車的女子。

    現在都還沒將男女區分開來,怎麼就開始分配囚房了?

    下一幕,又讓付晨摸不着頭腦。

    只見那名女子正要走出隊伍,卻被鬼獄卒喝止。

    “不是你,滾回去!”

    說着,鬼獄卒就拎着鐵鉤,指向次序第二的男子。

    那男子似乎也有些意外,不過還是乖乖照做,走出了隊伍。

    隨後,鬼獄卒就將男子的手銬解開,又打開囚房鐵門,蠻橫地將其推了進去。

    新的囚徒加入,並沒引起其餘人的注意,他們依舊在各幹各的,連擡頭看上一眼的心思都沒有。

    不過,這就不是付晨該關心的事了。

    在鬼獄卒的帶領下,隊伍繼續前行。

    片刻過後,就來到一間空出兩人位的囚房。

    見此情形,付晨暗中心想,倒也能夠接受。

    畢竟按照順序,下一個就會輪到自己,而身後就是馮慶。

    至於林遠,大概會安排在後面的囚房裏,應該不會太遠。

    只要利用好進餐和活動時間,那也能夠進行配合。

    “你們兩個,進去。”

    鬼獄卒冷淡的言語傳來,付晨隨之走出隊伍。

    可接下來的發展,卻是讓他愣在原地。

    正當馮慶欲要跟隨付晨之時,又被鬼獄卒喝在原地。

    “幹什麼呢?!”

    “沒輪到你,滾回去!”

    馮慶指着自己,不禁皺起眉頭,顯得有些詫異。

    與付晨一樣,他也都在觀察局勢,並且做出相同的推測。

    不是按照順序進房,並且根據性別劃分麼?

    這鬼地方倒地是鬧哪出?

    鬼獄卒指着隊伍最前方的那名女子,又指了指付晨,說道:“你們兩個,進去!”

    此話一出,那名女子也是有些愣神。

    多變未知的規則,任人擺佈的境地……

    “動作快點,難道要我拖着你們進去不成?”

    說到這,鬼獄卒冷漠的表情多出幾分笑意,手上的鐵鉤反射出冷冽的寒芒,“我很樂意幫這個忙~”

    嘖……

    照做唄,還能咋滴?

    付晨心中暗歎。

    這種安排直接將自己的所有規劃打破。

    接下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名女子同樣選擇沉默,走到囚房門前。

    隨着沉重的手銬被取下,付晨頓時感到輕鬆不少。

    桎梏鬼物的手銬,自然能夠限制鬼氣,惹得週六乙怨念頗深。

    “真該死啊……搞得本大爺渾身不自在!”

    這幅手銬上的禁制,自然比詭調局研發的那些要強上許多,甚至可以說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付晨不免有些好奇,問道:“周哥,這東西你能解開麼?”

    “誒!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週六乙頓時來了興致,說道:“這獄卒再不取下來,我還真就把這玩意兒解了。”

    “然後嘛,咱們就揍它一頓,應該會很痛快~”

    沒有理會它的教唆,付晨試探性問道:“這都能解?”

    “費點功夫,不過問題不大。”

    “周哥,你不會真在這種地方關過吧?”

    回想起初見時,對方在車站倉庫內盜竊的行徑。

    付晨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極大。

    心緒波動,週六乙似有所覺,頓感不悅道:“臭小子!你在想什麼呢?!”

    “那時候,本大爺只是礙於生計所迫。”

    “否則的話,誰樂意幹那種勾當?”

    付晨不禁感到有趣,不遮不掩地說道:“天天喊着打打殺殺,偶爾想找點刺激,確實是你能做得出來的事啊~”

    “你!”

    氣急敗壞的週六乙一陣無言,最終徹底陷入沉默。

    “周哥?你別裝死啊,還沒回答我呢。”

    話音落下,再無迴應。

    鐵門關閉的聲響從身後傳來,付晨旋即收斂心神,開始觀察周遭環境。

    囚房內的佈置異常簡單。

    左右兩面牆邊,各有一張上下鋪。

    內部那面牆的上方,有一處小窗。

    窗外被鐵欄封住,只透過些微光亮,作爲囚房內唯一的光源。

    牆角處,是一座簡陋的洗手檯。

    至於另一邊,則是突兀地豎起半人多高的小牆。

    嗅到空氣中排泄物特有的臭味,付晨的眉頭微微皺起。

    那裏就是廁所了吧?

    帶着這樣的猜想,他就走上前去查看。

    果不其然,那是個骯髒不堪的蹲廁。

    蹲下身後,勉強能借那半面牆遮蔽身形。

    至於個人隱私,自然是談不上了。

    付晨倒沒多大所謂,只是看向假名爲“詩語”的女子。

    畢竟男女有別,想來是不太方便的。

    不過,詩語似乎並不在意。

    由於另一張上下鋪已被佔用,她便向付晨問到:“你要睡上鋪還是下鋪?”

    “隨便。”

    稍一思索,付晨又道:“下鋪吧。”

    詩語點點頭,輕聲道:“謝謝。”

    看似僅是上下鋪的區別,實則卻不那麼簡單。

    置身下鋪,行動更加便捷的同時,也會遭到更多騷擾。

    畢竟整間囚房就這麼大,難免會跟他人產生接觸。

    這正是付晨的目的。

    他要藉此試探囚房內的另外兩人。

    從踏入這間囚房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感受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那是另一張牀下鋪的傢伙。

    凌亂的長髮下,是一張極其消瘦的臉。

    他的眼神說不上多麼惡劣,可也算不得有多友善,只是靜靜地打量着自己和詩語。

    當然,更多是在詩語前凸後翹的身軀上游離。

    正當她準備上牀休息之時,那名男子突然開口,“你們就這樣安排好了麼?”

    付晨平淡地反問道:“安排好了,怎麼了?”

    男子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冷聲說道:“新人不懂規矩就算了,總不能連打個招呼的禮貌都沒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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