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必須得給它搞起來!”
“這趟出去以後,就讓陸沉安排下去。”
“多投點錢,越早運行起來,收益也就來得越快。”
將發散的思緒收回,付晨只買了些開袋即食的食品,隨後就關閉系統頁面。
速食食品自然稱不上有何滋味,令他沒來由地想起黃泉列車上的奸商肥頭鬼,黑渦療養院負責打飯的諸口鬼也不錯。
可惜,這安吉囚獄的職工都是些不可隨意拿捏的存在。
想到這,付晨愣了愣,不禁回想起來。
自己好像的確沒有見過,誰對它們動過手。
會有怎樣的下場,同樣不得而知……
付晨耐住心中略顯瘋狂的想法。
風險太大,且收益不明。
沒必要冒這個險。
時間流逝,很快就來到關閘門的時間。
深秋幾乎是掐着點回到囚房,直接在門邊站定,等待鬼獄卒解開手銬。
隨後,他就甩了甩手腕,老神在在地躺在牀上,甚至悠閒地晃起了二郎腿。
付晨笑了笑,隨意問道:“秋哥,心情不錯嘛。”
“與你無關。”
深秋語氣生冷地說道。
這話落在付晨耳中,卻是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
不過付晨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也在牀上躺了下來,靜待夜幕降臨。
鐵窗外,天色悄然轉暗。
鐵閘門外是一片寂靜。
唯有鬼獄卒巡視的腳步聲響起。
由於沒有鐘錶,無法計時,付晨只好在心中默數,掐算鬼差巡視的時間。
約莫一小時一趟。
從大閘門口開始,沿着囚房的順序往後。
轉彎一圈,約莫是十五分鐘時間。
只要能找到合適的掩體,或者特殊的方式掩蔽身形,這段時間足夠做很多事情。
將這個規律摸清以後,時間已經來到深夜。
叮鈴鈴——
急促的鈴聲從閘門外傳來,打破付晨的思緒。
上鋪,詩語縱身一躍,穩穩地落在地面,迫不及待地說道:“終於可以洗澡了!”
話音未落,她就來到鐵閘門前,眼巴巴地盼着大門那邊。
囚房的環境自然算不上乾淨。
僅是兩天而已,連體褲就變得髒兮兮的。
渾身黏膩的觸感,更讓詩語一刻都無法忍受。
只是洗澡的流程與進餐相仿,皆是由獄卒按照從頭到尾的順序,逐個打開閘門,囚犯們也需在特定的時間裏完成沐浴。
經過一段時間等待,纔有獄卒來到門前。
它拎起大把鑰匙,稍作分辨過後,就將閘門打開。
詩語二話不說,直接伸出雙手,任由它將手銬戴上。
緊接着,她又回身朝付晨揮了揮手,旋即就朝大門外跑去。
火急火燎的模樣,光是看着都能感受到她內心的急切。
付晨笑了笑,也是來到門邊站定。
身處陰暗潮溼的環境當中,無法洗澡的確是件折磨人的事情。
不過對於那些習慣邋遢的人而言,這根本算不上什麼問題。
只是付晨每次接近深秋牀鋪,總能聞到一股發餿的臭味。
戴上冰冷沉重的手銬,付晨就邁步朝浴室走去。
經過兩天觀察,他已經摸清能供囚徒們活動的區域位置。
走出大門,來到路口。
右邊能夠通向食堂,同樣也能通向澡堂。
不過要更深入些,幾乎快到盡頭。
澡堂共有兩個入口,牆上有劃分男女的標牌。
現實中無比正常的一幕,發生在這座囚獄當中,卻是讓付晨有些意外。
不過,他也暗中慶幸,至少不會發生太過尷尬的事情。
收回目光,付晨就走入男性澡堂當中。
天花板上,每隔十米纔有一盞小燈供以照明。
整個環境與這座囚獄的基調相當一致,顯得幽暗且潮溼。
澡堂略爲空曠,但卻沒有半點掩體,走起路來甚至能聽見回聲。
牆面上,整齊排列着淋浴的噴頭。
此時,內部已有不少囚徒,毫不避諱地站在噴頭下方沐浴,濺起淅淅瀝瀝的水聲。
付晨腳步一頓,像是發現某種異樣。
隨後,他就面色如常地朝一處人員較少的角落走去。
站定以後,付晨褪下衣物,展露出強健的身軀。
擰開水龍頭,就有清水從頭頂上方灑落。
冰冷刺骨的水溫,爲讓付晨感到太多不適。
他調整呼吸,讓自身極快適應。
在清水的沖洗下,付晨撩撥着有些長了的頭髮。
水跡順着重力下滑,又被塊塊分明的肌肉分隔開來。
“呼……”
付晨長長地呼出口氣,沉浸在淋浴帶來的清爽感中。
雖說早有設想,沐浴時必然會發生什麼,但付晨卻不打算傻愣愣地等着。
從系統商城購買了小包裝的洗髮露與沐浴露後,他就仔細地清洗起來。
綿密的泡沫順着額頭滑下,於是付晨便閉上了眼。
又是一頓揉搓過後,他才站回噴頭下衝洗起來。
待將泡沫洗淨,付晨再睜眼時,卻發現眼前依舊是一片漆黑。
呵……
終於按捺不住了麼?
自付晨踏入這間澡堂開始,他就已經發現異樣。
雖說已將男女隔開,但人鬼卻未做出區分。
在這座囚獄內,身爲囚犯的鬼物們並未顯露出多麼駭人的死相。
可它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會存在着足以致命的傷痕。
由於需要淋浴的關係,剛剛見到的“囚犯”大都赤裸身軀。
在這種情況下,人鬼很好區分。
僅是一眼,付晨就看出來那都是些常人而已。
那麼,前來沖澡的鬼物去哪了呢?
或者說,這些“常人”又是從何而來呢?
答案呼之欲出。
自己陷入了幻境,或是踏入了鬼蜮。
若是前者,精通幻術的週六乙必然會感到不屑,進而對施術者冷嘲熱諷一番。
如果是後者的話,它大抵不會一言不發。
想到這,付晨開口說道:“周哥,別裝死了。”
一語落下,卻沒有絲毫迴應。
在寂靜的環境當中,水滴落下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