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起手,指間輕輕地點在付晨胸口,嬌笑道:“原來是個小弟弟。”
付晨腦袋一懵,不知自己哪裏露出破綻,旋即就感到女子的指尖在自己胸口划起圈來。
一陣陣異樣的酥麻感,很快就傳遍全身上下。
付晨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女子又湊近了些,嬌聲細語道:“見你的模樣還算俊俏,姐姐就不收你的錢了。”
一番言語氣吐芳蘭,好似已經拍板定音。
步步緊逼的姿態,使得付晨更不自在。
不圖財?那圖啥?
無論是啥,總之要比圖錢更加麻煩。
他的後背緊貼着牆,像是個被逼到角落的羔羊。
付晨哪能料到,自己竟會遇上這種事情,內心不免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在女澡堂門口杵着了。
他轉過頭,本想向默書投去求助的目光。
這時付晨才發現,默書縮在一旁,裝作陌生的模樣。
很顯然,這傢伙也不知道怎麼處理這種事情。
女子的指尖上移,最終勾住付晨的衣領。
“你看我呀,看他幹嘛?”
付晨收回目光,看向一臉媚相的女子,語氣生硬道:“鬆手,離我遠點。”
“喲~還生氣了?”
女子展演一笑,非但毫不收斂,反而湊近了些,“如果我說不呢?你想怎樣?”
付晨暗中咬牙,卻是着實不知該要如何應對。
只覺得這女人要比任何鬼物都要難纏,不由得響起“蛇蠍美人”這個詞彙。
要是厲鬼發難,付晨想都不想便能拔劍相向。
可是這種時候,他連敵意都難提起。
畢竟,引誘歸引誘,人家並沒表露出多大的惡意,算不上什麼敵人。
付晨有些無奈道:“大姐,我真沒那方面的興致,你要不找找別人?”
女子聽見“大姐”一詞,眼波流轉的美眸中閃過一絲惱怒。
這怒色轉瞬即逝,很快她又恢復嬌媚的模樣,只是語氣變得強硬許多,“小弟弟,姐姐今晚就要你從了我……”
付晨微微一愣,意識到自己無意間的言語,竟是激其她的征服欲了。
怎麼辦……
“嗯?”
聽見熟悉的聲響,付晨擡眼看了過去。
認清來着,他的眼中陡然煥發光彩,像是找到救兵似得,連忙投去求助的目光。
只見詩語肩上披着浴巾,正在擦拭半乾的長髮朝外走來。
看見這幅場景,她也是有些發懵,同時倍感疑惑。
朝夕相處的付晨,什麼時候學會沾花惹草了?
不對。
憑藉對他的瞭解,詩語下意識地否定這個猜想,隨即就察覺到付晨求助的目光。
原來是被纏上了麼?
詩語內心覺得有趣,眉眼間流露些許笑意。
見那女子湊得實在太近,她的內心又莫名感到不滿。
詩語眉頭微蹙,開口道:“喂,那邊的小姐,能離我男朋友遠點麼?”
付晨身前,那名女子疑惑轉頭,然後就瞧見一臉慍怒的詩語。
這神色並不作假,女子頓時覺得有些尷尬。
置身囚獄,沒人會想招惹麻煩。
畢竟,囚獄的規矩可不約束囚徒間的廝殺。
歷經種種詭祕體驗的選召者們,真要下手也不會心懷仁慈。
“原來有主啊,真掃興。”
女子撇撇嘴,先前展露的風情霎時消散,直接轉身就離開了。
付晨長長地舒了口氣,擦了下額頭滲出的冷汗。
“喲,等了多久?”
詩語邁步走近,似笑非笑地挖苦道:“看不出來啊,很會勾搭人嘛。”
付晨內心無比怪異,解釋道:“那人自己湊過來的,不信你問默書。”
默書點點頭,微微翹起的嘴角是藏不住的偷笑。
“哼。”
詩語輕哼一聲,然後就轉身走在前頭。
她自然明白付晨不會做這種事情,只是覺得有趣罷了。
付晨的臉色像吃了蒼蠅似得難看,吸口氣道:“嘶……怎麼這麼奇怪呢?”
默書搖搖頭,顯得有些不明所以。
付晨尤爲認真地問道:“你說,無論什麼事跟女人染上關係,是不是就會變得麻煩?”
默書思索片刻,如實應道:“我覺得,具體看什麼事情吧。”
“畢竟,有些事和男人可做不了。”
他得出一個結論道:“臉譜大神,在這方面你確實很單純吶。”
付晨表情僵硬,看向默書的眼神也變得古怪起來。
沒過多久,三人便回到囚房。
詩語爬到上鋪,依舊拿着浴巾揉搓長髮。
由於囚房並不通電,她只能用這種方式讓頭髮乾的快些。
付晨躺在下鋪,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先前經歷的畫面。
本就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哪會完全沒有那方面的想法呢?
能忍得住誘惑,完全是因爲認知清晰。
明白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去做,也懂得萬一做了錯事,得招來多少麻煩。
人情世故,可不比打打殺殺來得乾脆利落。
收斂思緒,付晨躺好閉眼,不再胡思亂想。
隨着獄卒關好閘門,囚房隨之安靜下來。
屋外同樣如此,沒有半點動靜。
看似熟睡的付晨,卻只是閉目假寐而已。
整夜過去,他都在監聽門外的動靜。
好在無事發生,那三樓的獄卒也沒找上門來。
翌日清晨,天還未亮,付晨就已經徹底清醒。
他躺在牀上,看着上鋪的牀板,眼中流露思索之色。
上樓探查的行動,已經過去一天一夜。
那獄卒明知自己所在的囚房,爲何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即便囚獄的反應再慢,該來的也已經來了纔對。
無論是被帶走問話,還是直接施以刑法,付晨都已經做好面對的準備。
可是現在無事發生,反而透露出一股詭異的氣息,令他更加警惕。
不可預料才更加兇險。
付晨眉頭緊鎖,萬分疑惑。
難不成,囚獄並不限制囚犯們擅自外出?
怎麼可能……
真那樣的話,設置加以禁制的閘門幹嘛?
直接房門大敞,不是更加便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