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食堂內,許多囚徒的注意都被這場紛爭吸引。

    以一敵衆,場上氛圍凝重的快要滴出水來。

    狼幫衆鬼氣焰高漲,直勾勾地盯着付晨,恰如羣狼圍殺羔羊。

    無形之中,肅殺的氣息擴散開來。

    隱於囚徒中的江婉等人見狀,皆是無比驚愕。

    一名中年男人滿臉震驚,對江婉問道:“大姐頭,你不是說他去談事情麼?”

    聞言,另名女子也苦惱地附和道:“哪有這麼談事的?”

    事已至此,幫還是不幫?

    要是身爲領袖的江婉出面,無疑會將整個團隊拖入這場紛爭當中。

    而狼幫以嗜血殘暴著稱,屆時根本無法避免傷亡。

    很可能只會出現一個結果,一方被另一方覆滅……

    這種關頭,就需江婉慎重考慮。

    同時,她也有些懊惱,這臉譜的行事爲何如此莽撞?

    事已至此,空想再多也沒有用了。

    江婉咬咬牙,沉聲道:“咱們去調節一下吧,至少得把人保下來。”

    即便每人皆是憂心忡忡,可對於這個決策卻沒有什麼異議。

    畢竟他們之所以藏在暗處觀望,就是爲了保證付晨的安危。

    所以在決定跟隨江婉潛伏之前,他們就都已經有所覺悟。

    江婉深吸口氣,對潛伏的衆人招了招手,示意展開行動。

    正當這時,她忽然看見付晨擡起了手。

    雖然只是個簡單的手勢,表現得不太明顯,但江婉卻能讀懂他的意思。

    “制止?”

    江婉皺起眉,內心有些困惑,不過還是召集衆人在周邊靜候。

    此時,狼幫衆鬼已然形成圍殺之局,所有殺意直衝付晨一人。

    重傷的狼鬼趴在地上,雙目赤紅地盯着付晨。

    付晨擡起手,將那塊血淋漓的下顎丟到血牙幫主跟前。

    “這麼看來,傳言果然不假。”

    “身爲弱者的你們選擇抱團,只能憑藉團體的優勢實施暴行。”

    聽着這一番話,血牙幫主眯起了眼,眼中閃爍着嗜血的冰冷光芒。

    它的嗓音低沉,森冷道:“既然你聽過那麼多傳聞,我想也該讓你切身體會一下才好……”

    付晨聳聳肩,表現得不置可否,“隨你喜歡。”

    話鋒一轉,他又揚起雙臂,甩了甩空蕩蕩的手腕,“不過,你最好考慮一下。”

    “在這種情況下,真有把握拿下我麼?”

    付晨揚着嘴角,笑容頗爲肆意。

    不過他所說的話,卻是整個狼幫不得不面對的事實。

    在鐐銬的桎梏下,狼鬼們根本無法調動鬼氣。

    換做以往,它們倒是能以體魄上的優勢打壓其他囚徒。

    即便選召者們皆是掌握靈器,能夠對狼鬼造成傷害。

    可是數量又是無法攻克的難題,哪怕車輪戰都能把人蹂躪致死。

    按照現在的情形來看,付晨的體魄遠超常人。

    至少在速度與力量方面,狼鬼們難以佔優。

    以他解決先前那頭狼鬼的效率,狼幫的數量優勢也被削弱到很微弱的程度。

    人數再多又怎樣?

    一拳一腳就能解決的問題,再多也不過是多揮幾拳罷了。

    別忘了,付晨還沒動用靈器呢。

    想到這些,血牙幫主的臉色無比難看。

    先前付晨出手的時候,它嗅到一股異樣的氣息,“不人不鬼的東西……”

    付晨一挑眉,說道:“你這麼說的話,它可要不高興了。”

    如果不是他在攔着,週六乙都想直接出面。

    此時,它只能以心聲咒罵,“嵌兩顆血牙很了不起麼?”

    “到底是什麼品味,才把整個幫派搞成這幅鬼樣子?”

    “大言不慚!不知死活!”

    “小子,你放我出去,我來教訓這個傢伙。”

    “它們不是以殘暴著稱麼?讓我出手,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絕對包你滿意!”

    如果換做平常,週六乙想要代勞這種事情,付晨自然樂意成全。

    可是現在情況特殊,他才按捺着沒有讓它出來。

    目前還無法確定,這座囚獄裏有多少鬼物認得週六乙的真身。

    按照地下行刑者,那頭血肉鬼的反應來看。

    它們對週六乙的態度,絕對算不上多麼友善。

    因此,付晨先前也僅是調動些微鬼氣,而沒有動用週六乙三隻眼中的任何一種能力。

    付晨看着血牙幫主,微微笑道:“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了麼?還是需要鬧一場?”

    看似給予臺階下,可事情發展到現在,狼幫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食堂內,許多囚徒都在看着呢。

    狼幫作爲鬼囚徒的五大幫派之一,怎麼可能拉得下臉與付晨求和?

    血牙幫主目光森冷,沉默着擡起雙臂。

    這時,兩名狼鬼一左一右地迎了上去。

    它們竟是堂而皇之地取出鑰匙,替血牙幫主取下鐐銬。

    數量上的優勢,可不僅在作戰時有用。

    人脈、關係,皆是需要幫派成員走動。

    因此,狼幫才能如此高調地使用鐐銬的鑰匙。

    血牙幫主扭動肩頭,開始活動筋骨。

    戰鬥已不可避免。

    付晨臉色平靜,撇了撇嘴道:“嘖,怎麼不聽勸呢?”

    說着,他的掌心白光閃現,凝成一柄棍狀靈器——拷鬼棒。

    這是付晨早期得到,可許久沒有動用的物件。

    既然要鬧大聲勢,那麼它恰好合適。

    付晨輕挽拷鬼棒,問道:“準備好了嗎?”

    “這棒子打你們這些鬼物,可是很疼的噢~”

    “這麼多人看着呢,別叫的太慘,記得體面一些。”

    咔嚓——

    血牙幫主卸下鐐銬,陰沉道:“少得意忘形了。”

    隨着兩名狼鬼退下,其餘狼幫衆鬼也朝附近退散。

    它們圍成圓形,形成一座擂臺,或者說是刑場。

    在衆鬼看來,解開束縛的幫主,必然能將這個不知死活的肉畜碎屍萬段。

    想到血肉橫飛的場面,狼鬼們不由得開始興奮起來。

    它們露出殘忍的獰笑,眼中迸發出嗜血的光芒。

    “受死!”

    話音未落,血牙幫主就掀起一陣夾帶黑氣的陰風。

    它的身形融入風中,猛地超付晨發起侵襲。

    “唔~聲勢不錯嘛。”

    付晨漆黑的眼眸宛若古井般平靜,提起拷鬼棒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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