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牙幫主還未感到疼痛,就感到一股足以致命的強烈危機感襲上心頭。
直覺在發出尖銳的警示,如果不盡快遠離的話,自己一定會死!
在求生欲的作用下,血牙幫主當即調動鬼氣。
“嘭”的一聲悶響,它的身軀驟然虛化,再次融入陰風當中。
待再次凝形的時候,血牙幫主已拉開十數米的距離。
付晨一甩手,抖去拷鬼棒上沾染的污血。
點點血滴落在地上,煞是醒目。
血牙幫主的喉間,留着一道豁大的洞口。
甚至能用肉眼通過洞口,看見它身後的畫面。
鬼氣升騰,促動肉芽生長。
短短數息時間,傷勢就恢復如初。
即便傷口能夠治癒,可是內心的驚駭卻遲遲無法退卻。
先前付晨爆發的速度實在太快,以至於血牙幫主都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更別提如何閃躲。
它不得不承認,這次確實惹上了一個硬茬子。
同時,血牙幫主的內心也有些懊悔。
對方本是來談一件小事而已,爲何會發展成現在這樣呢?
幾經反思,它卻沒將問題原因追溯到自己身上,只是覺得眼前這個肉畜不知好歹。
不知者無畏,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難道就沒想過,招惹狼幫以後,到底會面對怎樣的報復麼?
正當場面略顯沉寂之時,其餘狼鬼卻坐不住了。
對於它們來說,幫主受挫無疑是奇恥大辱。
“老大,我來幫你!”
一名狼鬼怒喝着,準備讓人解開鐐銬。
見此情形,其餘狼鬼也紛紛躁動起來,恨不得將付晨扒皮飲血。
面對它們毫不掩飾的殺意,付晨始終雲淡風輕。
他臉上依舊掛着那副肆意的微笑,對血牙幫主問道:“你確定要讓這些嘍囉下場麼?”
這一問,倒是令血牙幫主有些犯難。
一直以來,狼幫習慣於以多欺少。
即使個體戰力不足,也能用數量進行纏鬥。
只是目前這種情況,車輪戰已經不在適用了。
令狼鬼門下場,也只能徒增死傷而已。
血牙幫主擡起手,制止一衆狼鬼。
它能夠確定,眼前這個傢伙絕非什麼仁慈之輩。
對方的一個舉動或是眼神,皆是流露出與自己同樣殘忍的氣息。
一時間,血牙幫主甚至有種看待同類的觀感。
付晨皺着眉,一臉嫌棄道:“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有點噁心人了。”
血牙幫主忽然笑了起來,陰惻惻地說道:“我們骨子裏是一樣的吧?瘋狂且殘忍。”
“不過我比你純粹,不存在任何不必要的憐憫。”
付晨微微一嘆,有些無奈道:“難道心理殘缺也值得驕傲麼?”
“你可別誤會了,我們完全不一樣。”
這般說着,他再次展開奔襲。
十數米的距離轉瞬即逝,付晨提起拷鬼棒就要朝血牙幫主的面門揮去,“如果不會說人話,那你也可以閉嘴了。”
血牙幫主倉皇閃躲,掀起陰風震盪。
正當它尋找時機,準備發起反攻的時候,付晨就像料到它的行動似得。
雖然這根拷鬼棒屬於早期靈器,品級並不算高。
但它本身附帶的特性,再有付晨自身的加持,這迅猛有力的一擊還是能讓血牙幫主疼得生不如死。
“啪”的一聲悶響過後,緊接着便是飽含痛意的痛嚎。
只見血牙幫主騰空的身軀被抽落在地,狼狽地滾了兩圈。
它大張着嘴,幾乎快要疼得喘不過氣來。
即便並不致命,可是劇痛已經徹底激起血性。
血牙幫主發出一聲狼嘯,着地的四肢同時發力,猛地朝付晨撲了過來。
付晨撇了撇嘴,吐槽道:“做鬼也不安分?非要學畜生。”
話音未落,他調動鬼氣環繞周身,暗黑色的氣旋擴散。
近乎瞬息時間,付晨就完成閃躲,持棍的手臂蓄力,棍身再次揮了出去。
嗖——
血牙幫主瞳孔一縮,竟是凌空調轉身姿。
它五指似勾,隔空揮出一爪。
森然鬼氣順着指尖划動的弧度,凝聚成五道黑刃,齊刷刷地朝付晨飛射而去。
這由鬼氣構成的黑刃,凝練得宛若實質,在食堂昏暗的光線下反射出冰冷的寒芒。
傳言中,狼幫乃是五個幫派裏個體戰力最弱的存在,可是這也僅是相對而言。
單說這血牙幫主,無論是飄忽的身法,還是由實化虛的防禦手段,亦或是由虛凝實的進攻方式,都足以對尋常選召者實施單方面的虐殺。
饒是對付晨而言,要應付起來也有些費勁。
如此衆目睽睽的情況下,週六乙三隻眼睛的能力是絕對不能動用的。
對付狼幫事小,要是週六乙的身份暴露,那麼麻煩就大了。
五道黑刃霎時殺到。
危急關頭,付晨手腕一搖,指間多出一物。
那是一張繪有小丑圖案的撲克牌。
他手指一撮,小丑鬼牌一分爲二,二又分四!
無需付晨投射,僅需一個念頭便能調動。
小丑鬼牌朝半空飛射,同時還在不斷分化。
頃刻間,便組成一道牌盾立在付晨跟前。
黑刃劈在牌盾之上,迸發出刺眼的火花。
嘩啦啦——
下一瞬,牌盾驟然潰散。
見此情形,血牙幫主不禁有些得意。
先前喫癟的憋屈,促使它當即開口嘲諷起來,“就憑這點小把戲,也想擋下我的攻勢?可笑至極!”
這時,輕飄飄的言語傳來。
“誰說我要擋了?拖下時間罷了。”
僅需對黑刃造成片刻滯澀,就足以讓付晨閃避到安全距離。
他一臉平靜,再次調動意念。
牌盾潰散以後,鬼牌漫天飛舞。
隨着付晨意念調動,半空中的鬼牌仍在分化!
噌!
一陣金屬般的嗡鳴響起,懸空的上百張鬼牌齊齊對準一個方位!
在那裏,血牙幫主得意的笑容陡然僵硬。
它看着鋪天蓋地般的鬼牌,足以致命的危機感襲上心頭。
“你很會躲麼?”
付晨嘴角微翹,認真地問道:“如果我的攻勢毫不間斷,你又該怎麼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