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那個遙遠的遙遠 >第八章 您一定是祭司大人
    他驚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在一個白茫茫的地方,這片天地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沒有,夏長贏很茫然,他剛剛不是還在救人來着,他現在又來了什麼地方,難道自己又穿越了?

    忽然之間,夏長贏看到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者,這個老者身穿着白衣,衣服上金色的鏽線花紋鑲邊,腰間掛着一個奇怪的布袋子,一直在跳一個夏長贏看不懂的舞蹈,嘴裏唸唸有詞,就好像在舉行一個儀式一樣,隨着老者手腳的舞動,一些金色的光點開始向老者聚集,隨着時間的流逝,那些聚集的金色光點越來越多,而且那些聚集的光點也不散開,就那麼一直縈繞着老者,夏長贏越發的感覺奇怪,扯着嗓子,帶着疑問道“你是誰?”

    老者並不回答,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下,忽然間那些縈繞在老者身邊的光點像是有意識一樣,直衝着夏長贏而來,鑽進了夏長贏的身體,流竄過夏長贏每一寸血脈,夏長贏頓時覺得劇痛難忍,他覺得這些光點似一寸寸的刀片,直削得他血肉淋漓,痛苦遍佈全身,夏長贏痛得想死過去,無奈這樣的痛確讓夏長贏的意識變得越發的清醒,腦袋裏也突然多出來一些字紋,這些字紋有些像甲骨文,但是又似乎不是,明明夏長贏沒有學過,確能懂得這些字紋。

    夏長贏的臉已經扭曲了,太痛了,汗水與痛苦交織,手上的青筋暴起,臉上充斥着不正常的紅。

    因爲身體異常的痛,嘴脣也不自覺的被牙齒咬得稀巴爛,指甲也因爲劇痛悍進了手掌裏,鮮血順着手指一點一點的滴下來,滴到地上,而這些血似沾染了魔力一般,只是幾滴便染紅了大片的土地,老者一步一步的向着夏長贏都方向走去,夏長贏用着自己僅剩的理智,嘴角的血不斷的噴涌“你…是……誰?”

    老者只是笑,看着夏長贏笑“你會知道的,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還想問什麼,但是那老者突然就消失了,隨着老者的消失,夏長贏身上的劇痛也消失不見了,那些光點雖然還縈繞着夏長贏,但是現在帶給夏長贏都確是治癒,很快,夏長贏就感覺不到疼了,就連手上被掐出來的傷口,和嘴脣的咬傷也消失了,還覺得自己現在神清氣爽,就像是新生一般。

    而那腦中多出的符文,又想起來那個老者身上的那些金色符文,祭祀之舞(巫)這幾個字在夏長贏的心中涌現,慢慢的那些符文的意思也越來越明顯,祭祀之舞,向天祭,求所願,祭祀者,需心誠,則願祈。

    離姜揹着暈倒的夏長贏趕路,確實沒想到,背上的人這般不聽話,在背上是又抓又咬的,好幾次自己差點都沒穩住。

    等到夏長贏再次醒來的時候還是那個熟悉的世界,白天黃土,沙石草粟,身體也不似在夢中那般清爽,嘴脣還是乾裂着,甚至嘴裏還有一絲鐵鏽味兒,而且自己還在一個男人的背上,男人走得很穩,幾乎沒有什麼顛簸,仔細一看,夏長贏才發現這個男人竟然是離姜,夏長贏是一個記仇的人,之前這個人差點把他掐死,忙不迭的,夏長贏就想下去,他輕輕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男人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輕輕的把他放了下去。

    夏長贏剛落地,就一步並做兩步走,遠離了離姜,離姜也沒明白,自己很可怕嗎?

    落地的夏長贏,還有些暈,回想到,剛剛的一切難道是夢?但是爲什麼這麼真實,那夢裏的一切似乎在他的靈魂裏烙下了烙印,幾乎每一個細枝末節,夏長贏都記得清清楚楚。

    離柏忙過來把夏長贏扶住,往四周一看,他發現所有的人幾乎都是已經到了極限,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幾乎都是一種脫水的跡象,想起先前暈倒的那個小孩兒,發現離詹把小孩兒揹着的夏長贏就放心了。

    離山族人,已經到了一個極限了。

    他們找不到水源。

    怎麼辦呢?

    忽然夏長贏聽到一個人哀傷的聲音“要是能下雨就好了。”

    對啊,下雨,夏長贏又想起來了那個夢,那個祭祀之舞,不知道能不能求來雨水,思及此,夏長贏站到一邊,閉上眼睛回想着夢裏的一切,口中默唸起那些字紋。

    隨着夏長贏默唸着字符,手上的動作回想着夢中那個老者的動作舞動了起來,一步一動,每做一個動作,周圍好似都會奏起神聖悠遠的梵音,讓人不自覺的沉淪。

    隨着夏長贏祭祀的開始,離山族人也不自覺的被吸引了目光,他們的眼神從疲憊到疑惑,最後變成炙熱。

    離柏也看呆了,疑惑道“這是?”

    離姜表情嚴肅“一場祭祀”

    隨即交疊雙手,置於頭頂,低着頭,跪了下去。

    其他的族人們見族長如此,也同樣雙膝蓋跪地,將手交疊置於頭頂。

    “離山族祭司夏長贏,謹以此誠照告山川神靈。”

    “今我族人,南遷至此,水源殆盡,生命危矣”

    “在此,請山川神靈,聆聽我的禱告。”

    “願以生命爲祭。”

    “雨來。”

    忽然間,空中風雲突變,電閃雷鳴,只是一刻,天空中就下起來瓢潑大雨,雨勢來得又急又大。

    “下雨了,哈哈哈下雨了。”離山族人淋到雨的那一刻,都張開嘴,無比貪婪的吸收着這場甘霖,即使雨水打溼了他們的全身,他們的笑聲也只是越來越大。

    那個暈倒的孩子,此刻也醒了過來,氣若游絲的他此時張着嘴,迎接着這場他們的祭司爲他們帶來的這場救命雨。

    “祭司大人,祭司大人。”

    離姜此刻的心好似簇了一團火,那因爲族人缺水而緊皺的眉在此刻舒展開來,當即站了起來,命令道“所有人,站起來,把能接水的都拿來,所有能裝水的全都裝上水,快。”

    然後,又拿着自己的水囊接了起來,雖然離姜在接水,但是他的目光卻一直在看着夏長贏。

    離山族族人們聽到族長的話,不再在雨中嬉戲,馬上把自己能裝水的東西拿出來,開始接水。

    離姜接水的時候發現,水囊的口子太小了,照這樣的接法,不知道要接到何時,想了想,拿出一塊小獸皮,裹起來,做成一個簡易的漏斗一樣的東西,放在水囊口,發現速度果然快起來。

    然後又把這個方法教給了族人們。

    夏長贏的祭祀之舞還在跳着,那些雨打溼在他身上,流過他的臉頰,他也沒有絲毫停下的打算,每一個動作都神聖得不可侵犯,就像是那遠古的神袛,聖潔中帶着悲憫。

    離姜幾乎是看得入了迷,一股熱氣自下竄了上來,他在此刻爲這位小祭司而着迷,直到離詹的聲音傳來,才把離姜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果然,照着離姜的方法果然接水接得很快,沒多久離詹就大喊道“我的裝滿了。”

    “我的也是。”

    “我也是”

    衆人紛紛道。

    離姜回過神來,顛了顛自己的水囊,自己的也滿了,但是天空中的雨還在下,沒有絲毫要停下的意思,離姜朝夏長贏喊道“祭司,夠了,快停下。”

    而夏長贏好似聽不見一樣,不管離姜喊得再大聲,都沒有要停下的意思,直到離姜看到了夏長贏嘴角流下的血,才意識到不對,直接朝着夏長贏撲了過去,倒下的時候離姜把夏長贏攔在了自己的懷裏,而夏長贏也因爲離姜突如其來的打斷,噴出了一口鮮血。

    離姜一時間被這鮮血,燒紅了眼。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