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家的三個兒媳婦可不包子,她們又被婆婆當着全村人的面兒給打了,本來就就不理智,一上頭,三個人一起撲向呂大嫂。

    那場面!

    那叫一個激烈!

    打得呂大嫂嗷嗷叫喚。

    婦女主任郭翠萍都麻了。

    最終把幾個個人分開,天都麻麻亮了!

    社員們真是過了一個人熱鬧的下半夜,村裏沒有收音機,看電影都是十分奢侈的行爲,一年到頭不一定能撈上一場電影看呢。

    所以啊,呂家的熱鬧,大家真是看得津津有味,哪怕是少睡了半夜的覺,大家也是覺得值得的。

    熱鬧看完了,回到林家,曲大娘對林念說:“你上午就別去上工了,讓大蛋他們替你去守着。”

    “你在家睡會兒!”

    林念搖頭:“這樣不好,我還是去上工吧,反正上工也沒啥事兒幹。”

    “那讓大蛋他們陪你!”曲大娘道。

    林念想了想,嗯……這個可以有。

    “那就讓大蛋他們幾個把課本拿上,回頭我教教他們。”幾顆蛋沒有上學,前進村的孩子們幾乎都沒有上學。

    不是不想去,而是學校在隔壁大隊,而夏天的時候,一場暴雨就毀了隔壁大隊的小學校園。

    公社沒撥款,村裏也沒有錢修。

    公社說的是等秋收後籌錢修學校,所以,孩子們想上學就得等到秋收後,甚至可能等到來年開春。

    蛋蛋們很高興,村裏有不喜歡唸書的孩子,但他們家的孩子都喜歡唸書。

    無他。

    因爲三叔是大學生,是家裏的驕傲。

    因爲知道三叔唸完大學之後上班,每個月都要給家裏寄錢寄票。

    農村的日子太苦,掙錢太難了。

    雖然現在是靠推薦念大學,但多學點總是好的啊!

    聽說城裏招工的條件不是初中畢業就是高中畢業,如果不讀書的話,機會擺在面前,你都抓不住。

    事情說定了,林念先把麥乳精拿了一瓶出來,然後翻找出紅糖,分成幾份包好,又翻出幾包餅乾。

    她找了一個籃子把這些東西裝好,就交代大蛋二蛋:“麥乳精是給衛生所的盧衛生員,這幾份紅糖和餅乾,你們分別去送給楊五奶奶……她們一人一份紅糖,一份餅乾,感謝她們維護我!”

    三顆蛋重重點頭,‘啪’得一聲兒跺腳敬禮:“保證完成任務!”

    林念給他們一人一顆大白,揉了揉他們的腦袋笑眯眯地道:“去吧!”

    縣城局裏。

    傅秋石到的時候還沒有開門,他就去最近的國營飯店把飯吃了,順手買了十幾個包子,提溜着過來,縣局剛好開門。

    “喲,這不是傅同志嗎?”

    一進門,一正打掃清潔的同志看到是傅秋石,就笑着招呼。

    正好認識。

    “怎麼來得這麼早?”

    傅秋石:“我來找嚴正同志有點兒事兒,這些包子是我點多了吃不了的,你們誰沒喫早飯就湊合一下!”

    說着,他就把手裏提溜着的紙包遞給這位同志。

    “不行不行,這怎麼好意思啊?”那同志連忙擺手,傅秋石直接將東西放在桌子上:“幫幫忙,我總不能提溜着這些去領導辦公室!”

    說完他就邁步往裏面走。

    這位同志探頭在他背後嚷嚷:“那就謝謝你了啊,傅同志!”

    嚷嚷完就連忙招呼同事,一起來分包子。

    是肉包子!

    他都聞到味兒了!

    “傅同志,你來得正好,我也正打算派人去找你!”傅秋石敲開嚴正的辦公室門,嚴正正在泡茶,一看傅秋石來了,頓時堆起笑臉。

    他就是專案組的負責人。

    “案子有進展了,我們的人盯着郵局,發現了一個老太太來郵局冒領曲大娘的匯款,人沒有控制,但是有同志專門盯着,尚未發現她和前進村的人接觸。”

    傅秋石道:“我來也是爲了這件事,昨晚前進村……”

    “偷牛是我瞎喊的,昨晚並沒有偷牛賊,但你們可以用這個藉口,在整個村子走訪。”

    “正好昨晚搞破壞的呂家人跟蕭嵐蕭知青有關係,蕭嵐蕭知青又和大隊長一家人牽扯不清,這樣一來,無論你們怎麼向社員打聽包向黨的事情,也不會引起包向黨的警覺……”

    “哈哈哈哈,好!傅同志,你可真是這個!”嚴正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這麼一來,確實給我們的調查提供了便利,我也正是在犯愁,不知道該如何切入纔不會打草驚蛇!”

    “你這個同志適合幹我們這一行,將來轉業一定要考慮這一行!”

    “你幹我們這一行,一定會前途無量的!”

    傅秋石笑着頷首:“一定!”

    本來是想借着蓉城那邊兒的協助調查函,去村裏問林念,以此爲藉口來查這件事。

    現在有了更爲妥當的藉口,傅秋石就去郵局給顧朝陽打電話,讓他把協助調查的事情再壓幾天。

    顧朝陽爽快答應了。

    無非就是讓那兩母女在看守所多待幾天。

    張翠芳倒是無所謂,左右她最終還是要判刑的,但是就現目前的情況來看,黃麗麗是夠不上判刑的。

    村裏。

    包向黨見傅秋石果然帶了局裏的同志來,臉黑透了。

    他以爲傅秋石最多去公社所裏,操地,這下丟人丟到縣裏去了!

    還不止是局裏的同志,還有所裏的同志。

    “涉及到耕牛這麼重要的集體財產,局裏相當重視,接下來的幾天,局裏都會派人來前進村走訪排查,不能放過一絲一毫的線索。”

    “秋收在即,縣裏是下了死命令的,不允許出在耕牛等重要秋收物資上出差錯。

    若是哪裏出了差錯,當地的基層領導應該都會受到處分。

    若是我們無法破案,也要受到嚴厲的處分。

    所以啊,這一次包大隊長一定要配合好我們做好社員的工作,我們問什麼,他們若是知道,就一定要回答。

    不能等到損失達成之後再着急後悔,到那個時候就晚了!”

    包向黨和嚴正握手,笑得很辛苦:“那是當然,我馬上通知開社員大會,跟大家夥兒說說這件事情!”

    嚴正笑着頷首。

    簡短的社員大會之後,社員們該上工上工,而嚴正帶來的人就在田間地頭走訪起來。

    公社所裏的同志則是接手了呂家五個男人,並且去宅基地勘測了現場。

    通過覈實瞭解,判定房屋在沒有交付給林念之前,土磚等東西都屬於集體的財物。

    畢竟土磚毀了,集體要重新出土磚給林念和劉勇男修房子,地基毀了,集體也要重新出工。

    所以。

    呂家父子五人不是破壞私人財物,是破壞集體財產。

    呂家父子嚇傻了,毫不猶豫地賣了蕭嵐。

    於是他們戴上了銀鐲子之後,同志們又去了大隊長家,給蕭嵐帶上銀鐲子,一起抓走了。

    村裏。

    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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