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沒等傅國成安排。

    劉婷的二嫂和爹媽哭着找上了門來。

    “婷婷啊,你要救救你二哥啊,你二哥被抓了!”

    瞅見傅國成,劉婷的親媽錢老婆子就撲過去抓住他的胳膊,身體往下跪:“女婿,你要救救你二哥啊,求你了,我給你磕頭!”

    傅國成和勤務員忙將她扯起來,劉老頭兒又去了,還是一樣兒給傅國成跪。

    當然沒能跪下去,就是把傅國成和勤務員忙個夠嗆,摁住這個,那個又冒起來,摁住那個,這個又冒起來。

    最後傅國成發火了:“好好說話!”

    “你們這樣我怎麼了解事實?”

    “怎麼幫你們?”

    這家人這下子才消停下來,於是就讓劉婷的二嫂說,她二嫂也不清楚情況,就知道自己的男人上班兒上得好好的就被抓了。

    然後他們家突然來了一幫人,在家裏一頓翻找,最終將她們一家人趕了出來,並且還把房子貼了封條。

    連一件換洗衣裳都沒讓帶,說要等他們家的問題查清楚了,纔可以返還部分衣物等正常生活必需品。

    “婷婷,這可咋整啊,我……我身上一分錢沒有,爸媽大哥家也小,根本就住不下……”

    “婷婷,你能不能讓我們暫時住在你家一段時間啊?”

    劉婷淚眼盈盈地看向傅國成,家裏還有兩個空房間,一個是傅國成前妻的,一個是傅秋石的!

    其實傅國成前妻的房間是整個房子最好的房間,那是以前她和傅國成的房間。

    但她死了之後,傅秋石那死孩子打死不許她進去,兩個老不死的也幫着他,把那個房間一把鎖鎖了,鑰匙只給了傅秋石那死孩崽子的。

    “國成,家裏雖然還有兩個空房間,但你要是動了先不說秋石,爸媽肯定會生氣的,你別爲難!”

    她是想以退爲進,這一招在傅國成面前用過多次,屢試不爽。

    傅秋石在她的這一招上喫過很多虧。

    傅國成點頭:“嗯,我們家的確不能讓外人住進來,我的位置在這裏,家裏住陌生人還需要組織上的批准,很麻煩。”

    “二嫂還是先去跟爸媽擠一段時間吧。”

    “劉強不是不在家嗎,他的房間空着,正好住人。”

    劉婷:!!!!

    她二嫂:!!!!

    感覺心口被插刀了呢,噗嗤噗嗤的!

    傅國成:“住宿的問題是小事兒,我現在去了解一下具體情況,別的事兒你們先商量着來!”

    劉老頭兒忙道:“對對對,還是老二的事情要緊!”

    “麻煩你了女婿!”

    “你二哥這事兒咱們家只能靠你了!”

    錢老婆子也忙着賠笑臉道:“對對對,你二哥可就指着你了啊!”

    傅國成點了點頭,等他和他的人都走了之後,錢老婆子就黑了臉,她指着劉婷罵道:“你怎麼這麼沒用?”

    “你嫁進來這麼多年了,兒女都給他生了,連留你二嫂一家人住下的權利都沒有!”

    “你說你有啥用?”

    劉婷委屈道:“我有什麼辦法……這麼多年我爲家裏做的事兒還少了麼?“

    “媽嫌我沒用爲啥又來找我?”

    “我難道不想讓二嫂和侄兒侄女兒住進來?我也想啊!”

    “空着的那兩個房間,你們以爲我不想趁機佔了啊?可眼下什麼事兒最要緊?你們想要房子,好啊,我把老傅喊回來,我跟他撒潑打滾兒,我讓他立刻馬上去跟組織打報告申請,讓二嫂她們住進來!”

    她其實心裏很虛,劉強的事兒要是家裏人知道,家裏會炸的。

    她啊,其實就是在虛張聲勢。

    劉老頭兒見狀連忙打圓場:“你可別胡攪蠻纏了!女婿又不是一般人,他都說了,家裏住陌生人要經過組織同意,你耳朵聾了還是咋滴?”

    錢老婆子頓時不吭聲了。

    劉老頭兒就對劉婷道:“婷婷別聽你媽瞎咧咧,她老糊塗了!”

    劉二嫂也連忙說好話:“婷婷別生氣,都是二嫂的錯,二嫂不該跟你嘟囔,眼下要緊的還是你二哥。”心裏卻在埋怨劉婷屁用沒有。

    一個老男人都拿捏不到。

    這頭傅國成親自去找人瞭解情況,但依舊吃了閉門羹,說是案件驚動了部裏,沒有查明之前,不管是誰來詢問,說情都沒用。

    傅國成當時就是一驚,他這位置的人親自去都問不到情況,劉紅兵到底是怎麼捲入這麼大的案子裏的?

    還驚動了部裏!

    他的心情十分凝重,想了想,就對司機道:“去老爺子那兒!”他的力量不夠大,只能請老爺子出面問一問了。

    也不是要撈人,就只是問問情,想來老爺子也不會太過於爲難他這個兒子。

    到了老爺子住的地方,傅國成撲了一個空。

    衛兵說老爺子身體不舒服,去療養了。

    “身體不舒服?”

    “老爺子爲啥不跟我說?”

    衛兵心說爲啥不告訴你你心裏沒點兒逼數?

    但嘴裏還是道:“老爺子不想子女小輩擔心。”

    傅國成的眉頭皺得死緊:“他去哪個療養院了?”

    衛兵搖頭:“不清楚,老爺子走的時候沒有交代!”

    傅國成:……

    一股挫敗感油然而生,他捏了捏眉心,煩躁極了。

    回家之後對上劉家人一雙雙期盼的眼睛,他也只能實話實說。

    “你這麼大個官兒都問不出來,咋可能的事兒啊!”

    “妹夫,你說你是不是不想幫忙?”

    劉二嫂瞬間就急眼了,錢大娘癱坐在地上拍大腿哭嚎:“我滴個老天爺啊,我就白養了一個閨女!”

    “我好好的黃花大閨女嫁給你個二婚頭子,前頭的孩子還見天兒地收拾她,不把她當人……”

    “她當初要是聽我的,好好嫁個一婚的小夥子,哪兒會遭這麼多的罪喲……”

    “到頭來,靠啥都靠不上,喪良心喲……”

    “把我們當外人,我先前就說不穩當,他張口閉口就是外人,看看,可不就是不幫忙!”

    傅國成的腦袋被吵得嗡嗡作響。

    太陽穴的青筋一蹦一蹦地疼。

    他試圖解釋,可是劉婷的媽撒潑起來沒個夠。

    傅國成乾脆轉身就走,回辦公室躲清靜去了。

    這頭到了天黑劉婷的親媽還在吵鬧,家屬區的警衛隊就來了,‘禮貌’地將他們請了出去。

    理由相當簡單粗暴,傅大領導沒有打招呼說家裏有客人要留宿,所以到了時間,家裏的客人就該走了。

    誰讓這個家屬區住的都是大領導呢,海對面的特務滲透得又厲害,故而這邊兒管理是很嚴格的。

    劉家人還是第一次被趕出去,一家人狼狽地不行,邊走邊罵劉婷和傅國成。

    左鄰右舍聽見了都紛紛搖頭。

    隔壁的男主人道:“這個老傅打仗還行,沒想到在家務事兒上竟是個糊塗人兒!”

    女主人瞪了他一眼:“呸!什麼家務事兒,明明是好色,女人沒找好!”

    “想當初人家小梁多好的人啊,知識分子,知書達理溫柔賢淑,她家的人也一個比一個彬彬有禮。”

    “你再看劉婷,長了一張騷狐狸的樣兒,一家子潑皮二流子,老傅眼瞎,還當個寶!呸!”

    “瞅着吧,他家有這麼個騷狐狸攪家精,傅國成搞不好老了還得栽跟頭,晚節不保!”

    “偏我們院兒裏眼瞎心盲的多,以爲劉婷是個好的……”

    男主人笑道:“你說得對,娶妻不賢禍害三代,我就不一樣,我娶了一個賢妻,後院兒穩穩當當,我也能安安心心搞事業,說不定啊,在退下來之前還能再進一步!”

    他們這個級別再進一步可不得了,升職之後再退休,退休後的待遇可要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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