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麗麗嫉妒得眼眶子都酸了,她在心裏詛咒道:養吧,養大了就被人打死了喫肉!

    哼!

    嘚瑟啥啊嘚瑟,不要臉的小賤人,就知道勾引男人靠男人!

    穆紅:她怎麼就這麼能耐?

    養狗有什麼用,能幫着幹活兒還是能幫着幹啥?

    勞動人民養狗,這是在跟人搶喫食!

    這麼想的,她也這麼說出來了:“林知青這是什麼做派,人都喫不飽她還養狗,一養還是養兩條!”

    “有養狗的糧食拿來接濟村裏的困難羣衆不好嗎?”

    大家夥兒一下子被她幹得沒聲兒了。

    紛紛看着兩條狗,尋思着穆紅說的話也對。

    曲大娘笑了。

    笑容很是冰冷。

    她道:“喲,穆知青的意思是,我得把我家狗喫的東西拿去給困難戶喫唄!”

    “咋滴啊,你把困難戶當狗啊?”

    “困難戶不要臉的啊?”

    “不然這麼着吧,穆知青的心好,那你喫我家狗喫的食兒,把你的口糧給困難戶!”

    穆紅頓時被曲大娘懟紅了臉,曲大娘根本不搭理她,直接對大蛋道:“大蛋,你去把咱家狗的狗食兒拿來給穆知青!”

    “穆知青想做好人好事兒,咱們餓着狗也不能餓着穆知青!”

    家裏哪兒來的狗碗?

    小狗又不是送來就立刻要喫飯。

    大蛋跑去雞窩把餵雞的盆兒拿出來去竈房舀泔水放進去,再把一個煮紅薯捏爛了扔進去。

    大家夥兒看着大蛋抱着髒兮兮的盆兒出來,眼瞅着盆兒裏裝着的東西,心說老林家果然再有也捨不得給狗喫乾糧。

    穆知青確實是在挑事兒,這種食兒給人喫,這是在埋汰誰呢?

    要是倒回去幾年,鬧饑荒的困難年月,這肯定有人搶。

    但眼下不是沒鬧饑荒嗎!

    “穆知青你喫啊,你鬧得那麼兇咋不喫啊?”

    “咋滴啊,就你高貴,在你眼裏咱們社員就只配喫狗食兒唄!”

    “這是啥人啊,還知識青年,是地主老財家的小姐吧,下來就要迫害咱們老百姓,讓老百姓喫狗食!”

    穆紅被一羣老孃們兒罵,她哪兒受得住,捂着臉就跑了。

    蕭嵐站出來道:“你們林家等着,我要去舉報你們逼迫知青喫狗食!”

    曲大娘:“你去!”

    “老孃等着!”

    蕭嵐轉身就走,她有點興奮,總算是找到了林家的把柄,這種事兒舉報到委員會去,林家吃不了兜着走。

    這事兒要找穆紅,還要多串聯幾個知青纔行。

    曲大娘衝着蕭嵐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傻逼玩意兒!”

    林念和段春花把雞爪子這些滷好了回來的時候,家外頭的人都散了。

    蛋蛋們也不在家,雖然喜歡小狗,可是孩子們還是惦記着上工幹活兒。

    這會兒已經過了上工的點兒了。

    曲大娘在家。

    林念一進屋兩隻小狗兒就圍了上來和她親熱。

    “奶奶,您來嚐嚐,很好喫的!”

    林念給曲大娘拿了一根兒鴨脖子,哎喲這香味兒可霸道了!

    “這麼香啊!”曲大娘忙去洗手,洗完手才接過鴨脖子。

    段春花道:“可不香咋滴啊,煮的時候才香呢,要是在家煮肯定要把周圍的人全給引來。

    好在念念新房子那邊兒沒人家也沒啥地,不然可不敢安心煮。”

    “哎喲我的娘呢,真的,我還沒喫過這麼好喫的雞爪子呢!”

    段春花喋喋不休地說着話,她把滷煮好的東西端進了竈房,放進了碗櫃裏。

    林念找了兩個缺口的碗,然後把一根兒用清水煮的雞脖子掰成兩半兒喂灰狼和紅狼。

    “喫吧!”

    “慢點兒!”

    她特意煮得久些,脖子的骨頭不尖銳,骨頭煮軟了狗狗也能喫。

    兩隻狗喫得賊香。

    曲大娘掰了一塊兒塞林念嘴裏,又給段春花掰了一塊兒。

    三個人喫得眉飛色舞。

    喫完還吮指頭呢。

    狗狗喫完碗裏的,就眼巴巴地看着林念,曲大娘把啃剩下的骨頭也給它們,它們還是看着林念。

    哈喇子都淌出來了,也沒對碗裏的骨頭下嘴。

    就等着林念發話呢!

    “喫吧!”林念蹲下來摸狗頭,真的是好乖啊!

    她可沒說什麼狗狗不能喫骨頭,不能喫鹽味兒重的巴拉巴拉,這可是七十年代,七十年代的人都喫不好,你跟人講究狗應該怎麼喫才最健康?

    要是被外頭的人知道了,搞不好會被拉去批鬥。

    關鍵是,就算是現代的人,那也是知道抽菸不好喝酒不好喫燒烤火鍋不好。

    但也是要抽菸喝酒熬夜喫燒烤的呀。

    不過尖銳的骨頭還是不能給狗喫,這個還是需要注意,林念也跟曲大娘和段春花說了。

    秋收結束了,林念不想讓曲大娘再去上工,於是就給曲大娘找活兒,讓她在家裏有空做做針線,那邊兒新房子要用的窗簾兒桌布牀單兒被褥啥的。

    還有建築隊修房子修得快,一個農家小院兒在人手充足的情況下一個月就能給修好了。

    像林念那個小院兒,要不是她弄化糞池,半個月就能搞好。

    段春花和林念一起去上工,晚一點兒沒事兒,秋收後的活兒不多,手腳麻利點兒能在下工前搞好。

    林念去了廣播室,距離開播的時間還富餘十分鐘呢。

    她把信箋拿出來,提筆寫道:“傅秋石同志,你好……

    我收到了你讓人帶來的狗狗,狗狗十分可愛,家裏人都很喜歡,給他舀刷鍋水泡鍋巴,然後還給了煮紅薯,它們很喜歡喫。

    因想着它們是小狗兒,我就讓家裏給搭了一個小狗窩,它們可以睡在一起,等它們長大了再重新弄大一點的狗窩。

    對了你最近怎麼樣?學習訓練辛苦嗎?如果辛苦你就多喫點兒,我也會給你寄喫的。

    既然收了小狗,我也送你一樣禮物吧……

    她寫完一封藏頭信,然後畫了兩幅q版的簡筆畫,一張是傅秋石,一張是林念帶着三顆蛋。

    把信寫好了,林念就看着信封傻笑,嘀咕:“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出來。”

    “我都寫得這麼明顯,他要是看不出來他就是豬!”

    林念隔天去縣城買肉的時候就順便把信和給傅秋石的肉乾兒肉醬寄了過去。

    同時。

    蕭嵐夥同黃玉鳳和穆紅也來了縣城,直奔委員會舉報曲大娘逼迫知青喫狗食。

    這件事獲得了王主任的高度重視,這麼勁爆的事情太適合做文章了!

    點齊全人馬,給鄉上的委員會打電話,然後直接殺去紅勝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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