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石:……

    他什麼也沒做啊!

    看來肯定有需要反省的地方,是該注意了!

    見傅秋石愣住了,林念就忍不住笑了,平時挺精明的,這個時候倒是不知道解釋。

    “是我的不對,我以後肯定注意!”傅秋石嚴肅認真地道。

    林念挑眉看他,嘿喲,這個態度不錯喲。

    “你睡會兒吧。”林念道,病人傷員多休息恢復得快。

    傅秋石:“好!”

    “你也去睡會兒!”

    林念看了眼液體,傅秋石笑着說:“放心,顧護士長上心得很,她調了鬧鐘的!”

    “不行,人都有疏忽的時候,還是我盯着吧,等你輸完了液再去睡。”

    傅秋石:“那我也不睡了,我們一起說說話,這些天躺在牀上都快把我給憋死了。”

    林念:“好!”

    “你別說話,我跟你講講村裏的事兒吧。”

    “蔣田豐這個大隊長不錯,我們給他提意見他都能考慮採納!”

    “對了,多虧了你,大隊建了一個蜂窩煤廠。”

    “你讓人給我送的一車煤炭我轉給村上做人情了,煤炭錢我給你帶來了,回頭等你只能動彈了就給你!”

    現在給他他也沒法子收。

    傅秋石:“行!”

    “那車煤炭我原就是那個意思,咱們兩個心有靈犀,我都沒明說你就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們合該是能攜手一輩子的革命戰友。”

    林念沒有反駁,就衝着傅秋石笑,傅秋石也衝着他笑。

    劉勇男其實挺想來的,他提出來了可是曲大娘不同意,兩個廠的廠長呢,要有點兒責任擔當。

    他該感謝曲大娘救他狗命。

    哈哈哈哈。

    “蜂窩煤廠的利潤很高,瓜子廠還沒凸顯出來,主要是貨源不穩定,生瓜子不好收。”

    “不過也在炒別的山貨。”

    “勉強是過得去的。”

    “我來的時候大隊長說要起魚了,但我覺得那個魚塘是不是有點兒小,然後能不能套種一些蓮藕?”

    “我不懂這些,就不敢瞎出主意,回頭要是能問問懂行的人就好了!”

    “對了,闞教授夫妻兩個調來了。”

    “大隊把他們安排在新修的養殖場的,就住在養雞場,我阿奶管養雞場,所以很方便以權謀私照顧他們。”

    “但他們也是厲害,到了大隊沒多久,找他們看病的社員就多了起來,所以人還是要有一技之長,這樣就算是在絕境,也有機會想法子讓自己過得好一點。”

    “我阿奶弄了十隻老母雞孵蛋,孵了好多小雞出來,一隻只黃糰子嘰嘰喳喳的,可能吃了。

    阿奶讓孩子們幫着挖蚯蚓,就算是沒有工分孩子們也樂意把抓來的蟲子和挖來的蚯蚓送去養雞場。

    畢竟是集體的,這些雞長大了賣錢大家夥兒都能分。”

    “阿奶說等開春了再多買些母雞來孵小雞,養雞場能越養越多。”

    “闞教授和江教授也在學習獸醫技術,養雞技術,江教授抓草藥熬水每天在雞圈噴灑,咱們大隊可是科學養雞。”

    “不過其他大隊都等着看咱們大隊的笑話。”

    “但我認爲他們要失望了,就算是養雞場出了問題,可是大隊還有別的產業支撐,總體來說是不會虧的!”

    “對了,你認識柳桂香吧?”

    傅秋石頷首:“認識!”

    林念:“桂香姨怪好的,知道我們大隊在搞瓜子廠,就讓趙大哥去研究研究搞個設備出來解決炒瓜子的人力問題,還幫忙去那邊兒的瓜子廠打聽了一下各種情況,都寫信告訴我了。”

    “不過我也給回禮了,給寄了一些乾貨和風乾肉去。”

    “說起風乾肉,大伯和喬大爺幾乎每天下工都要跑山上一趟,喬大爺帶着大伯設陷阱,幾乎每天都有收穫,不是野雞就是野兔。”

    “喬大爺都說他以前打獵的時候運氣從沒有這麼好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現在不許打獵,所以山上的玩意兒才變得好抓起來……”

    林念嘚吧嘚,傅秋石就看着她嘚吧嘚,心裏被他的影子塞得滿滿當當的。

    說着話時間就過得快,液體瓶子見底了,林念正要去喊護士,顧秋霞就來了。

    她身後還跟着一個戰士,應該就是保衛科的。

    林念秒懂傅秋石要幹啥,她就藉口要上廁所出來了。

    上完廁所出來洗手,就見這位同志在洗尿壺,旁邊齊腰的洗水臺上還放着一個盆兒,盆兒裏裝着一張毛巾。

    林念看了看這位同志手上的尿壺,又看了看裝了毛巾的盆兒,便道:“我來搓毛巾,把熱水接回去。”

    “行!”

    “謝謝你啊!”戰士連忙笑着道謝,他知道這是傅秋石同志的對象,傅同志的對象長得可真漂亮,而且也很溫柔。

    和傅同志很登對。

    林念認真搓洗毛巾,覺得毛巾不知道是不是用久了,反正不夠軟,尋思着第二天回去拿兩條新毛巾來給傅秋石用。

    端着兌好的熱水回病房,戰士就投了毛巾給傅秋石擦臉。

    他手勁兒大,把毛巾擰得特別幹,給傅秋石擦臉的動作像是在用砂紙給啥東西拋光。

    林念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出聲兒道:“那個,我來吧!”

    “我來給他擦臉!”

    戰士衝着傅秋石擠眼睛,然後把毛巾遞給林念:“那就麻煩你了,那啥,這裏沒啥事兒的話,我就去值班了啊!”

    對象給擦臉,沒毛病啊!

    他走了之後,林念就重新投了帕子給傅秋石擦臉,她的動作輕柔認真,傅秋石的臉上也有結痂的地方,擦洗到這些地方的時候她格外小心。

    溫柔極了。

    傅秋石啊,就覺得自己個兒這會兒不是躺在牀上,而是飄在雲端。

    擦完了臉又幫他插手,然後就是腳丫子。

    “不用!”

    “我躺在病牀上沒動彈,不用洗腳。”

    “而且這張帕子是擦臉的毛巾!”

    林念纔不管呢,腳上有沒有傷,擦洗一下終歸要舒服些。

    “明天我帶新的毛巾來,這張帕子以後就用來擦腳了!”

    傅秋石真的是捨不得林念幫他擦腳,他打算掙扎一下:“我怕癢,一會兒忍不住動彈會牽扯到傷口,很疼!”

    林念將信將疑:“真的?”

    傅秋石非常堅定地點頭:“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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