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東西啊，你看這大猴頭菇，怎麼這麼大！”
“還有這木耳，看着也是乾乾淨淨的，又大朵，瞅着就是肉厚的。”
“還有這個叫什麼蘑菇，我們這邊兒沒有這種蘑菇，這叫啥來着？”
趙勝利道：“這叫松蘑，有提高免疫力，防止衰老的功效。”
他看着包裝上的介紹道。“猴頭菇也是好東西，這玩意兒養胃，後頭你給老丈人拿點兒去，他老人家胃不好！”
“對了，老大媳婦，你也給你爸媽拿點兒回去，這可都是好東西，看念念信上的意思這些東西搞不好是特供的，沒關係想買都買不着！”
“那肯定的，你啥時候在百貨商店或者是供銷社看到過這好東西！”柳桂香翻了個白眼兒道。
“念念啊，咱們當初其實也不算是幫她，那叫互惠互利，可她卻一直念着我們！”
“是個好姑娘啊！”
“你們年輕人交朋友就要交這種，人家心裏眼裏都有你們的。”
趙大兩口子正笑着答應下來。
這麼好的東西柳桂香就捨不得喫，她讓趙勝利全拿去送禮去。
趙勝利現在當上了分廠廠長，更需要去維護人脈啥的。
這些東西趙家一個不留，全送了出去。
老廠長他們也收到了，東西一看就是好東西，加上還附着功效介紹，這一看就更是好東西了。
然後泡發之後不管是燉湯還是做菜，口味都很絕。
好東西就是不一樣，入嘴就能吃出區別來。
於是，紅星機械廠就決定採購一批當做領導班子的福利。
電話打給了林念。
要知道紅星機械廠是個擁有上萬職工的大廠喔，哪怕只是給幹部的福利，那也是不得了的一個數目。
林念在接電話的時候，透露出機械廠要的數目太多了，她有點難辦。
不過機械廠是她的孃家，她會想辦法給機械廠搞到他們提的數目的一半兒。
“特級的真是不多，而且京城那邊兒盯着呢。
不過二級三級的我倒是可以幫你們弄到，這些用來發員工福利還是不錯的。
只是你們要快點決定，眼看着就要年底了，來要貨的單位很多。
這些都是野生的，是從農戶手上一家家地收上來的。
縣裏的供銷社或者是商貿公司下來人收，我也攔不住人家。”
電話那頭紅星機械廠工會的辦事員忙道：“林念同志你稍等，我這就去問領導。”
林念：“好，那我就不亂走了，就在辦公室等您！”
過了一會兒，那邊兒來電話了，要了不少二級和三級的，打算搭配着給員工發。
這年頭福利能搞到入口的，還是山珍，那可真不錯。
第一筆大單來了，極大的鼓舞了農貿公司的其他人。
也刺激了其他人。
農貿公司的收入可不是死工分，而是看整個團隊的業績，比如負責收購的團隊收購了多少質量好的，多少質量不合格的，這些都要列入考覈。
銷售人員的考覈標準自然是銷售業績，不能你啥也沒賣，公司也給你算工分。
那不行。
這是集體企業，你摸魚混工分是損害全體社員的利益。
農貿公司這麼搞，其他幾個企業也跟着這麼搞，主打一個堅決不要混飯喫的。
社員們完全沒話說。
因爲林知青說得對，集體企業裏搞一堆不幹活兒的，幾天就把企業幹黃了，那大家夥兒就別分錢了喔！
那可不行，纔拿了分紅的社員們堅決不能同意。
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
那是不共戴天之仇！
哪個大隊都有混工分的，但大家夥兒都盯着呢，混子們再想混也混不了多少。
以前沒有企業，大隊的三瓜兩棗都有人在意，更別說現在的錢更多，那就更在意了。
大家都擦亮了鷹一般的眼睛，盯着幾個廠的職工。
誰不好好幹，他們就舉報，把不幹活兒的弄下來，空出了崗位大家又能競爭！
集體企業又不是國營企業，只要是裏面的職工，不犯法犯罪，幹到老還能傳給子孫。
大隊的集體企業，社員們的意見是很重要的，大家夥兒意見統一的時候，開除幾個人不要太輕鬆！
林念一開始就把基調定好，以後好管理。
不然啊，幹多幹少一個樣，幹好幹壞一個樣，企業還發展個屁！
早晚關門！
她雞賊，根本就不是在大會上正式說的，而是‘隨意’把道理講給楊五奶奶等人聽。
把企業垮掉了誰也別想分錢劃了重點。
幾個老太太能幹？
立刻把這個言論添油加醋傳遍了整個大隊！
大隊也立刻出臺措施和新規定，不但貼滿了大隊，還天天在廣播裏宣揚。
“挖社會主義牆角，偷拿廠裏的瓜子，煤炭，薅社會主義羊毛等等行爲一經發現，立刻上報局裏，當小偷處罰！
另外，違法犯罪的記錄將計入檔案，其家人大隊所有企業將永不錄用！”
就……
喜歡佔便宜，偷鴨蛋鵝蛋，薅一把羊毛的老太太們，也都停手不敢幹了。
搞這麼嚴格，抓住了就開除，還要報上局子，然後村裏招工就永不錄用他們家人。
還敢佔個屁的便宜！
加上盯的人太多，就是放羊的娃兒們，都不敢去扯羊身上的毛了！
……
緊接着，農貿公司的第二筆大單來自京城。
老爺子老太太得了孫媳婦的東西，肯定是要顯擺的，而且孫媳婦也說了，多出的部分就是讓他們送人的。
其中一個人家得了東西之後，他家搞後勤的兒子回來了，喫着這些山貨做的菜讚不絕口。
家裏老太太就把東西都拿出來給兒子看：“是老傅送來的，說是他孫媳婦那邊兒的農貿公司精挑細選出來的，你看看，是不是比你們後勤採購的要好多了……”
老首長送來的。
東西又好！
包裝上又有電話，打一個問問唄。
這不，第二筆大單就來了。
這一筆單子走出去之後，那邊兒收到貨，品質各方面都沒問題，農貿公司就接到了京城百貨商店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