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沒有立刻鬆開,而是問:“拿穩了嗎?”
蘇唐點點頭。
顧宴這才鬆開手,轉身去竈臺前端他的那一碗蔥油麪。
小手軟軟的暖暖的。
顧宴的腦海裏跳出這麼一句評論。
他微微一怔,有些嫌棄自己。
顧宴和蘇唐兩人坐在餐桌上吃麪,期間一句話都沒有交談。
蘇唐胃口好,很快把面喫完。
顧宴肚子餓,蔥油麪的味道不錯,但依舊保持着公子哥的優雅,小口小口的喫着。
“你把碗放着,待會我來洗。”
“行!”蘇唐點頭,把碗拿到廚房就去刷牙,準備睡覺。
麪條是她煮的,顧宴洗碗,這也是應該的。
蘇唐暗暗的對顧宴的好感多了一丟丟,一個男人主動分攤家務,這倒是一個好習慣。
顧宴吃完麪,洗了碗,把廚房竈臺收拾好,蘇唐站在房門口看着他。
“顧先生,晚安!”
“晚安!”
……
第二天,顧宴一早起牀去跑步,回來的時候帶着香江酒店的早點。
蘇唐聽到動靜才起牀的,拉開門就看到顧宴提着早點進來。
“顧先生,晨跑完了?不好意思,我起晚了,早飯還沒做。”
顧宴舉起手中的早點,“我跑步時順便買了,你洗漱一下就過來喫吧。”
昨晚吃了蘇唐做的蔥油麪,今天他就買了早點,不然有點欠蘇唐人情的感覺。
蘇唐眼前一亮,心中歡喜。
這纔像是搭夥過日子。
“好的,我馬上來!”蘇唐回屋換了衣服,
用一條花碎布拼湊而成的髮帶,把長頭髮編了一條麻花辮。
烏黑的頭髮中,夾帶着清新的碎花髮帶,讓人眼前一亮。
麻花辮垂在胸口,讓蘇唐整個人的氣質變得溫婉了許多。
蘇唐是偏美豔型的。
現在她身上的溫婉和美豔並不衝突,揉和在一起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美。
顧宴迅速的收回目光,壓下眼中一掠而過的驚豔。
蘇唐很快就回到餐桌前,看着桌上擺着的豐盛早點,再看了看盒子上面印的字。
【香江酒樓】?
這地方在原主的記憶中有,這家酒樓剛開張不久,開張的時候,那可是轟動全城的。
據說是港城那邊來的人開的,口味也是港城那邊的居多,價格也偏高。
可這並不影響客流量,反而有很多人爲了嚐個新鮮,爲了去那裝修高檔的地方喫一頓飯,一點都不心疼錢包。
只要你在外面說去【香江酒樓】喫過飯,那立刻會收到周圍人投來羨慕的目光。
一盒水晶餃子,一盒馬蹄糕,一盒芋頭蒸排骨,一盒鳳爪,還有兩個糯米雞。
蘇唐十分意外,這幾樣東西都是她最喜歡喫的。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喫這些?”
“我隨便買了點。”顧宴心裏也驚訝,沒想到他和蘇唐的口味相同。
這些也是他喜歡喫的。
“趁熱喫吧!”
“好的,謝謝顧先生。”蘇唐高高興興地動筷,先吃了一個水晶餃子,一種幸福感從胃裏散發而出。
太棒了!
美食能給她幸福感。
顧宴看着她的表情,忍不住想笑,“這麼好喫?”
“對呀對呀!太好吃了,這幾樣東西我都特別喜歡喫,還有一個蒸牛仔骨,那個也特別的棒。”
蒸牛仔骨,還有眼前這幾樣食物,按說以蘇唐的經濟條件,不太可能喫過。
在開【香江酒樓】之前,他是有做過調研的,贛城這邊的飲食習慣跟港城那邊不同。
他酒樓裏的食物以港城的爲主,他可以很肯定的說,在他開【香江酒樓】之前,這邊沒有港城口味的食物。
那麼問題來了?
蘇唐去哪裏喫這幾樣東西?
牛仔骨怎麼喫的?
他的酒樓裏也沒有蒸牛仔骨,主要是這邊的牛太珍貴,還沒有形成批量性的養殖,所以沒辦法供應最新鮮的食材。
顧宴是生意人,但他有自己的原則,食材方面的卡關是很嚴格的。
兩個人的心思各異的喫完早飯。
蘇唐收拾東西,顧宴回房間換了衣服,提着公文包去上班。
“我去上班了。”
“好的!晚上要做你的飯嗎?”
“不用!我今晚可能還有一個會要開,就不回來喫飯了。”
顧宴想到昨晚的情況,猶豫了一下,但最後還是決定不回來喫。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可能是兩個陌生人突然結婚,有點不知道該怎樣相處吧。
而且,他對蘇唐的第一印象不好,覺得蘇唐是個有心機的人。
早點合口味,兩人把幾盒東西都喫完了。
蘇唐把家裏的衛生搞了一遍,看着隔壁緊鎖的門,再看向旁邊掛着的鑰匙,她放棄了打掃顧宴房間的決定。
顧宴要鎖門,可他的鑰匙就掛在旁邊。
蘇唐有時覺得顧宴是故意的,那鑰匙就像是鉤子。
顧宴是想要看看她會不會偷偷的進去?
雞賊呀。
蘇唐撇撇嘴。
回屋裏提了包,裝了一些錢,然後推着自行車出門。
她打算去買點菜,順便去回收碎布的地方看一看,淘一些有用的碎布回來。
再去買一些種子。
院子裏空蕩蕩的,她想收拾一下,種一些菜也是可以的。
在現代很流行陽臺或院子裏種有機菜。
當然要買一些花種子,如果有花苗,或者樹苗就更好了。
蘇唐鎖好院門,踩着自行車就往目的地去。
回收碎步的地方,她很熟悉,以前裁縫鋪的碎布,全部都是回收給張老頭的。
張老頭的鋪子就在菜場後面的巷子裏,她要去那邊,還得從裁縫鋪經過。
“張叔。”蘇唐把自行車停在門口鎖好,進門打招呼。
張老頭正在喫早飯,看到她很是意外。
“小蘇,你怎麼來了?我昨天還聽人說你跟何俏鬧翻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
“張叔,這事說來話長,咱就不在背後議論了。我今天來是想挑一些合適的碎布,我以後要自己單幹了。”
蘇唐不願多提何俏。
那種人提了都晦氣。
“張叔,我去庫房挑碎布,行不?”
張老頭指了指庫房門,“你去吧。”
“好的。”
庫房裏太黑,蘇唐把一捆一捆的碎布往外提,地上鋪了乾淨的報紙,然後再散開來挑。
張老頭看了一眼,滿意的點點頭。
這時,耳邊傳來尖酸刻薄的聲音。
“哎呀,這不是蘇唐嗎?嘖嘖嘖,怎麼在這裏買碎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