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醫生。”

    “不會理我,你們繼續,我來幫你們打下手。”溫醇緊緊的看着牀上的小人兒。

    小傢伙兩眼緊閉,身上發紫,看起來情況很不妙。

    溫醇的心懸了起來。

    外面,溫桃緊緊握着劉玉蕙的手,“媽,弟弟一定會沒事的,你放心!弟弟一定會沒事的。大哥剛纔進去了,大哥的醫術好,一定會沒事的。”

    劉玉蕙不停的抽泣。

    溫父拿出紙巾想給她擦淚。

    “小蕙,擦擦眼淚吧。”

    劉玉蕙用力拍開他的手,扭頭哼了一聲。

    溫父面紅耳赤,很沒面子,尷尬的看向溫桃,溫桃接過他手中的紙巾,拿着溫柔的幫劉玉蕙擦眼淚,“媽。”

    劉玉蕙兩眼淚汪汪的看着溫桃,“小桃,你弟弟會沒事的吧?”

    溫桃重重的點頭,“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劉玉蕙不停的低聲哭着。

    過了許久,簾子拉開,溫醇親自推着嬰兒牀出來。

    溫父三人立刻圍上去,着急的看着躺在嬰兒車上的孩子。

    “怎麼樣了?”

    溫醇看向溫父,“爸,你先去辦理住院手續,還要送去檢查,具體的情況,等檢查結果出來後,我再跟你們說。

    小桃,你陪着阿姨。”

    溫桃點頭,“好!”

    溫父匆匆去辦理住院手續。

    溫醇和醫生一起送孩子去檢查。

    途中又聯繫了兒科的主任醫師。

    大家一起會診,很快就得出了結論。

    溫醇拉着嬰兒牀來到病房,劉玉蕙立刻去抱孩子,“他怎麼樣了?”

    溫醇看着她,“阿姨,讓弟弟在牀上吧,等一下還要打針水。他的問題比較複雜,肺部的問題,又復發了。

    以後餵奶後,一定要抱起來,不能讓他躺着。”

    這次是吐奶,大人沒及時發現,奶從鼻子裏流了進去,孩子被嗆到了。

    劉玉蕙不停的點頭。

    “好!我會注意的。”

    等護士來了,針打上。

    劉玉蕙看着小傢伙的額頭上插着針,豆大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我可憐的孩子。”

    出生不久,可遭的罪卻不少。

    劉玉蕙想想就都難過。

    溫父上前摟着劉玉蕙的肩膀,“小蕙,你休息一會,我來看着孩子打針。”

    劉玉蕙用力拍開他的手,走到牀前坐下,“不用!我自己看着,讓你看着,我還真的不能放心!”

    “我……”溫父張了張嘴。

    溫醇上前碰了下溫父,並使了個眼色。

    溫醇拍了拍溫桃的肩膀,“你在這裏幫阿姨,我和爸回家拿換洗的衣物,順便帶晚飯過來。”

    溫桃:“好!”

    溫醇半拖着溫父離開醫院,上了車,溫父還很生氣,“你拉着我離開幹什麼呀?你阿姨的情緒不對,我不在她身邊,我不放心!”

    溫醇也不着急開車,扭頭看着溫父,“爸,你難道看不出來,你在那裏,阿姨的情緒更不穩定嗎?

    她現在這樣的情況,情緒上頭,你不避着一點,那隻會讓她的情緒波動越來越大。

    你跟我回去拿東西,阿姨的東西也要你來收拾,我們在順便給她買點喫的回去。

    正好讓小桃陪着她,讓她情緒穩定一些。”

    溫父聽着這話,只覺得特別的扎心。

    這意思是他礙着劉玉蕙的眼,他的存在,反而會讓劉玉蕙不停的發火?

    “那你這意思是我以後一直避着她,最好跟她分開住?

    這根本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她一個人帶孩子,我怎麼放心?

    如果不把孩子給她,她又怎麼可能不鬧?

    不行不行!

    她這個事兒,你們醫生就沒有辦法嗎?難道就要這樣一直下去?

    自從你跟我說了之後,我的確有認認真真的觀察她的情緒,也的確像你說的那樣。

    你說這是一種病,那她不吃藥,不看醫生,這病能好嗎?”

    溫父越說越着急。

    總覺得這事逃避不是辦法,讓他避着劉玉蕙,這根本沒有可能性。

    溫醇捏了捏眉心。

    “爸,這種病我也是頭一回聽說,在咱們國內也沒有專門研究這個的,找醫生也沒辦法。

    我回頭再想想辦法,看看該怎麼弄?

    但目前我們能做的就是替阿姨分擔,你要多體諒她,陪伴……

    算了!感覺現在陪伴好像還容易出事,可是……好像不陪着,也不行!”

    溫醇自己都越說越糾結,這種事兒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溫父直接被他說到宛如刀子扎心,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話都說不出來了。

    此時,溫父真的有點後悔,當時讓劉玉蕙生下這個孩子。

    不是不喜歡孩子,而是……

    唉!

    溫父重重的嘆氣!

    溫泉驅車回到家裏,溫父到樓上去收拾劉玉蕙和孩子的東西,溫醇看着地上的玻璃渣子,拿了掃帚,仔細的掃乾淨,蹲在地上確認地上已經沒有玻璃碎片了,這纔拿着奶瓶去廚房。

    燒水給奶瓶消毒。

    趁着這個時候打電話給顧宴。

    “顧宴,蘇唐在不在你身邊?”

    顧宴扭頭看向正在寫作業的蘇唐,“在的,你找她有什麼事?”

    “你把電話給她吧,我有事要問她。”

    顧宴把電話遞給蘇唐,“溫醇的電話,他說有事要問你。”

    蘇唐接過電話,猜測是不是今天在咖啡廳碰到劉玉蕙的事?

    難道劉玉蕙回去又鬧什麼幺蛾子了?

    “喂,溫醇哥。”

    “蘇唐,有沒有打擾到你?我有點事兒想問你一下。”

    “不打擾!你問。”

    溫醇握着電話,時刻關注着竈上的情況。

    “關於產後抑鬱症的,上次你說要多陪伴,要幫她分擔,要多注意她的情緒。

    這些我爸都有注意到,但阿姨的情況好像有點越來越嚴重了。

    今天她出門一趟,回來後跟我爸又吵架了。

    溫和被奶嗆到,傷了肺部,誘發了上次的肺部問題,現在還在醫院裏,要住院觀察幾天。

    我就想問問,現在阿姨好像對我爸很是抗拒,那我爸應該怎樣多陪伴?怎樣分擔?”

    “……”蘇唐沉默着,還真有點被難到了。

    這個產後抑鬱症,她也只有理論知識。

    碰到這種病人抗拒家裏人,那什麼陪伴和分擔都沒辦法進行了。

    但如果不管的話,產婦的情況可能會越來越嚴重。

    蘇唐想了很久,“溫醇哥,我對這個也只有理論上的知識,只是從一本外國醫學雜誌上看到的。

    而且現在那本雜誌到哪裏去了,我也找不到了。

    出現這種情況,我想也就只能對症下藥。

    儘量避着她抗拒的人事物,讓她喜歡的人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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