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律的心裏激盪下,連前夫都說不出口嗎?
關名姝剛醒,很多話壓根問不出來,盛又夏想給她做個全面的檢查。
“夏夏,你這麼大了?結婚了嗎?有孩子了嗎?”
她什麼都不瞭解。
盛又夏笑着拍拍關名姝的手背,“有男朋友了。”
“那太好了,把他帶來讓我見見。”
“媽不急,你先休息,我會把他帶過來的。”
盛又夏走到病房外面後,摸出了手機。
昨晚怕她說了,溫在邑會擔心,現在她迫不及待想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他。
盛又夏往前走了幾步,電話撥通後,溫在邑接得很快。
“夏夏,早啊。”
“在邑,我媽還活着,我見到她了,我不是在做夢對嗎?”
溫在邑的聲音很響亮,“真的嗎?你在哪見到她的?她人呢?”
傅時律將手搭在病房的門把手上,如果他們當初沒分開,盛又夏對他是不是也會這樣呢?
她肯定會衝過來抱住他的脖子,滿滿的欣喜都在那張臉上暈染開。
“我們現在在醫院,不過你別擔心,我準備帶她做個檢查。”
盛又夏按捺不住那股子激動,像個開心得恨不得跳起來的孩子,“我就說我沒看錯人吧,太好了!”
溫在邑在那頭笑着,等她平復了些情緒,這才說道:“哪家醫院,我去找你。”
“不用,”盛又夏還有些擔心關名姝的狀態,她似乎很怕見人,“等做完檢查再說,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
“那好,你要注意休息。”
盛又夏現在覺得,她哪怕十天十夜不睡覺都沒事了。
她拿着手機轉過身,這才發現傅時律沒離開。
兩人對望上,她其實有不少話想問傅時律的。
“我覺得,很有必要給你媽安排個心理醫生,有些傷痕不是一般人能看出來的。”
盛又夏也是這麼想的。
“你不用操心了,我會安排好的。”華興醫院有專門的心理治療科,醫生也都是拔尖的。
盛又夏話到嘴邊,不知道要怎麼說。
“謝謝。”
“早飯吃了嗎?”傅時律問她。
盛又夏搖搖頭,昨晚到現在沒喫沒喝,沒睡,她看向傅時律的臉,纔想起來他可能也是。
不管怎樣,關名姝是他帶回來的。
“要不我請你喫早飯吧,”盛又夏說完,又補了一句,“就當是報答。”
他後半句話要是不加上,傅時律還挺高興的,但他還是欣然答應了。
傅時律去過辦公室,把外面的衣服換了,這會穿着那件乾淨筆挺的白大褂,看來一會還要事要做。
“去醫院食堂喫吧。”
盛又夏說了句好,她也不想再費心思去找喫的地方。
傅時律帶着她去了食堂,醫院的早餐還挺豐盛,各類小喫應有盡有。每個窗口跟前都有人,盛又夏跟傅時律一起老老實實地排着隊。
輪到盛又夏時,她往旁邊站了步,讓傅時律點。
他要了一份清淡的喫食,然後扭頭看向她,“你呢,喫什麼?”
盛又夏點了不少,想着打包點帶到病房,她都忘記關名姝最喜歡喫什麼了。
“這兒只能用充值卡。”
“傅太太跟自家老公還這麼客氣啊?”
刷卡的人調侃了一句,顯然是個消息閉塞的人物。
傅時律接回了卡,就端着餐盤走了,她也只好跟在後面。
兩人挑了個地方坐下來,傅時律手機振動聲,看了眼是盛又夏給他的轉賬。
二百塊錢。
他沒點,盯着的眼神犀利起來,“給多了。”
“主要是我點得多,你就一碗粥。”
分得很清楚,很好。
盛又夏看他埋頭喫着東西,對昨晚的事絕口不提,可她都快好奇死了。
爲什麼關名姝會遇到他,她之前都在哪裏?
傅時律一擡眸,接觸到她的目光,“你怎麼不喫?”
“傅時律,你跟我講講吧,你在哪遇見我媽的?當時有誰跟她在一起嗎?”
她總算是憋不住了。
傅時律看眼她碗裏的小面,一口沒動,旁邊的生煎也是。
他夾起一個送到她嘴邊,盛又夏避嫌往後退,眼神還不自然地望向四處。“我自己來。”
“把這些都喫完了,我就告訴你。”
她從來也沒這麼聽話過,溫溫順順的,看着像只順毛的小獅子。
傅時律盯着她笑開,盛又夏後悔點了碗麪,早知道就喝粥了,容易下嚥。
“你別噎着。”
傅時律見她大口喫起來,他伸手握住她的碗沿,“要不我跟你換,你喝我的粥。”
盛又夏衝他那隻碗看看,他都吃了一半了,她纔不換。
傅時律看她自虐,實在看不下去,將自己的碗推過去,拿了一把乾淨的匙子放在裏面。“這樣總行吧。”
“我喜歡吃麪。”盛又夏抓着麪碗不放。
傅時律也隨便她了。
他身子往後輕靠,還好一碗的量不多,要不然撐死她。
“好了,我喫完了。”
傅時律如實都告訴她了,“是傅偲跟我視頻的時候,最先發現她,你媽是逃出來的,至於別的,一時半會還問不出來。”
“就她一個人嗎?”
“對。”
傅時律在回來的車上,眯着過一會,但那點時間根本不夠醒神的。
“我只知道,你媽是在梁念薇動手術前,被抓過來的,至於她當年爲什麼會被宣佈死亡,不得而知。”
盛又夏那會還小,很多事也是不清楚的。
有傅時律的同事過來,經過男人身邊,打了聲招呼。
“傅主任,你今兒就回來了?不是要去一週嗎?”
他說着,手掌放到傅時律肩膀上,力道也不是很大,但傅時律身子明顯低了下去,肩膀往後撤。
那人一看,覺得不對。“你怎麼了?肩膀受傷了?”
盛又夏聽聞,也不由將目光落到了他的手臂處。
他受傷了?那剛纔,怎麼一點都沒表露出來?
這時,另一名護士也過來了,“傅主任,你昨晚受那麼嚴重的傷,你去看醫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