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律就勢往她身邊一坐,“陸念那雙眼睛沒問題,我讓她以後都不用來了。”
盛又夏應該是聽進去了,但是沒有太大反應。
“要不我把她拉進我們醫院的黑名單,讓她從此以後掛不上號?”
盛又夏目光專注地看着電視。
“隨你啊,你怎麼高興怎麼來。”
“什麼叫我高興,我是想讓你開心。”
“那行,拉黑吧。”
傅時律坐在邊上,他上半身往後輕靠,目光落定到盛又夏的側臉時,他眼裏的失落滿滿的傾瀉出來。
她真的做不到像以前那樣愛他了,盛又夏總是這麼一副淡淡的樣子,人還鮮活地活着,但好像心早就死了一大半。
他爲梁念薇做過的那些事,對盛又夏造成過的傷害,一樁樁,一件件,都跟慢性毒藥一樣深入骨髓。
毒進了血液,還能一點一點抽出去,可一旦入了骨髓,剔骨之刑有多痛,可想而知。
所以,她對他就成了這樣的態度。
不排斥,不親近,明明睡在身邊,卻又覺得難以靠近。
盛又夏轉過臉時,看到他正出神地盯着自己看。
“你不餓嗎?還不去喫飯?”
傅時律朝她又坐過去些,仗着身高優勢攬住她的肩膀,將她摟在了懷裏。
“季星堂明天請我們喫個晚飯。”
“不去,”盛又夏拒絕得乾脆,“沒空。”
“他主要是跟你賠個不是,他跟梁念薇分開了,家裏安排的相親也在接觸了。”
真快啊,不過才幾天時間,一腳蹬得倒是挺乾脆。
以後擡頭不見低頭見,再說傅時律都開這個口了,盛又夏也不好再堅持。
季星堂搞的排面挺大,定了個高檔的酒店,把肖睿也一起叫上了。
盛又夏果然沒再見那個梁念薇。
喫飯的時候,大家誰也沒談事,飯後,季星堂又安排了喝酒唱歌,在包廂坐定後,他纔開始進入主題。
他端了桌上的一杯酒,要敬盛又夏。
“嫂子,以前有得罪你的地方,你一定要包涵。”
肖睿輕踹了他一腳。“抽什麼風,梁妹妹沒再纏着你了?”
季星堂說了句,“去你的。”
盛又夏端起個酒杯,同他輕碰下,“談戀愛是你自己的事,千萬別因爲別人就隨意分手。”
不是,這女人到底是在說真的,還是虛情假意啊?
不過季星堂也不用管這些了。
“嫂子,跟你說句實話吧,這幾天我也想了挺多的。”
季星堂握着酒杯,坐到了沙發上去,“要是換成了卉卉,我可能還要爭取一下。我也老大不小了,沒有一份能撐得起來的事業,那就得認命。”
他也知道,梁念薇那樣的家境,是絕對不可能嫁進季家的。
在利益面前,梁念薇這樣的是一定會被捨棄的。
季星堂喝了杯子裏的酒,“嫂子,你跟時律不一樣,你們是門當戶對,咱們乾了這杯酒,以前的事就都翻篇了。”
傅時律盯向盛又夏,她沒說話,但是喝了酒。
要是他以前做過的事,也能這麼容易翻篇就好了。
“這纔像話,你不知道你前段時間啊,在我看來就是中魔一樣,淨幹傻缺事了。”
季星堂瞅了眼傅時律。
他其實已經把他得罪光了,現在想想是真不應該。
“放心,不會再有下次了,”季星堂說起梁念薇這個名字,也沒有太多的表情,“以前覺得她挺善良的,就是命不好。”
這不接觸久了,才發現他眼瞎了。
肖睿嗤笑了聲,“那個梁念薇,我早跟你說過的,心術不正。”
盛又夏嘴裏還有濃烈的酒的味道,傅時律見她還想喝,便伸手拿掉了酒杯。
“女人少喝酒。”
肖睿的心情一直不怎麼樣,聽說唐茴跟榮煜城越處越好了,她是鐵了心要跟肖睿成爲兩個世界的人。
“來來來,我們玩牌,喝酒。”
一開始,幾人只是瞎玩玩的,盛又夏湊個熱鬧,在旁邊看。
傅時律隨意地抽兩張牌,比個點數的大小,誰輸誰喝酒。
盛又夏靠在旁邊看。
但傅時律今晚運氣不好,幾乎每把都輸,輸的多了,就有些急眼了。
“換種玩法。”
肖睿他們都依着他,“行。”
盛又夏看他越喝越多,越喝越不清醒。
季星堂他們可沒灌他酒的意思,眼看傅時律伸手要拿酒,季星堂笑道:“這樣吧,讓嫂子親你一口,就免一杯酒怎麼樣?”
肖睿嘰嘰喳喳地叫着,“不公平,那我怎麼辦?我也喝了不少。”
“你找個陪酒的妞,她要肯親你,也算。”
肖睿身上酒氣挺重,招了在旁邊自娛自樂的一名小姐過來。
他拍拍姑娘的肩膀,“一會幫哥哥個忙,親一口給你五百怎麼樣?”
“親哪啊?”姑娘問,太過分的可不玩。
季星堂笑得快抽死過去了,“你想親哪啊?”
“哎呀你真壞!”
盛又夏晚上沒喫太多東西,但胃裏面已經在翻涌着,覺得不適了。
傅時律手指捏着酒杯,手腕輕翻動,就看酒在杯口處肆意亂撞。
這一把肖睿跟他一樣的點數,都輸了。
肖睿將臉湊到女人面前,手指在嘴脣處點了下,姑娘心領神會,熟練地親了口。
“你自己記着啊,一會結束了再給你結賬。”肖睿說着,拍拍女人的手。
盛又夏真覺得唐茴跟他分開,是這輩子做得最明智的事情。
傅時律那杯酒轉了半天了,也沒有喝下去。
他心裏還是有這個自信的,不過就是親一口,又不是要求舌吻,盛又夏肯定會答應。
傅時律將酒杯放回去,目光看向盛又夏。
她倚靠在旁邊,大半個身子深陷在沙發內,坐的姿勢都是特別隨意的。
他手掌撐在旁邊,然後臉湊了過去。
盛又夏看着他越來越近,她擡手擋在了傅時律的脣上。
“幹什麼?”
傅時律眉頭微微舒展開,“實在是喝不下了,要不你行行好?”
只是親一下,簡簡單單的事。
盛又夏不會拒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