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個男人就笑,沒出息。
傅時律的臉拉了下去。
唐茴在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大,“徐總,你跟這孩子有緣呢,他喜歡你。”
徐臨臉上的笑意漾得越發明顯,就跟孔雀開屏了似的。
“你跟夏夏關係這麼好,這孩子一準認了你當乾媽。”
“那是自然,早就說好的。”
徐臨手臂輕搖晃了幾下,將孩子逗得邊咬拳頭邊笑,“真招人喜歡,要不是已經有你捷足先登,我都想認這個乾兒子了。”
這還得了,那不就成了親戚嗎?
傅時律快步上前,“給我吧,你抱不好。”
徐臨很是依依不捨,也頗有些不服氣,“哪裏看着我抱不好?我倒覺得他很喜歡我呢。”
拿來吧你!
傅時律纔是他親爸!
他趕緊伸手抱過孩子,奶娃一瞅跟前的這張臉,笑立馬收住了。
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徐臨對女伴很紳士,怕她覺得不自在,便低聲道:“我們出去坐會吧?”
女人的第六感很準的,她若有所思掃過盛又夏的臉頰。
她道聽途說過,知道徐臨之前有個相親對象,他很喜歡,甚至一度想過要結婚,但最後陰差陽錯還是沒成。
如果這人是盛又夏的話,那徐臨之前的眼光夠可以的。
“好,我們就不在這裏打擾了。”女人衝盛又夏輕頷首。
兩人出去後,傅時律捏着兒子的臉頰,一點不敢用力,只是嘴上放着狠話,“就你這樣,賣父求榮,我都看不起你。”
滿月宴上賓客衆多,小公子還得被迫營業,被人抱來抱去,每個人都在逗他笑。
他起初還挺配合,後來乾脆擰巴着兩道淡淡的眉頭,睡着了。
盛又夏還得招呼客人,將兒子放進小車裏後,交給了月嫂。
宴客廳都是人,吵鬧不休,兩名月嫂推着車子去了休息室。
崔文姍見狀,想要起身跟過去。
盛又夏正好看到,趕緊讓她坐下來,“阿姨,你就放心交給她們吧,你好好喫飯。”
崔文姍最近不是港劇看多了麼,拉着盛又夏提醒她。
“夏夏,越是人多的時候越要注意,就怕有些人……”
“沒事,裏裏外外都是自己人,再說,我們都在這呢。”
崔文姍聽了這話,這才慢慢坐回去。
“也是,時律肯定考慮得比我周全。”
*
酒店外面,一人戴着帽子從門口進去,她穿着寬大的男裝,袖子很長,挽了一截,但沒人注意到她。
整個酒店的人,幾乎都去宴客廳忙了。
她來到一張巨大的照片跟前,那是傅時律的兒子,她瞅着眉眼很像盛又夏,一樣的精緻,就跟玉雕琢出來似的。
邊上有人經過,陸念將帽子往下壓,她現在走投無路,連住哪都是個問題了。
她嘗試着跟溫在邑求和,但是一點用都沒有。
而搶走了她這一切的盛又夏,簡直活成了人生贏家,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陸念腳步挪開,很快走進了不遠處的電梯。
她坐着觀賞電梯往上,樓底下經過的行人在她眼裏漸漸縮成一個點,變得渺小而卑微。
她不由握緊了拳頭。
她找到那間休息室,門沒有關嚴實,陸念透過門縫看到孩子躺在嬰兒車內睡覺。
月嫂將車上的白紗放下來,“這個天氣了,居然還有蚊子。”
“可不是,這麼高的樓層,居然也能飛得上來。”
陸念生怕被她們發現,她閃身躲到一旁,只要這兩人待在這,她就沒有下手的機會。
她心裏其實早就計劃好了,只是真正要實施起來,一步都不能錯。
陸念躲到走廊的轉角處,摸出了手機。
她給一人打了個電話,“你可以行動了。”
“你確定,我只要打個電話給我老婆,你就給我三萬塊錢?”
“對,不是已經給了你一萬定金了嗎?”
“行。”
陸念掛完電話,沒過一會,就看到休息間的門打開。
一名月嫂從裏面走出來,“你到這裏來幹什麼?有什麼急事不能在電話裏說,非讓我下去?”
電話裏的男人吼了句,“讓你下來就下來,快點!”
月嫂將門輕帶上,“行了,來了……”
只要能支走一人,剩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陸念必須趁着她回來之前,將孩子偷出去。
眼看着人已經離開,陸念走到門口,她伸手推門往裏走。
屋內還有一名月嫂,聽到動靜聲望了過來,“你是……”
“剛纔出去的那人你認識嗎?她突然暈倒在走廊上。”
“什麼?”
月嫂忙放下手中整理到一半的東西,她起身想要出去,但是想到孩子在這。
她伸手要去推車,陸念看見旁邊的桌子上,放着一個玻璃制的菸灰缸。
她拿到手中,很沉,但她管不了那麼多。
陸念三兩步上前,一下砸在月嫂的腦袋上。
她甚至都沒來得及哼一下,只覺得天旋地轉,就倒在了地上。
陸念嚇得手腳發抖,她丟掉菸灰缸,想去看看車裏的孩子。
手剛要掀開白紗,她看到裏面的男嬰被小被子裹着身體和臉,再加上戴了個帽子,連他長什麼樣都沒看清楚。
被子底下,他的腿輕動了下。
月嫂捂着腦袋,眼前一片漆黑,但還是伸了手,“你……你,救命——”
儘管她聲音虛弱,幾乎傳不到外面,但陸念還是慌了。
她急急忙忙推着車子往外走,生怕月嫂的聲音傳到外面,她砰地將門帶起來。
陸念推車的時候,總覺得有無數隻手在拉拽她,車輪似乎沒動一樣。
眼看就要走到電梯前,身後居然傳來了月嫂的聲音。
她從休息間爬了出來,“有人搶孩子……”
月嫂撥通的電話,也有人接通了,陸念聽到她通知了傅時律。
“傅先生,有人闖進休息間把孩子推走了……你們……快,快來。”
陸念當時心慌的,已經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了。
乘坐電梯下去已經不可能了,傅時律會讓人在大門口截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