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曦，你怎麼會這麼笨？
怎麼會？
“是你殺了他？”程小曦咬牙切齒的瞪着孫士翔，此時此刻，她殺了他的心都有。
她不怕付出什麼法律的代價，更不懼爲他償命，此時此刻，她只想爲爸爸報仇，殺了這個人渣，惡魔！
“呵……”孫士翔突然笑了，他轉頭看向程小曦，望着她因爲憤怒而通紅的雙眼，以及臉上那殘留的淚水，心疼的收了收眉，“如果我的目的是程氏，又何必如此大動干戈呢？更何況，我那麼喜歡你……”
“你閉嘴！”程小曦吼道，“不要再提那些話，我噁心！”
“好！我不提。”孫士翔像以前一樣，寵溺的點頭，“只要你不喜歡的，我以後都不會再提。”
“是不是你？”程小曦犀利的瞪着他，“是不是你殺了我爸爸和奶奶？是不是？”
“不是！”這次，孫士翔很堅定，也很清晰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我還沒卑劣到那種地步，更何況……他是你爸爸！”
“那是誰？”程小曦的聲音低沉沙啞，壓着心裏的怒火，目光像帶着幾把刀一般，死死的盯着孫士翔，一副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的樣子。
“他得罪那麼多人，誰知道。”孫士翔嘲諷一笑，“這個世道就是這樣，你擋了誰的道，誰就會對你心存怨恨，甚至殺機。當初……我爸入獄，不也是如此嗎？若不是擋了你爸的財路，他又怎麼會下此毒手？”
“所以，你這是在報復？”程小曦雙眼微眯，求證似的看着他，心裏已大概明白了他接近自己的真正目的。
不過，那個時候爸爸已經出事了，他的目的應該只是程氏，而非爸爸。
可在此之前呢？他又扮演的什麼角色？
“可惜，我還什麼都沒做，一切就結束了。”孫士翔嘲諷的扯了下脣角，整個人看起來有氣無力的。
程小曦看着他失落的樣子，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真的不是你殺了我爸？”
“呵……”孫士翔還是笑，他擡頭看向程小曦，“難道你希望是我？”
“最好不是你！”程小曦威脅的看着他，“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爲我爸報仇！”
“是嗎？”孫士翔目光貪婪的看着她，“你會給我這個機會，讓我死在你手上嗎？”
程小曦厭惡的別開臉，不再去看他，“不會！”她否認，“我怕髒了我的手。”
“你還是那麼的伶牙俐齒，不過……我喜歡。”孫士翔笑着，目光再次看現頭頂的天花板，這一次他有些累了，所以輕輕的閉了閉眼。
程小曦懶得再跟他浪費口舌，也知道他不會告訴自己任何有價值的信息，於是轉身準備離開。
可就在她拉開病房的門，剛踏出一隻腳之時，身後傳來孫士翔的聲音，“程雲鶴曾經挪用公司很大一筆錢……”
程小曦的腳突然便停了下來。
難道，許立恆說的是真的，而爸爸的死，真的跟他有關？
“他和爸之間有很大的矛盾，甚至爭端，在出事之前，你爸原本是要送他進監獄的，結果……”
程小曦猛然轉頭，目光犀利的看着他，“結果怎麼樣？”
“一場火災，燒燬了你的家。同時，也燒掉了你爸和那些證據。”孫士翔轉頭看向程小曦，語氣緩慢的道，“你說……這是不是巧合呢？”
程小曦心裏一沉，潛意識已對這件事有了基本的認定，而這個認定也讓她整個人因爲憤怒而微微發抖。
程雲鶴，難道真的是你？
那可是你的親生母親和哥哥啊，你怎麼那麼沒有人性，怎麼那麼殘忍？
“是不是巧合，警察會調查清楚的！”程小曦雖然心裏已經認定了那個事實，可表面上卻並不認可孫士翔的那些話，“但是你……”穆井橙犀利的看着他，“在中間起了什麼作用，又跟程雲鶴之間有什麼交易，我一定會查清楚，如果讓我知道，我爸爸的死你也有份，到時候……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慘重的代價！”
“呵……”孫士翔淡淡的扯了一下脣角，“好啊，我拭目以待！”
程小曦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了。
房間裏，孫士翔突然笑了。
他望着天花板，目光裏釋然的道，“接下來，有好戲看了！”
病房外，程小曦快步走出了那陰暗的走廊，可即便如此，那裏的陰霾和寒冷卻像早已刺入她的骨髓般，冷的令她發抖。
爸爸，這會是真的嗎？
是他嗎？
程小曦擡頭望向天空，想向天上的爸爸詢問清楚，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寧可那個人是孫士翔，也不想他是自己的親叔叔。
可許立恆如此說，孫士翔也這麼說，若不是事實確實如此，又怎麼會那麼巧？
除非，他真的有問題！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不敢相信，程雲鶴竟真的對自己的親人痛下殺手，難道他看着自己的親生哥哥和母親被大火燒死，他的心一點都不會痛，一點都不會後悔嗎？
想想爸爸和奶奶葬禮時，他那、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整個過程除了虛假的掉了兩滴眼淚之外，竟沒有絲毫的痛苦可言，又怎能說明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爲有所醒悟，有所後悔呢？
這一刻，程小曦心裏的猜測更加清晰，也更加篤定了。
是他，一定是他！
可他真的是爲了那麼一筆贓款纔會殺了爸爸嗎？還是……另有所圖？
正在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程小曦低下頭去，竟是公司人事部經理。
她皺了一下眉，隨即立刻接了起來，“喂，夏經理，什麼事？”
過節期間，除了拜年的短信之外，員工和她幾乎是沒有什麼聯繫的，所以此刻，人事部的經理打電話來，想必一定有什麼大事。
所以程小曦的思緒迅速的集中了起來，並進入了備戰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