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盛子墨收起笑容，一臉嚴肅的道，“既然你求我，那我就如實相告！”
程小曦看着他如此真誠，於是一臉期待的等着答案。
可誰曾想，盛子墨卻突然再次很不正經的開口道，“不過……做爲報酬，你是不是應該對我有所表示啊？”
“什麼表示？”程小曦疑惑的看着他。
“比如，答應我的要求，做我女朋友什麼的。”
“盛子墨！”程小曦吼他。
雖然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開始變的不怕他了，但是現在，她真的有點兒要生氣了。
畢竟事關爸爸和程氏，她不可能如此大意，更不可能在這種時候，還談情說愛。
“好吧……”盛子墨認輸的收起了玩味的笑容，一本正經的道，“轉讓證書是你爸爸給我的，簽名也必定是他親手寫上去的，因此，股份纔會如此順利的到達你的賬戶裏。”
“不可能！”程小曦非常堅定的否認，“這不可能！”
“你既然不相信，又何必問我呢？”盛子墨無奈的看着她，早就知道她不會相信，所以他也沒在這個上面瞞她。
只是，若她知道爸爸還活着，也會這麼不相信嗎？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程小曦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回憶讓她很是痛苦，可那就是事實，“爸爸已經不在了，他不可能給你任何東西，更何況還親筆簽名，簡直……”她苦澀的笑了笑，眼眶不由紅了起來，“太荒謬了。”
“但這確實是事實。”盛子墨認真的看着她，不想看着她再陷入痛苦之中，於是解釋道，“事發之前，他找過我。”
“你說什麼？”程小曦驚訝的看着盛子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或許他知道要發生什麼事了，所以在事發前給我打了個一電話。”盛子墨如實說了出來，“那個時候，我還在巴黎，對於這裏即將，或是已經發生的事情並不知情。”
“爸爸真的找過你？”程小曦震驚的看着他，大眼睛裏透着不可置信。
盛子墨點頭，心裏竟有些慚愧，“我當時不知道事情會這麼嚴重，所以對於他的要求有些敷衍。”
“要求？”程小曦驚訝的看着他，“什麼要求？”
“他希望我可以幫他照顧他的女兒，並且在她有需要的時候，幫她一把。”盛子墨如實說着，目光深邃的望着眼睛已經通紅，卻努力忍着淚水不讓它們流出來的程小曦，聲音漸漸低沉了下來，“他給了我一個保險箱的密碼，讓我在需要的時候，去裏面取出一樣東西，而這個東西，就是那份股權轉讓證書。”
“不，這不可能！”程小曦搖頭，淚水順着她搖頭的幅度滾落而下，“他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可能知道他要出事，更不會向遠在巴黎且沒什麼交集的你求助，更更不會……”
“如果那個時候，他已經出事了呢？”盛子墨認真的看着她，如果當初知道自己會這麼緊張她，這麼愛她，他一定放下手裏所有的工作，立刻飛回來陪她。
“你是說……”程小曦突然擡起頭，一臉驚訝的看着他，她突然想起自己在機場時，聽到爸爸的那些留言。
難道，那個時候，他還聯繫了盛子墨，並交待了那些後事？
可是……可怎麼可能？
不對，不對，這種可能是存在的，因爲……因爲那個時候她正在跟爸爸鬧脾氣，手機關了，不肯接收他的電話。
他一定是找不到自己，纔會找了一個自己馬上就去追逐，或者馬上就會見到的那個人。
而那個人，正是盛子墨！
也因此，纔會有那份股權轉讓證明，纔會有今天的勝利？
真的……是這樣嗎？
程小曦充滿疑惑的雙眼，緊緊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忍着心裏撕裂般的疼痛，聲音沙啞的問道，“爸爸在臨死之前，留下了那些？”
看着她隱忍着痛苦，卻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的樣子，盛子墨心疼不已，他微微點了點頭，不忍再騙她。
“程曦曦……”
“原來是這樣！”程小曦釋然的點着頭，眼淚像珠子一樣滾落而下，她原以爲聽到實情會很開心，畢竟爸爸給她留下了戰勝外敵的武器，可事實上，她的心竟是那樣的痛。
她太讓爸爸失望了！
那個時候，爸爸到底是有多着急，多失望，纔會去求助一個外人，纔會向盛子墨發出那樣的請求？
而自己卻那樣自私的離開了他，對他身陷危險，卻一無所知！
程小曦，爸爸應該恨你的，可他卻在最後那一刻，還在擔心你，而你……到底在做些什麼？
“程曦曦……”盛子墨看着她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忍不住喊她。
可她卻像沒聽見一般，整個人低垂着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不停的滾落而來。
他看着極爲心疼。
一瞬間，他很想和盤托出，告訴她，爸爸還活着。
可最終，他還是被自己的理智戰勝，沒有做出衝動的事來。
“你爸爸那麼愛你，讓他看見你哭，他會難過的。”盛子墨心疼的望着她，併爲她遞過來一張紙巾。
原本，他想抱住她，讓她在自己的懷裏將所有的委屈全都哭出來的。
可，她現在還沒有接受自己，他不想給她施加壓力，更不想趁虛而入，所以，只得遞了張紙巾。
除此之外，他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纔好了。
所謂關心則亂，此刻的盛子墨，想必就是這樣了。
“謝謝！”程小曦接過他遞過來的紙巾，將臉上的淚水擦掉，如果的調整了自己的情緒之後，才繼續開口，“對不起，我失態了。”
“你在我面前，也不是第一次失態了。”盛子墨寵溺的看着她，脣角微微一揚，“我不介意。”
程小曦忍不住被他逗笑了，雖然此刻她的心裏依然懷念爸爸，更對自己曾經的過往悔恨不已，但她還是發自內心的感謝盛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