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之前，她一定會把這通電話當成騷擾電話一樣掛掉，但是今天……因爲有惡意收，更因爲有盛子墨在身邊，所以她不但不怕了，反而更坦然了一些。
因此，在盛子墨的鼓勵下，她輕輕的按下了接聽鍵，並且按下了免提……
“喂？”她的聲音淡淡的，沒有懼怕，沒有猶豫，更沒有緊張，語氣既平靜又疏遠，完全聽不出她此刻的情緒。
孫士翔愣了一下，以爲自己打錯了電話，卻在看到手機屏幕之後確認，那是程小曦，而不是其它的什麼女強人，這纔開了口。
“是……小曦嗎？”他的聲音有些猶豫，卻還是像之前那樣溫柔。
程小曦聽到他的聲音，心裏不由的犯起一絲厭惡，“什麼事？”
“事到如今，你竟然還問我什麼事？”孫士翔苦笑了一聲，整個人竟是那樣的無奈，“好吧……我承認，我輸了。”
程小曦怔了一下，轉頭看向盛子墨，他的神色極爲平淡，竟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還有事嗎？”程小曦不想跟他廢話，於是決定結束通話，因爲他的一句話，讓程小曦突然對惡意收購案產生了很大的興趣，突然之間，她很想知道，孫士翔怎麼輸的，輸的有多慘。
否則的話，他不可能是這種語氣，這種態度。
“其實我不想這樣的，是我爸……”
“我在問你，還有別的事嗎？”程小曦不想聽他那些原因，不管它是真的，還是苦肉計，都與她無關。
像盛子墨所說，成王敗寇，不管今天誰輸誰贏，都是要接受現實的，她可以，孫士翔也應該可以。
畢竟，戰爭是他們挑起的，他們應該，也必須承受相應的結果。
雖然她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結果。
“我知道現在主動權在你手裏，但是我還是想求你……”孫士翔的聲音很低很低，低到程小曦幾乎無法聽清楚了，但他還是繼續說了出來，“求你放過孫氏，它是我爸的心血，是……”
“孫氏？”程小曦驚訝的看向盛子墨，一頭霧水。
孫士翔竟然求她……放過孫氏？
可孫氏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你……不知道？”孫士翔也聽出了她的驚訝，於是迅速的明白了一件事，“今天的反收購，不是你做的？”
程小曦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看來，她跟孫士翔真的沒什麼可聊的了，因爲正確答案就在自己身邊，她又何必捨近求遠呢？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現在這樣的結果，是你們咎由自取！”程小曦冷冷的扔下這句話之後，毫不猶豫的掛了機，再也不跟孫士翔浪費一分一秒。
電話結束後，程小曦轉頭看向盛子墨。
盛子墨的脣角卻微微的揚了起來，“這麼看來，我們不需要去現場看禮物了。”
“什麼意思？”程小曦驚訝的看着他，“難道……”
“是的！”盛子墨坦然的看着她，“孫氏現在是你的了！”
她的聲音很大，大到車裏都有回聲了。
盛子墨看着她驚訝的眼睛都快要瞪出來的樣子，一臉無奈的道，“程總，您的承重能力也太差了吧？一個小小的孫氏就把你驚訝成這樣，將來還怎麼成大事？”
“小小的孫氏？”程小曦的聲音更大了，“你可知道，那可是快要跟程氏平起平坐的集團了，你竟然小看它？”
“那不是快要嘛！快和要差的還很遠呢，更何況……”盛子墨得意的笑了笑，“我盛子墨出手，還能有它逃脫有可能？”
“這麼說……是真的啦？”程小曦漸漸的讓自己冷靜下來，她試探的看着盛子墨，求證似的道，“你真的收購了孫氏？”
“程總，節哀順變，該接受的時候，還是安心接受爲好，省的浪費腦細胞和肺活量！”盛子墨一臉無奈的嘆着氣。
被如此諷刺，程小曦不但不急，反而開心的笑了。
“天哪！”程小曦雙手捂着自己的臉頰，目光驚訝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此刻的她，大眼睛顯的更大了，“盛子墨，你是怎麼辦到的？”
被自己喜歡的女人如此崇拜，盛子墨得意的揚起了下巴，“小菜一碟！”
看着他如此驕傲的樣子，程小曦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盛子墨也瞬間破功，裝不下去了。
“事實上，我早就知道孫氏想對程氏下手。”盛子墨收起玩笑，一臉正色的道，“在孫士翔對你下手之後，我調查了他的背景，以及他的行蹤。”
“你那個時候就懷疑他了？”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他設計陷害我，目的是讓我離你遠遠的，這樣他好下手。”
“但他失敗了……”程小曦回憶着那時候的情況。
“所以他才情緒失控，提前向你下手！”盛子墨有些心疼的看着她，他無數次回憶起那個瞬間，都後怕的背後冒汗。
雖然他一直勸她不要在意，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但他還是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晚到一步，後果會是怎樣的可怕。
“你查到了什麼？”程小曦不想回憶那時的情形，因此跳過了關於盛子墨所說的情緒失控，直奔主題。
“他所在的監獄雖然被人特別關照過，但孫士翔卻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麼難過，若非有人更高一籌，他又怎麼會被安排到醫院養生，而非在監獄裏度日如年？”
“你特別關照過？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盛子墨想了想，還是不想讓她接觸那些黑暗面，於是善意的騙道，“觀察他的動向，以向他越獄犯罪。”
程小曦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卻對此並不感興趣，也後悔自己問了這個問題。
“那你今天來公司，是提前就知道他們要對程氏下手？”程小曦疑惑的看着他，若真是這樣的話，那他真是未卜先知，成神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