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牡看着眼前的楊成，神情很是難看，因爲他得到了一個，對他來說非常不好的消息。
“楊指使，你說什麼？雷敬不想交人？這，這怎麼可能呢？”齊牡看着楊成，驚訝地問道，那目光就好像在聽什麼玩笑一樣。
而楊成自然也知道，齊牡會不相信，畢竟依着雷敬的性格，是不可能不答應自己的，可現在自己竟然沒辦成，那自然是哪裏出了問題。
“齊中丞，你也不用試探我，有殿下在，我怎麼敢不盡心呢？雷敬本來都已經答應我了，可在他去提人回來後，就變了一副嘴臉。”
“齊中丞你應該知道，雷敬是不可能無緣無故變臉的，他一定是聽了別人什麼說辭，所以才變卦了。”楊成意有所指的道
齊牡一下就聽出來了，這楊成話裏有話，明顯就是說顧千帆那裏出了問題，畢竟這人是顧千帆抓回來的，也是顧千帆在審。
“楊指使，既然是這樣，那就辛苦您了，這件事情老夫會處理好的，麻煩您跑這一趟了。”齊牡躬身道
見齊牡聽明白了自己的話，楊成自然也不會再裝了，畢竟再裝下去，萬一齊牡變掛了，那自己可就白折騰了。
“呵呵，好說好說，齊中丞伱這就見外了，既然沒什麼別的事兒了，那我就先告辭了。”既然齊牡客客氣氣的，那他自然也是如此。
畢竟這花花轎子人人擡，又沒有什麼生死大仇，自然要把表面功夫做好，齊牡看着楊成離去的背影，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他自然能猜的出來，這次失敗，楊成是樂見其成的，可知道又能如何？這次出問題的，是他自己的人，怪不到楊成頭上。所以他只能是忍下這口氣，客客氣氣的把人送走。
而此時楊成這邊，算是徹底放鬆了下來，畢竟這次的麻煩事，總算是甩出去了，他自然是很高興的。
其實處在他這個位置，按說是不應該和升王有什麼牽扯的，可是誰讓他之前不小心，得罪了現在這位聖人呢？
所以他自然是，只能被迫的選擇升王，這事情說起來還真不怪他，畢竟誰能想到，最後會是她繼任皇后呢？
而哪怕是靠上升王之後，他的心情都從來沒有放鬆過，畢竟說到底，升王可是這位聖人的親兒子。
這人家母子之間的關係，那還不是人家說了算，現在看着關係是不好，但萬一哪一天關係好了，那到時候他該如何自處啊？
這些事情，每天都在他腦海中出現，提醒着他，讓他謹慎小心，所以他輕易，是不會因爲什麼事出手的。
這次的事情他也是迫不得已，畢竟這帽妖案升王殿下是默許了的，所以哪怕他再是不願，他也要幫忙纔行。
而此時的齊牡，可沒心思管楊成的想法，此時的他已經出了自家府邸，然後往碼頭而去。
等他到了碼頭後，就直接上了一艘船，而就在此時，正在審問犯人的顧千帆，也收到了齊牡要見自己的消息。
雖然心裏有些不願，可還是放下了手裏的事情，出去赴約了，因爲一路走得很快，沒多久就到了船艙中。
顧千帆聽後點了點頭，然後就坐了下來，齊牡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看着顧千帆，顧千帆自然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不過卻並沒有開口。
“千帆，最近可有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嗎？”齊牡忽然問道
“伯父，最近帽妖案抓住了一個活口，這次的事情不小，昨天殿前司的楊指使，竟然親自去找了雷敬，我覺得這事兒沒有那麼簡單。”
“所以我打算，順着這條線好好查一查，沒準就能查到，這帽妖案的幕後主使，畢竟殿前司的指揮使出馬，這案子定然不小。”顧千帆道
“不可，千帆啊，不可魯莽，這殿前司歷來是官家的心腹，咱們現在最大的敵人是蕭欽言，不可節外生枝。”
“還有，那帽妖案的活口，我看就交給殿前司好了，畢竟殿前司，可不是隨便就能？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齊牡道
“這，伯父，可是我都已經和雷敬說了，讓他把楊指使頂回去了，再說，那人最多再有兩天就能招供，這個時候交人，是不是？”
“主要是，雷敬那我也不好交代啊？”顧千帆道
“千帆，雷敬那你不用擔心，他那裏我會去說的，你只要把人交給殿前司就行了，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齊牡道
“可是伯父，這麼大個案子就這麼交出去，我不甘心。”顧千帆道
“千帆，你聽我說，我知道你想要立功，可是這有些時候也要考慮影響，我剛纔不是說了嗎？那殿前司是官家的親信。”
“你要是再查下去，萬一最後真的查出點什麼？到時候可就不好收拾了，所以千帆，你聽我一句，不要再查了，把人交出去吧。”齊牡道
“我知道了伯父，這人我會交的，不過雷敬那？”顧千帆不甘心的道
“好，雷敬那你不用擔心，老夫自然會處理，千帆啊，這有些時候，事情不是隻有一條路的。”
“有的時候，你也要要顧及一些事情，不要太過沖動，要是得罪的人太多了，你今後可就回不來了。”齊牡勸道
“嗯，我知道了伯父，那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就先回去了，畢竟這種時候有些敏感，所以我不能離開太久。”顧千帆道
“好，那你就快些回去吧，路上小心些。”齊牡道
顧千帆聽後，就直接起身，躬身一禮後就離開了船隻，在回皇城司的路上，顧千帆的內心，不可避免的起了疑心。
畢竟這事情怎麼看怎麼古怪，殿前司的忽然出手，還有自己這個好伯父對自己的勸說，一切都顯得那麼奇怪。
畢竟這次的帽妖案，怎麼看都是衝着蕭欽言去的，若真的是官家的意思，那他又何必把蕭欽言調回京成呢？
所以這就不可能是官家的意思，可不是官家的意思，還有誰能調動殿前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