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就怕一個巧字。
賈東旭前腳從老劉辦公室裏面離開,易中海後腳便推門走了進來,師徒兩人相差了不到十五分鐘的時間。
還都巧的掛了同一個大夫的號。
唯一的區別。
賈東旭尋了一個幫人代問的藉口。
易中海是身體真的有點不舒服。
算是心病吧!
得知自己的飯菜裏面被賈東旭添加了唾沫加鼻涕的超級佐料,易中海的身體就彷彿被人人爲的按下了暫停鍵,渾身不得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也不是,上廁所都尿不出來,他就想着來看看大夫,讓大夫瞧瞧他怎麼了,需要不需要喫點藥。
身爲軋鋼廠有數的幾個八級技工。
易中海在工人們心中,還是有着一定地位的。
甭管誰。
見到易中海,都會主動打招呼,熱情的喊一聲易師傅。
眼前的劉大夫也不例外,他先喊易師傅,後有一句沒一句的將話題扯到了前面剛走不久的賈東旭身上。
“易師傅,你們師徒兩人這是商量好了,他前腳走,您後腳來,不給我一點的空閒時間。”
言之無心。
聽者有意。
原本就懷疑賈東旭對自己與秦淮茹兩人關係泛起了疑心的易中海,瞬間就把賈東旭來找老劉這件事與滴血認親那件事聯繫在了一塊。
僞君子道行很高。
臉上虛幻的老好人的模樣,哄騙了太多的人,不少人在易中海這張虛幻的老好人的臉頰下,迷失了他們的本分,連最基本的判斷也沒有了,以貌取人的自認爲易中海是好人,對易中海也沒有了戒心。
劉大夫便中了這樣的招,把賈東旭給賣了。
白金段位高手易中海剎那間接招。
“劉大夫,東旭沒什麼毛病吧,我還說這幾天好好的突擊提高一下他的技術水平,五年多了,還是一個二級工,鬧的人們還以爲我藏着掖着不教他本事,這節骨眼上,千萬別出什麼亂子來。”
憂心徒弟前途的慈師傅形象,頓時彰顯,配上易中海老好人的臉頰,爲他這番瞎話加分不少。
“賈東旭能有您這樣的師傅,真是他上一輩子修來的福氣。”奉承了易中海一句的老劉,口風一轉的把實情給說了出來,“賈東旭沒事,就是來詢問了一下。”
“沒事就好,我就怕他有事。”
易中海裝出一副心裏石頭落地的鬆懈樣子,後把話題試探性的扯到了賈東旭的婚姻上面。
這是矛盾核心所在。
一切的起因,包括是是非非,便因此而起。
“這孩子,也是一個不省心,技術方面落後別人,不琢磨提升自己的水平,整天疑心這個,懷疑那個,有些話我當師傅的也沒法說,哎!”
最後一聲嘆息。
將易中海的無奈和束手無策演繹的淋漓盡致。
是釣魚計劃中的誘餌。
不這麼說。
眼前的老劉如何咬鉤!
演技加僞裝的雙重疊壓下,老劉猶如貪喫的魚兒,他咬了易中海故意丟出來的誘餌,錯以爲易中海真的在揪心賈東旭的家庭和睦。
對易中海完全沒有設防。
“易師傅,您別難過,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清官難斷家務事,賈東旭家的事情,您身爲他師傅,能說幾句,您就說幾句,不能說,您就少說幾句,省的您說了,賈東旭不聽,您還生氣,您可是咱們軋鋼廠不多的幾個八級工,您要是倒下了,相當於咱軋鋼廠垮了一大塊。”
“理是這麼一個理,可誰讓我是他師傅那。”
“您這話說的也在理,您是他師傅,一日爲師終身爲父,您不看着他可不行。您是咱們廠的八級技工,又是賈東旭的師傅,您的爲人,我們這些人都知道,頂頂的好。”
老劉上嘴脣輕碰下嘴脣,說出了易中海想聽的事實。
“賈東旭的事情,我不能瞞着您,是這麼一回事,剛纔賈東旭來找我,詢問孩子的血和父親的血,是不是可以通過化驗得知兩人的關係,我說是,賈東旭又問我,咱們軋鋼廠附屬醫院能不能做這樣的化驗,我跟他說不能,咱們軋鋼廠附屬醫院沒有這樣的條件,後來他就走了,再然後您來了。”
易中海的心。
提到了嗓子眼。
老劉的話,從側面證實了易中海之前的猜測,賈東旭懷疑易中海和秦淮茹兩人有某些不道德的關係。
那會兒在車間裏面,賈東旭自己用話開解這件事。
並不是賈東旭大度的不計較這件事了。
真相是賈東旭他知道自己就算當衆曝光了這件事,易中海不會承認,秦淮茹不承認不說,還會豬八戒倒打一耙的反埋怨賈東旭,給賈東旭腦袋上扣各種屎盆子,賈東旭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還會背上各種罵名。
他在等。
等秦淮茹肚子裏面的孩子生出來,以化驗的方式佐證孩子與易中海兩人的父子關係,以此來實錘易中海和秦淮茹的關係,將兩人永遠的按在道德恥辱的大柱上面,一輩子承受着罵名。
計策不可謂不狠。
那個時候。
秦淮茹不能活。
易中海不能活。
易家的傳宗接代也不能活。
易中海圖謀許久的易家香火問題,便也成了竹籃裏面的流水,變成了一場空夢。
“呼!”
心裏長出了一口氣的易中海,非常慶幸自己今天來到了醫院,掛了劉大夫的號。
換個時間,亦或者換個大夫,易中海便不可能知道賈東旭偷悄悄來醫院尋找線索的事情,他會被賈東旭打個措手不及。
圖窮匕首見。
事情到了‘你不要我活,我也不能讓你生’的地步。
賈東旭不死。
死的就是易中海,易家的傳宗接代和秦淮茹也得跟着掛。
一命換三命。
易中海第一次泛起了送賈東旭走的心思。
如何讓賈東旭走?
必須要從長計議。
還不能讓外人察覺易中海在這裏面做了手腳。
演戲演全套。
得知了自己想要得知答案的易中海,讓劉大夫幫他好好的檢查了一下身體,後在劉大夫的叮囑下,離開了附屬醫院。
從附屬醫院到軋鋼廠的路上。
易中海的腦子一直高速運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