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負惹得禍。
自認爲掌控了全局,可以藉此事拿捏易中海,讓自己安享晚年的聾老太太,全然沒想到自己僅僅只猜對了一半。
即易中海與棒槌、槐花的關係。
她沒想到的事情。
是賈東旭的死,看似死於意外,其實是易中海下的手。
在手上已經沾了一條人命的易中海面前,聾老太太的威脅委實排不上號,大不了故技重施一次。
可以送賈東旭離開。
也就可以送聾老太太離去。
“中海,我老婆子怎麼來,就得怎麼回去,我的要求很簡單,以你八級工的薪水,完全可以照顧好我這個孤家寡人的老太太。”
口風一轉。
打起了感情牌。
“依着咱們兩家人的關係,大可不必要將事情弄到這麼僵的地步,我老太太是個什麼人,你易中海知道,我就是一個喜歡喫、比較貪嘴的老太太,你要是稍微對我上點心,我不至於跟伱玩這手。”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
感情套路後面,緊跟着威脅。
“中海,我不怕撕破臉皮,我老太太這年齡段兒,死就死了,我不可惜。但是我可惜棒槌和槐花,他們兩個還是毛孩子,難道你易中海能忍心看着自己的兩個孩子無父無母的生活在世上?傻柱子和雨水就是前車之鑑。”
聾老太太提及了傻柱和雨水。
她要讓易中海認清現實。
當初易中海一門心思的想要在四合院兒內維持自己的老好人人設,制定了剋扣何大清給傻柱兄妹二人郵寄來得生活費,準備在兩個人餓的受不了的時候,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現的計劃。
由於傻柱不是了傻柱,這計劃最終胎死腹中,易中海針對傻柱的計劃自然也變成了無用的流水。
“老太太,瞧你這話說的,這都哪跟哪啊?我易中海一直將你當親媽對待。”
聾老太太冷哼了一聲。
全然否決了易中海這一說法。
有給親媽天天送高粱米粥及棒子麪的兒子?
有把親媽白麪拿走接濟對面小媳婦的兒子?
“老太太,當下是個什麼年景,您也清楚,真不是我易中海不給您喫肉,我要是有條件,不給您喫肉,您罵我,您打我,我都認。”
易中海一開口便叫屈。
用當下的環境,來爲自己開脫。
“咱也是沒辦法,別看我是個八級工,我這個八級工都沒半斤豬肉值錢,我也知道您喜歡喫。”
僞君子道行很高。
經歷了最開始的慌張。
心思漸漸變得平穩了。
心裏也有了具體的對策。
“要不咱們這麼辦,我想辦法儘可能的讓您喫到肉。”
聾老太太臉上泛起了笑意。
她就是爲喫肉來得。
“天天喫,可能滿足不了您,但是一個禮拜讓您改善一兩次生活,還是可以做到的。您要是覺得這個辦法可行,咱們就這麼辦,你要是覺得這個辦法不可行,那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易中海總不能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吧!我是人,不是神,我沒法給您變出肉來,我也得淘換。”
見聾老太太說了一個行字。
易中海就彷彿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軟綿綿的癱在了凳子上,剛纔與聾老太太的討價還價,耗光了他全部的耐心。
“那您慢走。”
“得了。”
應承了一句的聾老太太,在腳步邁出易家門檻的一剎那間,好像想到了什麼,扭身將身軀收了回來。
看着爛泥一般的易中海。
撂了一句自保的王牌。
“中海,我老太太要求不高,一週兩頓肉就成,你犯不着爲了肉跟我老太太變成生死仇人,要不然我們兩家人都不好。”
精明的易中海,豈能聽不出聾老太太言語裏面的警告之意,沒說話,露了一個苦澀的微笑給聾老太太。
看着就跟打啞謎似的。
……
寡婦門前是非多。
尤其還是一個漂亮的寡婦,又有工作在身,相當於寡婦中的超級寡婦。
秦淮茹便是這麼一位讓人垂涎欲滴的超級寡婦。
老寡婦賈張氏自然知道內裏的門道,爲了不讓某些人曉得秦淮茹上了環,專門帶着秦淮茹去距離軋鋼廠很遠的地方來做這樣的事情。
婆婆帶着守寡兒媳婦上環!
真不是什麼好名聲。
傳出去。
丟臉的只能是賈家。
有點掩耳盜鈴的意思。
賈張氏帶着秦淮茹去醫院的路上,還在做着秦淮茹的思想工作。
“媽知道你心裏有氣,可有氣又能怎麼着,你得忍着,上了環,你的事情,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鬧出人命就行,總不能東旭死了一年多,你肚子裏面又懷了姓賈的孩子,上環,也是爲了你們秦家。”
對賈張氏而言,只要不鬧出肚子裏面孩子親爹是死去賈東旭這樣的梗,賈家就可以保得一絲顏面。
上環就是確保這一事情不發生的終極手段。
爲了確保萬無一失。
賈張氏就算親眼看到秦淮茹被推進了屋內,心裏依舊有些不放心。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向來小氣的賈張氏,給那位塞了一張全國通用的五斤糧票,又好言哀求了對方一會兒,直到那位給出答覆。
賈張氏心裏的石頭才勉強落地。
隨即便一個人坐在凳子上,心裏默默的說着對不起賈東旭的話。
“東旭,你也別怨媽,媽也是沒有辦法,你走了,棒梗他們得活,讓你媳婦上環,也是爲了你考慮,別記恨媽。”
……
易家屋內躺屍想事情的易中海。
隔着玻璃,一眼看到了他念念不忘的秦淮茹。
不是要跟秦淮茹做某些勾當。
是棒槌和槐花一直哭鬧個不停,小鐺就是一個五六歲的屁孩,那裏曉得要如何照顧弟弟與妹妹。
自家的孩子。
自家疼。
易中海雖然沒生過孩子,卻也知道孩子是餓了。
想過去抱抱,喂喂奶。
一想到自己的身份。
又泄了氣。
聾老太太的威脅,對易中海來說,其實也相當於一個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