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場與聾老太太爭搶葷菜的戰爭中,自認爲取得了最終勝利的賈張氏,臉上泛起了一絲淡淡的得色,她朝着被街道帶離的聾老太太的身影,唾了一口唾沫,隨即還用腳狠踩了唾沫幾下,大有一副將聾老太太當唾沫處理了的坦然。
聾老太太被抓走。
賈張氏就是新一屆的大院祖宗。
要喫好的。
要穿好的。
還的時時刻刻與院內的街坊們鬥鬥嘴。
不撒潑。
還能叫賈張氏嘛。
不鬧騰。
秦淮茹不就可以改嫁了嘛。
賈張氏要人爲的製造秦淮茹改嫁的一系列難題。
生是賈家人。
死是賈家鬼。
想改嫁。
門都沒有。
“淮茹,你看到了沒有,人啊,不能缺德,要不然沒有好下場,一個快死的老太太,還跟咱們家孩子搶肉喫,活該被抓走。”
賈張氏這一嗓子。
頗有點指桑罵槐的意思。
她的目光,自始至終一直落在傻柱兩口子的身上。
端起碗喫飯。
放下碗罵娘。
唯我賈張氏也。
傻柱當了一個沒看到,甚至還在臉上故意泛起了笑意,與賈張氏做了這麼多年的街坊,太清楚老虔婆是個什麼德行了。
大體說起來,老虔婆跟你撒潑的時候,你就得冷處理,只有讓賈張氏討了無趣,她才能發自肺腑的暗自生着悶氣,伱越是與賈張氏鬥嘴,賈張氏越是興奮,興奮到頭上,敢褪去身上束縛物的跟你罵街。
於莉作爲傻柱的媳婦,深的夫唱婦隨的精髓,見傻柱臉上擠出了把賈張氏鼻子都氣歪了的笑意,擔心真把賈張氏給氣出一個好歹,無端惹禍上身,忙拉着傻柱進了家,頗有一番我們不跟傻子來往的態勢。
被自家媳婦拉到屋內,傻柱也沒有不高興。
他曉得於莉是怎麼想的,無非擔心自己與賈張氏吵鬧起來,落個欺負人家孤兒寡母的壞名聲。
心中暗歎了一句。
娶妻娶賢。
古人誠不欺我。
臉上涌起了誠意的笑意,伸手從口袋裏面掏出了一疊錢票,遞給了於莉,軋鋼廠上月的
標準的好男人。
工資如數上交。
票據一張不留。
於莉數了幾張鈔票,看樣子能有四五塊錢,反遞給了傻柱。
“幹嘛?”
他當然曉得幹嘛。
無非就是在明知故問。
體驗體驗被媳婦重視的感覺。
“你是當家男人,身上不可能一毛錢都沒有,怎麼也得留點應酬。”
傻柱沒要。
給出的理由很大男人。
“我是男人,又是廚子,在饑荒的年月,也沒有餓壞廚子的道理,你把錢都收起來,該給自己買衣服買衣服,該給自己買喫喝買喫喝,說啥也不能虧待了你肚子裏面的孩子,我可不想兒子將來罵我。”
“你怎麼知道就是兒子,萬一是女兒那?”
“是兒子,我們爺倆一起疼你,是女兒,我一起疼你們兩人。”
傻柱的土情情話。
傻柱很懵逼,他一直不太明白家裏錢票的具體用途,每個月給錢就行,具體怎麼用,他還真的不知道。
後經過於莉解釋,才曉得其中的三分之一,是給何雨水準備的。
哎。
一絲懊惱的嘆息。
從傻柱嘴裏飛出。
口口聲聲說要補償雨水上一輩子的虧欠,卻還是將何雨水給忘了一個乾淨,反倒是與何雨水沒有血緣關係的於莉,替傻柱照顧了何雨水。
手一伸。
將於莉摟在了自己的懷裏。
下巴抵在了於莉的額頭處,低聲喃喃了一句。
“有你真好!”
發自肺腑的感激。
……
賈家。
被傻柱無視了的賈張氏,氣的牙根癢癢。
在她心中,這是傻柱不給她這個新的大院祖宗面子。
想要撒潑一下。
只不過想到了某些事情。
收起了撒潑的想法。
四合院內。
能讓賈張氏顧忌的人,也只有許大茂和傻柱,這兩位,不止一次跟賈張氏放狠話,真要是賈張氏逼急了他們,他們就尋棒梗的麻煩。
賈張氏惹我,我打棒梗,賈張氏氣我,我打棒梗,賈張氏跟我胡攪蠻纏,我打棒梗。
揪心棒梗安危的賈張氏,也只能選擇無視傻柱兩口子和許大茂兩口子。
剛纔的指桑罵槐。
其用意無非是被傻柱兩口子的幸福給狠狠的刺激到了。
不自然的想到了短命鬼賈東旭,尋思了一句,要是賈東旭活着,一定會如傻柱那樣幸福。
缺什麼。
偏偏求什麼。
東旭死了,爲了賈家的利益,賈張氏身爲秦淮茹的婆婆,還的主動帶着秦淮茹去上環,在上環目的達成後,老虔婆的心思依然發生了變化,現在想的最多的事情,是如何讓秦淮茹當個稱心如意的寡婦,既可以爲賈家獲利,還不能改嫁。
“淮茹。”
“媽。”
“你跟我老婆子說實話,錢和票你真的丟了?”
秦淮茹心一顫。
就知道賈張氏沒那麼好糊弄。
外人眼中,賈張氏就是一個胡攪蠻纏的老虔婆,什麼都不知道,專門坑己方隊友。但只有秦淮茹才曉得賈張氏究竟有多麼的精明。
賈東旭死了小三個月。
賈張氏處處拿捏秦淮茹。
秦淮茹也看明白了態勢,賈張氏一日活着,她便一日沒有好果子喫。
有些事情,根本瞞不住賈張氏。
瞞不住,她也得硬着頭皮編瞎話。
與易中海的關係,委實不能讓賈張氏知道。
賈張氏要是曉得了秦淮茹與易中海的關係,曉得槐花是易中海的後,自然會聯想到賈東旭的身死。
覆巢之下無完卵。
易中海折了的情況下,秦淮茹也不能有好。
權當垂死掙扎了。
“媽,我騙你幹嘛,真丟了,我!”曉得沒法編瞎話的秦淮茹,索性使出了以退爲進的套路,“您要是不相信,我也沒招,要不然您去軋鋼廠頂崗,我留在家裏照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