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棒梗帶着小鐺出去玩耍的空檔。
秦淮茹朝着賈張氏開了口。
“媽。”
看在錢的份上。
想痛痛快快的拿到這筆錢。
秦淮茹這一聲媽，喊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我的事情，你肯定知道了，今天下班前，我們主任跟我說了這麼一句話，讓我換個別的車間，別的車間嫌棄我技術不行，都不想要我，要是沒有地方接受，我估摸着會被軋鋼廠開除。”
爲了逼賈張氏把錢拿出來。
秦淮茹故意把事情說的很嚴重。
她可知道賈張氏有多麼看重軋鋼廠的這份工作，不止一次跟秦淮茹講過這樣的話，將來棒梗長大了，讓棒梗頂秦淮茹的崗，進軋鋼廠當工人，賈家的工作又回到了賈家人手中，端起了軋鋼廠飯碗的棒梗，可以尋個不錯的對象。
真要是因爲某些原因，賈家的工作丟了，急的是賈張氏。
棒梗即便長大，他也不能頂崗進廠。
沒有工作。
如何娶城裏女娃當媳婦。
極有可能步了親爹賈東旭的後塵，去鄉下找對象。
賈張氏可喫過秦淮茹的苦，棒梗再要是娶個跟秦淮茹性質差不多的女娃回來，賈家估摸着變成了綠帽世家。
使不得。
賈張氏被嚇得頓在了當場。
“秦淮茹，你說什麼？”
“我說我會被開除。”
“不是不讓隨隨便便開除人嗎？”
“沒有車間要我，軋鋼廠還能給我發工資嗎？人家能讓我佔着茅坑不拉屎嗎？”
“你怎麼回事？這可是我賈家的工作。”
“是你賈家的工作，我也沒有不承認，可是我要被開除了，我被開除了，這工作還能是你們賈家的工作嗎？”
賈張氏急的直蹦高。
棒梗頂崗進廠，是賈張氏唯一的精神依仗。
“也不是沒有挽回的餘地。”秦淮茹看着賈張氏，“要想不被開除，我就得尋個肯要我的車間，慢慢的把技術提升上來。”
“那你找啊？”
“我跟您說過，沒有車間要我，要想找到要我的車間，得送禮。”
秦淮茹的手。
伸向了賈張氏。
“槐花的撫養費，一共一千五百塊，我也不多要，你給我一千，我買點禮品，走走關係，你剛纔也說了，這是你賈家的工作，爲了你賈家的工作，你總不能捨不得掏這個錢吧，棒梗長大了，還得接班頂崗。”
賈張氏心中暗暗叫苦。
哪有錢呀。
錢都被騙子騙光了。
這幾天。
藉着幫街道推銷掃把的由頭，賈張氏天天滿大街的踅摸，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夠抓到那幾個騙子。
她手中沒錢。
就算有。
也是做活掙下的三四塊錢。
用三四塊錢送禮，還不如不送。
可不送禮又不行，賈家的工作重要，真要是因爲這件事丟了軋鋼廠的營生，賈家就連四合院的房子都沒有權利居住。
“非要送禮嗎？”
“不送也行，賈家的工作沒了，不要怨我秦淮茹，咱被人從現在的房子趕出去，也別怨恨我。”
扭身回屋躺着去了。
她相信賈張氏分得清輕重大小。
不想沒有工作。
這錢就必須要拿出來。
最主要的想法，是秦淮茹一直相信這錢還在賈張氏手中，沒有把賈張氏愚蠢的被人騙光了錢財這方面琢磨。
她躺着牀上。
耳朵中鑽入了賈張氏邁步離開及隔壁劉海中家屋門拉動的聲音，猜測賈張氏找劉海中求證去了。
果不其然。
賈張氏聽聞秦淮茹要被開除了，想用錢走關係，急的連碗筷都沒有收拾，徑直來到了劉海中家。
劉海中也在喫飯。
桌子上放着幾個窩窩頭，還有一顆攤雞蛋，外加一瓶依稀快要見底的白酒，劉海中一口雞蛋，一口窩窩頭，一口白酒。
劉光天和劉光福兩人眼巴巴的看着雞蛋，饞的要死。
心中不由得冷笑了一下。
劉海中還真是一個禽獸，自己喫雞蛋，死活不給兩兒子喫。
“他一大爺。”
求人。
得有求人的姿態。
賈張氏儘可能的放低了自己的姿態。
“有事？”
“也不是啥大事，就是剛纔我們家淮茹跟我提了一嘴，說她在軋鋼廠乾的很難，我跟她說了，有一大爺在，遇到問題找一大爺。”
劉海中沒接賈張氏的茬。
算盤打得不錯。
但是想坑他劉海中，貌似還差點。
他又不是易中海，想要算計賈家幫忙養老送終，他有兒子，賈家又是一副人嫌狗煩的德行。
自然不想搭理。
“賈張氏，你也別給我戴高帽子，我不喫你這一套，你們家秦淮茹那是遇到了問題嗎？那是遇到了天大的坎，我不知道秦淮茹跟你說沒說，她被她們車間的主任給了一個月的期限，讓秦淮茹在一個月之內，儘可能的找收留秦淮茹的地方，一個月之後，就算秦淮茹不走，她們車間的主任也會想辦法把秦淮茹趕走。”
賈張氏心裏咯噔了一下。
聽劉海中的意思，秦淮茹沒跟她說謊。
工作不能丟。
錢也不出。
沒錢。
被騙的事情，又得瞞着秦淮茹。
“他一大爺，咱們院內街坊了這麼多年，你可得幫幫我們家淮茹，幫幫我們賈家。”
“怎麼幫？”
“他一大爺，你實在不行跟你們主任說說，把淮茹調到你們車間，有你一大爺在，淮茹吃不了虧，我老婆子也放心。”
“賈張氏，我跟你說實話吧，整個軋鋼廠，不會有車間要秦淮茹。”講述到這裏的劉海中，故意大喘息了一下，“也不是沒有車間要，清潔科估計沒問題。”
賈張氏再笨。
也知道清潔科是個什麼地方。
不是在掏廁所，就是在去掏廁所的路上。
清潔科的那些人。
身上帶着一股糞便味道。
將來棒梗頂了秦淮茹的崗，相親的時候，人家姑娘問棒梗是幹什麼的，棒梗總不能說我是在軋鋼廠專門掏廁所的吧。
掏廁所這營生，耽誤長大的棒梗找對象。
賈張氏一時間沒着沒落。
不知道如何應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