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熄滅了去找自己親媽談心的打算。
三更半夜去墳地。
真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他隔空朝着母親墳塋所在的方向拜了幾拜,扭身回了雨水那屋,躺在牀上,卻沒有一點的睡意。
滿腦子全都是事情。
何大清的事情。
何雨水的事情。
還有賈家。
傻柱真沒想到賈張氏也參與了這件事,所以他對賈家敬而遠之的做法,事實上是正確的,不給賈家一點可乘之機。
迷迷糊糊間。
好不容易有了睡意,正欲去跟周公聊聊,耳畔旁忽的傳來幾聲清脆的鬧鐘聲響。
當即睜開眼睛。
看了看時間。
早晨六點三十分。
起牀。
簡單活動了一下身體四肢,聽見隔壁也有動靜響起,猜測於莉和雨水兩人也都起來了,推門出去,扭身來到了自家。
雨水整理被褥。
於莉給衛國穿着衣服。
傻柱先洗臉,後洗手,開始在竈臺上忙碌。
今天是雨水出嫁的喜日子,雖然響應上級部門,一切從簡,但是有些禮節還需要注意一下。
比如管幫忙之人的飯。
總不能讓人家幹完活在原路回家吧。
天底下。
就沒有這個道理。
傻柱準備熬個豆腐粉條土豆湯。
主食的話,是二合面饅頭。
來幫忙的人,可以敞開肚皮的飽喫一頓。
說是喫飽。
其實一個人也就三到四個饅頭的定量。
可不是傻柱小氣。
而是這些人真要是放開肚皮喫,估摸着能把傻柱三口人這個月的口糧給喫掉一半。
總不能打腫臉充胖子,爲了名聲,就讓自己後半個月餓肚子吧。
難者不會。
會者不難。
三十分鐘。
一大盆香氣撲鼻的粉條湯便新鮮出爐了。
香味的刺激下。
閆阜貴等幾個幫忙的街坊,踩着點的出現,他們捧着自家的碗筷,一口粉湯,一口饅頭,喫的那叫一個香甜可口。
喫完。
再把自家的碗筷原路送回去。
省的主家請人洗鍋涮碗。
至於他們回去的過程中,會不會舀一碗主家的粉湯,帶兩個二合面的饅頭,全憑主家意思。
該大方就得大方。
傻柱很大氣的讓閆阜貴他們幾個幫工,每個人舀了一大碗粉湯和抓了兩個二合面饅頭回去。
得了好處的閆阜貴他們,笑嘻嘻的端着飯菜回去。
一路上,逢人就誇傻柱廚藝不錯,直言傻柱辦事敞亮。
不知道是他們的言語刺激到了賈張氏,還是飯菜的香味勾起了賈張氏體內的饞蟲子,老虔婆連鞋都沒穿的從屋內跑了出來。
連着五六天做掏廁所營生的賈張氏,這幾天過的那叫一個苦,秦淮茹不搭理他,安嘉和也不理會他,四合院的街坊們又都嫌棄。
好喫懶做了數年的賈張氏。
相當於過上了生不如死的日子。
她看着中院忙活着裝扮喜事慶典的傻柱家,似乎有了主意。
扭頭從屋內抓了一個大海碗出來,邁步朝着中院走去。
要是往日。
賈張氏也不敢明着跟傻柱硬來。
誰讓今天是何家的好日子,傻柱念念不忘要風風光光的把何雨水送嫁出去,這就是賈張氏的依仗。
說的是娶媳婦或者嫁閨女的當天,即便你的對頭仇人登門送賀禮,你也得好言好語的對付着人家,萬不能做這個打架、鬧事的舉動。
賈張氏就是料定傻柱不會跟她翻臉,纔會這麼放心大膽的朝着傻柱走去,要一塊喫喫喝喝。
一方面是傻柱的飯菜。
味道委實誘人心扉。
賈張氏確實餓了。
另一方面是賈張氏要藉故給秦淮茹和安嘉和臉上抹黑。
你前婆婆都要飯了。
你們覺得光榮嗎?
懷着這樣的心思,賈張氏來到了傻柱跟前,把手中的大海碗猛地往傻柱跟前一遞,嘴裏說起了討喜之人的那套說詞。
“今天是個好日子,何家貴女喜迎外嫁,我老婆子厚着臉皮,特意登門慶祝,祝貴女所嫁之人幸福,祝貴女所嫁婆家財源滾滾,祝貴女出嫁之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東方紅霞飛昇……。”
現場衆人。
有一個。
算一個。
都被賈張氏這番神操作給驚呆了。
沒有想到賈張氏掏了幾天廁所,學會了不少討喜之詞。
所謂的討喜,其實就是乞丐專用術語,婚嫁娶亦或者春節等好日子,挨家挨戶走訪,以說討喜話的方式,朝着對方討要一口飯喫或者要幾個錢花花。
這是驚到衆人的第一個原因。
第二個原因。
是賈張氏的裝束,比那個乞丐有過之而無不及。
沒穿鞋。
一隻腳穿着襪子。
一隻腳光着腳丫子。
左腿的褲子,挽到了膝蓋處,右腿的褲子,垂在了腳面。
披頭散髮。
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糞便味道。
活脫脫一個老乞丐。
以身上的糞便味道來論,秦淮茹和賈張氏兩人還真是一對婆媳,一個在軋鋼廠掏廁所,一個在街道掏廁所。
至於第三個原因。
是因爲賈張氏手中的碗。
看着跟小洗臉盆似的。
別的人家。
人家端個正常大小的碗過來。
賈張氏這個狗日的,直接拎着盆來了。
說句不好聽的話。
傻柱面前湯盆裏面剩下的粉湯,即便都倒在賈張氏手中的大海碗裏面,撐死了也就少半碗。
真夠黑心的。
這是打着一頓喫飽好幾天不喫飯的想法嗎?
“傻柱,我老婆子知道自己不該來,可是沒辦法,誰讓我老婆子落了難,我老婆子在這裏,祝何雨水嫁的好,找的好。”
“賈張氏,何家大喜的日子,甭管主家,還是我們這些幫忙的人,都想高高興興的沾沾人家主家的喜氣。”
閆阜貴作爲總負責人。
說教了賈張氏幾句。
“我們不想爲難你,你也別爲難主家,看在何雨水出嫁的份上,給你一點,別貪心,端回去,跟你孫子、孫女好好分享一下。”
閆阜貴舀了滿滿一大勺粉湯在賈張氏的大海碗裏面。
見賈張氏不走。
權當打發乞丐了。
又舀了兩勺進去,隨後給了三個二合面饅頭。
賈張氏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一邊走。
一邊啃着饅頭。
還喝着粉湯。
估摸着回到家,粉湯和饅頭都被她喫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