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我爹？”劉光齊譏諷的聲音中夾雜着一絲自嘲，臉上也是那種嘲諷的表情，“您向我道歉，我沒有資格接受您的道歉，您應該向那些昔日被你收拾過的人道歉，真正需要您原諒的人，是那些人，而不是我這個您的兒子。”
“老大。”
“您還有別的事情嘛？沒有別的事情，我先回去上班了，對了，您今後沒什麼事情，別讓我媽去找我，尤其別讓我媽傳話，說您想見我，您三個兒子，我僅是您三個兒子中的一個，您真要是想兒子了，您讓我媽去叫光天和光福。”
劉海中臉色一僵。
整個人愣愣的杵在了那裏。
他不傻。
劉光齊言語中的疏遠之意頓顯。
第一次覺得自己做人居然這麼的失敗。
當官被人當成了炮灰。
養兒子又被兒子當成了仇人。
“光齊，你別走，爹讓你媽把你喊來，是因爲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救您出去？”劉光齊臉上閃過了幾分不耐煩，“您真是高看我了，我可沒有這麼大的本事把您救出去，不是我這個當兒子的說您，您這麼大歲數了，怎麼一天到晚盡給自己的兒子惹事？您知道不知道，現在正是我事業的起步階段，就因爲您喫二十年的免費大餐，讓我審覈不過關，我辛辛苦苦十年的努力，就因爲您，全都被毀掉了，您說說，您這不是坑兒子是什麼？”
劉海中低下了頭。
他真的沒有時間去考慮這麼多的事情。
所有的心思和精力全都放在了仕途上面，無怨無悔的付出，不管不顧的猶如瘋狗一樣的出擊。
圖的不就是展現一下自己的價值，給李副廠長留個好印象。
卻沒想到用力過猛。
最終成了李副廠長用來收買人心的炮灰。
這般滋味。
根本不是一個慘字就可以描述的。
事業沒有。
家庭沒有。
這父親當得。
簡直當成了仇人。
“您是我爹，您爲我們三個兒子考慮過嗎？您知道爲什麼要在婚後搬離咱們劉家嗎？是因爲我不想看到您一碗水不能端平的作風。有你這樣的爹，簡直就是我劉光齊的不幸，天底下，有毀掉自己親兒子前途，差點將親兒子送進大牢的親爹嗎？你毀掉了我的生活，毀掉了我的一切。”
“老大。”
“要是可以，我真想沒有您這個爹。”
劉光齊冰冷的言語聲音，使得劉海中莫名的悲傷了幾分。
觸景生情下。
他緩緩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閉了十多秒。
重新睜開了眼睛。
眼角隱隱約約有淚花閃現。
是醒悟了嘛。
不是。
這僅僅就是這般特殊場合下，意外的觸碰了劉海中那顆沉寂許久的心。
“老大，就算你恨我，可我還是你爹。”
“我知道您是我爹。”劉光齊說道：“您恐怕還不知道，你被抓走的那一天，大院裏面有人點鞭炮慶祝。”
劉海中張了張嘴巴，想要爲自己解釋一番，怎奈話到嘴邊又給嚥了下去。
有些話與其說，還不如不說的好。
自己做的錯事。
含淚也得將它認下。
昔日因。
要不是劉海中一門心思的作惡，也不會有當下這些事情發生。
“您要是實在沒有別的事情，純粹就是想跟我聊聊天，您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還得去單位上班。”
“老大，你先別走，爹還有事情要叮囑你去辦。”
劉海中出言喊住了正要扭身離開的劉光齊，他讓二大媽把劉光齊喊來的原因，是有事情叮囑劉光齊去辦。
爲什麼非得是老大，而不是老二和老三。
說實話。
劉光天和劉光福一開始也在劉海中的考覈範圍之內，卻因爲劉家雙禽在不孝的道路上越走越是奔放。
讓劉海中徹底心灰意冷。
如此。
便只能把這件事寄託在老大劉光齊的身上。
“你媽不知道跟你說了沒有，她把咱們老劉家的房子給賣了，低於市場價一百塊的價格賣給了傻柱，爹把你喊來，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說說，讓你再把咱家的老屋買回來，畢竟是你們出生的房子，裏面有你們的回憶，你聽明白了我的意思沒有，把咱們老劉家的房子買回來，這事關咱們老劉家今後的一切，哪怕就是多花錢，也要把房子給我買回來。”
劉光齊傻愣愣的看着劉海中。
有點不明白了。
四合院內。
劉家人真是人人喊打的下場。
躲都躲不及。
你丫的還要上趕着把房子買回來。
想什麼呢。
難道還要搬回去，天天被街坊們給指着鼻子罵嘛。
更何況劉海中的意思，是不計代價的把房子回來了。
帶着無限的不解。
劉光齊離開了會客室。
……
跟劉光齊分別的劉海中，也是沒有經驗，以爲自己被教育了一份後，那些人就不會再跟他一般見識。
也有劉海中擔心劉光齊能不能聽明白他言語裏面意思的考慮。
要不是顧忌到旁邊站着一個同志，有些話不方便說，他也不至於這麼隱晦的示意着劉光齊，讓他不惜代價的把劉家房子買回來。
腦子裏面想事情。
沒注意周圍的環境。
劉海中屁股一沉的就要坐在炕上。
就在他屁股將要挨住火炕的時候，旁邊一個傢伙，一腳將劉海中踢下了火炕。
“你們幹嘛？”劉海中怒氣衝衝的質問道：“不都處理過了嗎？”
“哎呦，口氣還挺衝，脾氣還挺橫，我們什麼都怕，就不怕衝的、橫的，沒什麼，就是想要告訴你一點這裏面的規矩，免得你犯錯誤。”
“什麼規矩？”
“正因爲你不懂，所以我們纔要教。”光頭朝着劉海中問道：“聽說有人剛纔來看你了？”
“我兒子。”
“你兒子來看你，你怎麼還光着手回來的？東西那？你兒子也忒不將你這個爹放在了眼中吧，來看你一回，什麼東西都不帶，紅口白牙的就說幾句可有可無的好話，什麼爹要保住，千萬別捱了欺負。”
“你們什麼意思？合着我兒子不帶東西來看我，還犯了你們的忌諱？”
“劉海中，你這話真的一點沒說錯，還真犯了我們的忌諱，我們還準備沾沾你的光，打打牙祭，合着什麼都沒有，白高興了一場。”
劉海中又捱了一頓暴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