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旭餐廳清潔衛生的幾個人當中。
最適合出聲的人,其實是劉嵐。
跟賈家人沒來往,偏偏又是於莉等人對槐花不錯的見證人,性格還是那種眼睛裏面揉不得沙子的性格。
見到槐花去而復返,已經猜到槐花爲什麼而來的劉嵐,當仁不讓的站了出來,言之鑿鑿的譏諷着槐花。
她不客氣的訓斥聲音,飛入槐花耳簾的時候,還邁步腳步,將自己的身軀後移了一步距離,儘可能的拉開了跟槐花的距離,臉上也顯露出了嫌棄的表情,一雙宛如刀子般的眼神,在上下打量着槐花。
還真是秦淮茹的閨女。
相貌不錯。
身材苗條。
心機方面,也跟秦淮茹不相上下。
否則也不會做出眼皮不眨一下出賣尤鳳霞的事情。
別以爲槐花不知道賈張氏喊尤鳳霞喫燒雞的背後意義,知道卻還這麼做,只能用一句俗語來概述。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槐花,我劉嵐也算見多識廣的人,沒想到在你這個小丫頭身上栽了跟頭,你還真讓我高看了一眼。”
槐花心裏有愧。
知道是自己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情,也曉得人家心中有氣,被人家說教幾句,也在情理之中。
就怕人家連說教都懶得說教。
“劉嵐姐。”
“別別別,我還是那句話,咱們不熟,就算熟悉,我也擔不起你這個姐的稱呼,誰知道你怎麼算計我,還是疏遠點比較好。”
劉嵐拒人千里之外的語氣。
讓槐花委實一陣抑鬱。
眼角的餘光。
躍過劉嵐,隔空落在了於莉的身上。
能不能留在百旭,純粹於莉一句話的事情。
算是裝樣子吧,試着跟劉嵐解釋了一下,這些話,其實也是朝着於莉和尤鳳霞兩人說的。
“劉嵐姐,您聽我解釋,事情真不是您想象的那樣的,我就是感激,對對,就是感激,沒別的壞心思,也沒有多想,就想着這是一件好事情,便出言叫了向紅姐一聲。”
槐花厚着臉皮,再一次稱呼了一聲姐姐的稱呼,又說了幾句類似解釋的言語聲音。
賈家的局勢。
用一句老話來描述,已經到了最危險的地步。
棒梗的歸來,讓賈家雪上加霜的局面更加的惡化了。
一方面是住房條件的不滿意。
另一方面是生活條件的不如意。
方方面面都需要用到錢。
槐花知道賈張氏重男輕女,也知道秦淮茹將棒梗當作了養老的依仗。
在賈家婆媳二人心中,槐花是靠不住的,她們只能依靠棒梗,棒梗娶媳婦需要錢,買房子需要錢,還沒工作。
偏偏賈張氏又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主,直言棒梗只能進廠當幹部。
關鍵賈家並沒有讓棒梗進廠當幹部的那個條件,或許有,但是被賈張氏那張破嘴給毀掉了。
棒梗又被人叫做陳世美。
娶媳婦估摸着也只能靠砸錢。
這種情況下,槐花留在賈家一日,便有一日的危險,她可見識過當初賈家婆媳爲了挽救棒梗的狗命,要把小鐺當作貨物的賣出去,小鐺的遭遇,就是槐花的前車之鑑,小鐺過着什麼日子,槐花通過信箋大致知道了一點,過的那叫一個不容易,槐花留在賈家,極有可能變成一個不是小鐺的小鐺。
槐花想改變這種局勢。
不管是走,亦或者留,都需要錢款。
沒有錢。
寸步難行。
她需要工作。
跟着施工隊在百旭打了幾天的工,知道一些百旭餐廳的事情,比如招工,這麼大的餐廳,怎麼也得需要十多個服務員吧。
服務員是不好聽,卻也比那個掏廁所的強。
她想留下。
這也是槐花去而復返的原因,心裏也做好了被於莉她們訓斥的準備,卻沒想到於莉沒說話,尤鳳霞也沒吱聲,馬華當了啞巴,就劉嵐在得得得的教訓着槐花。
心裏微微閃過了幾分不高興。
我要的可不是你劉嵐的訓斥,而是於莉的訓斥。
槐花脆生生的看着劉嵐,後把目光落在了尤鳳霞的身上,出言道了歉。
“向紅姐,你要相信我,我真不是有意的,是我奶奶說,說咱們兩家人這麼長時間一直沒有來往,本沒有什麼大錯,便想着冤家宜解不宜結,想着咱們一個大院住了這麼些年,低頭不見擡頭見,想着是不是緩和一下雙方的關係,我真沒有壞心思。”
賈家的優良作風。
在槐花的身上得到了質的發揮。
表揚永遠都是自己的,過錯永遠都是別人的。
尤鳳霞沒有搭理槐花的道歉,扭身跟於莉說了幾句,朝着二樓走去,槐花的那點小伎倆,她早看破了。
事實上。
是把尤鳳霞當作了算計的武器。
你做初一。
我自然要做做十五。
尤鳳霞給了槐花一個二比零。
“於莉嬸子,你要相信我。”
見尤鳳霞沒有搭理自己,槐花開始攻略於莉。
傻柱家可是於莉說了算。
“我怎麼相信你,相信你昨天晚上喊向紅去你們家喫燒雞是好心?沒有算計在其中?槐花,算計之人終會被算計,言盡於此,我去二樓忙了。”
於莉扭身就走。
但卻被槐花一個箭步的拽住了她的胳膊。
誰也沒有想到。
“於莉嬸子,你聽我解釋。”
“好,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
於莉回過頭。
看着槐花。
目光落在了槐花抓着她的手上。
槐花燦燦的鬆開了拽着於莉的手。
“真是一個誤會,我奶奶說咱們兩家人的關係不好,我想着是不是緩和一下,我也知道這件事不對,但是沒有往別的地方琢磨,就以爲這件事是我奶奶說的那樣,我們兩家人的關係可以緩和一下,我就……。”
於莉揮手打斷了槐花的解釋。
問了一句。
“槐花,我就問你一句話,向紅對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