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下,甚至還泛着幾分嚇人的慘白之色。
雖多心。
卻也沒有多想。
反而從碗櫃裏面端出了兩個白麪饅頭,又找來了一盤小鹹菜,叮囑着棒梗,讓棒梗趁着秦淮茹沒回來,趕緊吃了饅頭。
“別傻愣着了,喫啊,你媽那個不要臉的貨色,現在是徹底不管咱們奶孫兩人了。這都多少天了,槐花肯定不在京城了,跟她那個沒有良心的姐姐一樣,甩掉咱們賈家自己去過好日子去了。也就她還一天到晚的找槐花,槐花離家出走,又不是咱們兩人的錯,她憑什麼記恨咱們兩人?這件事還不是怨她沒有本事,從61年開始進廠,到現在十四五年的時間,一直掃廁所,但凡她爭點氣,咱賈家不至於這麼倒黴。”
雙標的賈張氏。
並不認爲這一切。
全都是自己的過錯。
她把槐花的離家出走,扣在了秦淮茹的頭上。
認爲賈家現在的現狀,都是因爲秦淮茹不上進引起的。
進廠那會兒,八級工易中海親自帶着她,稍微有點上進心思,不至於好幾年還是一個一級工。
“做的飯,不給咱們喫,她以爲把饅頭藏起來,奶奶就找不到了,呸,這是賈家,奶奶我住了幾十年的賈家,哪裏能藏東西,哪裏不能藏東西,奶奶門清的很,你趕緊喫,咱一點都不給秦淮茹那個惡女人留。”
棒梗抓起饅頭,就着鹹菜,吃了起來。
沒找筷子。
大概是認爲用筷子夾鹹菜,一會兒還得洗筷子。
泛起了直接上手抓的想法。
一分鐘不到。
兩個大白麪饅頭進了棒梗的肚子。
想必是喫的有些急躁的緣故。
最後半拉饅頭,不小心卡在了棒梗的喉嚨處,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棒梗瞪着自己的雙眼,雙手死死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一邊彎腰,一邊原地蹦跳着自己的身軀,想借着跳躍的慣性,加大自己嘔吐的力道,把喉嚨處的饅頭咳出來。
三十秒鐘的時間。
一點效果都沒有。
還是賈張氏見狀不妙,趕忙用瓢舀了一瓢涼水,端到了棒梗的面前,棒梗不管不顧,一口氣將滿滿一瓢涼水灌到了自己的肚子裏面。
藉着涼水。
才把堵在喉嚨處差點惹得棒梗身死道消的饅頭給順到肚子裏面。
劫後餘生的感覺。
讓棒梗害怕了幾分。
他差點成了建國後第一個喫飯被活生生噎死的人。
身體無力,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
腦袋上全都是心虛的虛汗。
賈張氏找來毛巾,擦拭了一下棒梗的汗水,將棒梗拽起,攙扶着棒梗坐到了凳子上。
“棒梗,不是奶奶說你,你慢點喫啊,又沒有人跟你爭搶,你緊張個啥?你可是咱賈家的獨苗,咱賈家就你一個男丁,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奶奶將來到了地下,怎麼跟你爹,跟你爺爺交代啊。”
“呼!”
沉重的呼吸。
從棒梗嘴裏飛出。
賈張氏嘆息了一句。
用毛巾二次擦了擦棒梗額頭上面的汗水。
不等棒梗回答。
賈張氏便給傻柱下了死亡通知書。
“肯定是傻柱要倒黴,傻柱這次犯的事情可大了去了,聽說報紙上羅列了傻柱的三大罪狀。”
棒梗瞟了一眼賈張氏。
這事他知道。
聽說是這麼一回事。
“什麼人爲的製造了人與人的不平等,專門鬧了一個二樓包廂,他怎麼就鬧了包廂啊,聽說裏面的佈置比老佛爺的寢宮都豪華,地上的磚和周圍的佈置,全都是拿金子做的,隨便扣一點就夠咱們一輩子喫喝了。
什麼艱苦樸素的奮鬥精神被傻柱給摒棄了,活該,他都給二樓鋪設金磚了,還給那些端盤子的人,又是皮鞋,又是新衣服,他傻柱要當皇帝嗎?他活該被抓!
什麼人唯親,變成了傻柱的家庭作坊,傻柱要貪污腐敗,依着奶奶的意思,傻柱他就是貪腐了,憑什麼於莉能到百旭當領導,棒梗你就得在家坐着。”
見棒梗沒搭理他。
賈張氏微微錯愕了片刻。
又開始發牢騷。
這一次沒有繼續吐槽傻柱,而是將話題扯到了尤鳳霞的身上。
還是那個意思。
讓棒梗娶尤鳳霞,藉機圖謀傻柱的房子。
用賈張氏的原話來形容,這一次傻柱犯了殺頭的罪,鬧不好一家人都要死翹翹,尤鳳霞身爲傻柱的遠房親戚,鬧不好要連坐,到時候尤鳳霞就是犯罪分子的親戚,腦袋上扛着這名聲,沒有人會高看尤鳳霞,也沒有人會喜歡她,除了棒梗。
用攛掇的語氣,鼓動着棒梗,說着一些沒有根據的話。
“棒梗,這一次傻柱犯了事,對咱們賈家來說,是一件利好的事情,傻柱一家人都要死翹翹,雨水也要跟着喫瓜落,她們家的房子就空了出來,咱們賈家現在就缺房子讓你結婚,尤鳳霞肯定要想招,你到時候跟尤鳳霞說些好話,好好表現一下,咱們賈家是不是就起來了,有了傻柱家的房子,咱們賈家也就是賈家了。”
……
傻柱家。
看着面前一臉擔憂的傻柱,再瞅瞅死活要把罪名抗在自己腦袋上的尤鳳霞,傻柱的心,暖暖的。
患難之中見真情。
不管是於莉。
亦或者尤鳳霞。
她們的態度,都讓傻柱泛起了一種無以倫比的暖意。
看着面前的兩個傻女人。
傻柱微微搖了搖頭。
“不用。”
“什麼不用,你現在的事情多大?咱四合院的街坊們,都在看咱家的好戲,咱家可以沒有我,但不能沒有你。”
於莉的語氣。
充滿了怨恨之情。
主要是四合院的一些街坊,前面還何師傅長、何師傅短的叫着,現在卻開始揹着傻柱各方面背刺,甚至當着於莉的面,說一些不好的話,直言傻柱要跟劉海中那樣蹲號子,什麼李副廠長的漏網之魚,何衛國、何向紅她們都是犯罪分子的孩子,會一輩子擡不起頭來,長大也得進去蹲號子。
於莉無法接受這一切,跟對方大吵了一架,還抓着棍子,敲了斜對面賈家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