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福又把皮球踢給了劉廣齊。
劉光齊面對管教,喊出了他跟罪犯不共戴天的口號,說因爲劉海中當權那會兒,對軋鋼廠造成了不可磨滅的破壞,更奪走了不少軋鋼廠人的性命,他不想跟這樣的禽獸父親產生任何的關係,直言自己已經改了名字,現在不姓劉,隨媳婦姓李,叫李光齊,狠心拒絕了管教要求他去監獄探視劉海中的提議。
三個兒子。
沒一個兒子肯答理劉海中。
昔日劉海中笑話易中海是絕戶,沒想到他落了個有兒子卻跟沒有兒子是同一個下場的結果。
身着囚服的劉海中。
一臉落魄的看着面前的管教。
心裏的苦楚不知道如何形容了。
本以爲管教出馬,一個頂兩,卻沒想到三個兒子都沒來,想着自己給婆娘誇下的海口,就覺得臉皮燙。
什麼話都沒說。
直接回號子了。
回來後。
看着周圍熟悉的那些人,熟悉的環境,劉海中的心,一下子變得沉寂了。
他尋了一個角落,坐了下去,將腦袋斜靠在牆壁上,想着剛纔管教轉述的那些話。
管教把劉光齊改成李光齊,以劉海中爲恥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說給了劉海中,又把劉光天和劉光福兩人對劉海中那種咬牙切齒的恨,形容給了劉海中。
那番話,好似重錘一般的擊打在了劉海中的身上,將劉海中腦海中殘存的最後想法給砸碎了。
他還要在這裏待十八年。
出去的話。
已經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
行動不便是肯定的。
自然需要人照顧,就從劉光天他們哥三的態度,劉海中就可以想象到自己的養老會是一番什麼境遇。
悽慘。
他讓三個兒子照顧二大媽,爲的就是等自己出去後,身旁有個照顧他的老伴,三個兒子,個個都是冷血的混蛋。
在見過二大媽的這段日子中。
劉海中時不時的會在腦海中想起昔日的一些事情,一些人,比如易中海,再比如聾老太太,以及他們說的那些話。
易中海無數次跟劉海中說,說你劉海中的教育有問題,既然信奉棍棒教育,那就一碗水端平,要打孩子,三個孩子都打,要不打,一個孩子都不打。
偏偏往死裏暴揍老二和老三,往死裏溺愛老大,老二和老三能不怨恨劉海中,怨恨劉光齊。
易中海說劉海中將來肯定要被三個孩子記恨。
當初劉海中還說這是易中海對他的羨慕,說自己教育孩子一事,不用易中海操心,讓易中海操心他自己的養老吧。
被易中海說中了。
還有聾老太太,好幾次冷言冷語的跟劉海中說,父不慈,子不孝,將來可有劉海中哭的時候。
劉海中還說聾老太太看他不順眼,在給他上眼藥。
殘酷的現實。
擊碎了劉海中最後的希望。
他一方面是在回味那些事情,都想給自己幾巴掌,另一方面就是在琢磨自己被抓進來的真正原因。
那會兒或許就是認爲自己犯事了。
這段時間。
身爲七級鍛工,他有自己的驕傲。
他不願意相信自己辛辛苦苦效力的人,會因爲自己沒有了價值一腳將他踢開,都是給李副廠長做事情的人,爲什麼只有自己進來了,爲什麼傻柱好好的,就連許大茂也屁事沒有的在外面逍遙着。
二大媽說了,說傻柱騎上了摩托車,住在了獨門獨戶的四合院裏面,說許大茂又娶了一個媳婦,只有自己在這裏面蹲號子。
但是不相信又能如何?
眼前的事實,容不得他作假。
自己的的確確因爲那些事情坐了牢,許大茂和傻柱兩個狗東西,既然知道自己會有這樣的下場,爲什麼不提醒他劉海中。
再說了。
那些事情,都是李副廠長讓他做的。
真要是追究責任。
抓李副廠長就好了。
自己撐死了算是李副廠長規劃事情的行動人員。
身在囚籠,兒子不來看他,劉海中的那些徒弟們也不來看他。
一絲淡淡的苦澀,在劉海中臉上涌起。
爲什麼會這樣啊。
這裏本沒有什麼娛樂,家長裏短及諸位傢伙進來的原因,便成了大家好打發時間的娛樂手段。
都想知道劉海中跟管教說什麼了。
更多的是希望劉海中有人來試探。
探視意味着有了東西。
都是號子裏面的難兄難弟,你丫的有了物資,能一個人獨享嘛,是不是要分一點出來呀。
這纔是根本。
一個臉上有疤的傢伙,湊到了劉海中的身旁,拍了拍劉海中的肩膀。
“老劉,管教剛纔叫你出去,是不是有親戚來探視了,我可聽說了,說你有三個孩子,親爹蹲苦窯,三個兒子總不能當爹不在吧?給你帶什麼東西了?有沒有煙?”
號子內。
煙是硬通貨。
比肉都搶手。
一聽刀疤臉這麼說,剩餘的那些傢伙們,也都躍躍欲試了起來,都把劉海中圍攏在了中間。
這種衆星捧月的態勢,讓身處囚籠的劉海中,一掃兒子們不來看他的落幕,整個人飄飄然起來,就彷彿他又成了那個在四合院一言九鼎的劉海中。
囚徒們一看劉海中臉上的得色。
下意識的認爲劉海中手中有不少存貨,要不然高興個茄子。
看在物資的份上。
捧了劉海中一下。
“老劉,我們都準備沾沾你的光,打打牙祭,記着一句話,你現在給我們東西,將來我們肯定要報答你。”
“叫什麼老劉,叫劉哥。”
“別叫我劉哥,叫我一大爺。”
有些暈頭轉向的劉海中。
真把這裏當成了紅星四合院。
想要過過四合院管事一大爺一言九鼎的癮。
“一大爺。”
“哎。”
“還有你們幾個,多叫幾聲一大爺。”
識相的囚徒們,多喊了幾聲一大爺,本就暈頭轉向的劉海中,更是興奮的忘乎了所以,唯有那種被人環繞的高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