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寧一聽腦海裏就自動地浮現出兩個人的身影來。
田宏一拍大腿,“會不會是那個叫什麼曲項的,紅衣服是他的師姐叫什麼來着,對,叫青鸞!”
“是不是,去了不就知道了嗎。”
沐寧暗暗地收緊了拳頭,漂亮的眸子裏閃過一抹期待之色。
若真的是他們,那可就有意思了。
花錢借用?
呵呵,她一個子都不會給他們。
得知下落後,一行人離開雜貨店後趕去了街道的盡頭,那裏就是城主的地盤。
遠遠看去,就能依稀看到宏偉的建築,高層迭起,藏匿在霧氣中,多了幾分神祕。
沐寧他們一路上沒少看到形形色色朝着那邊去的商客,還有一些看上去奇裝怪服的傢伙們。
這裏面或多或少,有一些是爲了湊熱鬧的,有些是碰運氣的,看是否能夠被城主的千金選中,從此平步青雲,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今兒老子要是被選中了,一定請兄弟們好好搓一頓。”
一個長相彪悍,身形魁梧的男修士,揮舞了下手裏的大紅斧頭,臉上自信滿滿,好似今兒這幸運兒就是他了。
跟隨在一旁的幾個小弟們,立即拍馬屁,“老大這條件,那可是打着燈籠都找不到的,誰要是跟了老大,那可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就是,就是,老大威武,老大牛逼,老大是天下第一。”
“第一,第一……”
起鬨聲震耳欲聾。
有個高挑的跟竹竿子的男人,嘴裏叼着個類似牙籤的骨頭茬子,一臉不悅的冷嗤道:“吵吵個幾把啊,就那熊色還想被選中,也不撒潑尿照照鏡子。”
“草,你特麼的說誰呢?”
那魁梧的男修士立即就黑了臉,揮舞着手裏的大紅斧頭就朝着竹竿子的男人劈了過去。
竹竿子也不是個善茬,靈敏地一側身就躲開了。
那紅色的斧頭帶起的氣流,猶如劈山之勢朝着沐寧他們就來了。
白木笙眼神微沉,一個閃身就來到了紅色的斧頭下面,在那斧頭砍下來的瞬間,食指跟拇指穩穩的接住了那斧刃,氣流颳起了白木笙額前的碎髮,跟着不等對方反應過來,一個飛腳過去。
魁梧的男修士人就直接飛了出去,直接從街邊的店鋪穿透而過,激起了不小的塵土。
顧琛輕輕地撥開落在沐寧髮絲上的沉渣,溫柔低問:“沒有被傷到吧?”
“沒有。”沐寧看着那殘碎的店鋪,有些擔憂的問道:“你這算不算打架鬥毆?”
白木笙輕笑,嘴角若隱若現的梨渦,給那張如沐春風凝白如玉的臉,增添了幾分可愛,“自當防衛,自然不算。”
啊這!
倒也說得過去。
剛纔若不反抗,他們定會被那劈來的氣流所傷。
那些個被踢飛的魁梧男修士的小弟們,見狀一看是個得罪不起的,趕緊拔腿就跑找他們老大去了。
圍觀的人羣看了個熱鬧很快就繼續前行,比起這邊的熱鬧,城主千金選婿纔是重頭戲。
竹竿子的男子,意味深長地掃了眼沐寧他們,嘴角叼着牙籤繼續朝前行去。
顯然是沒把沐寧他們放在眼裏。
“還挺目中無人。”
田宏小聲嘀咕了一句。
沐寧凝了凝眸,並未說什麼。
等到了城主城池前,才發現近看要比遠看還要宏偉。
城門口有一條護城河,水泥砌成的橋橫跨在護城河上,直通城內,兩側是四五米高的圍牆。
在過橋的時候,沐寧朝着河裏面看了眼。
黑色的水,縈繞着淡淡的黑氣和陰氣。
時不時的還會滾過森白的骨骸。
沐寧饒有興味地勾了勾嘴角。
異市真不愧叫異市,處處異於常態。
田宏瞧見那森森白骨從黑河中順着水流而過,頭皮一陣發麻,差點沒忍住跳到顧琛身上去。
這裏可比那個什麼蛤蟆肚子裏要可怕得多。
白木笙來異市就猶如到了自家般,對什麼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他掃了眼一旁的顧琛,見他凝着高高的城牆,神色凝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嘴角不着痕跡地扯了下,“小師妹,你知道這黑河裏的白骨都是用來幹什麼的嗎?”
“難不成是護河的?”沐寧隨嘴一說。
白木笙故作一副驚訝的模樣,“不愧是我家的小師妹,這都猜到了。”
“……”沐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能別這樣說話不?聽上去陰陽怪氣的。”
不過聽聞那些白骨是護河的,意外也不意外。
似乎到了這裏,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幾人隨着人流走過石橋後,順利的進了城池。
經過門口的時候,沐寧留意到了入城門的兩側,也各有一墩鬼煞石雕。
比起當鋪,這兩座可是大上了許多,目測有一人多高,面孔猙獰,兩隻眼珠子凸起,露出的獠牙又尖又長,手裏的三叉戟,倒是真鐵鑄就,散發着森冷的白光。
進了城之後,紅色的綾羅綢緞隨處可見,大紅燈籠一排排,隨風搖曳着,處處透着喜氣。
穿過不算長的一條街巷後,一行人跟人流來到一座最爲豪華的建築前。
高高的城樓上,用紅綢挽出的大紅花朵掛在最上方,兩側是綢緞輕紗,一穿着黑色廣袖長裙的女子站在最中間,臉上帶着黑色的薄紗,遮擋了半張臉,露出的眼睛黑白分明,凌厲嬌媚,墨色的長髮半挽半披,烏黑柔亮。
不用說了,這位定是城主的千金了。
在那位千金的兩側站着裝一致,梳着兩個丸子頭的小丫鬟,手裏分別挎着不知是什麼編織的籃子,上面蓋着蓋子,不知道里面裝了什麼,很是神祕。
城樓下,人山人海,躁動不安,大夥都等不及了。
“什麼時候開始啊,這都等了半天了!”
“就是啊,趕緊開始吧!”
沐寧他們來得有點晚,站在人羣最後面。
她對那位千金選婿並不感興趣,只對買了聚陰蓮的那兩個人感興趣。
美眸朝着人堆裏掃去,微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