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寧美眸微眯,上前從他頭髮上拔了一根下來,隨後纏繞在她的五帝錢上,拇指一彈,五帝錢在空中一翻,最後落在她的掌心上。
陸可看了眼,有點看不明白,“這是什麼卦法?”
他從未見過,師父教他的大褂中,沒有這種打法。
沐寧指着五帝錢上纏繞的頭髮,“髮絲糊了,代表大凶,你若執意要去,小命不保。“
“……”陸可臉色發白。
胖子暗地裏扯了扯他,“算了吧,咱們還是聽師傅的話,回去吧!”
沐寧也是看着他們根性純善,纔會給他打了一卦,好言相勸。
“付錢,一百。”
“……”
陸可幹這行的,知道這裏的規矩,痛快地付了錢。
“你們兩個小兔崽子聽勸,別參和這事了,趕緊回家找媽媽去。”
顧軒擺擺手,驅趕兩人趕緊離開,“丟了小命,不值當。”
轉眼間,快要天亮了。
顧琛讓顧軒去附近找個早餐店。
喫飯的時候,他們又碰到了導演和其他幾個工作人員。
“小師傅,介不介意拼個桌。”
也不得沐寧他們迴應,導演直接帶着工作人員,搬着桌子和椅子就湊了過來。
原本容下四人的桌子,拼成了個容下十來個人的大長桌。
顧琛不悅地蹙了下眉頭,見小丫頭不反感,倒也沒說什麼,把手裏剝好皮的雞蛋,放在沐寧皮蛋廋肉粥旁邊的空碗裏,隨手將紙巾放在旁邊,方便她用的方便。
顧軒眼裏盛滿了不可思議。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大哥伺候別人,與平時的形象簡直判若兩人。
“小師傅,剛纔我跟當地人打聽了下,你猜怎麼着?”
導演咬了一大口包子,腮幫子都鼓了起來,微微湊上前,臉上神祕兮兮的。
“他們當地人竟然不知道有千鶴村這個地方,你說奇不奇怪!”
工作人員也是一臉疑惑,“可我們找到的那個地方,的確就叫千鶴村,村口的大石碑上清楚地刻着“千鶴村”三個字,距離這裏也就不到四十公里,他們卻沒停過。”
“你們會不會打聽的不是當地人啊?”顧軒瞥了他們一眼,嘴裏吸溜吸溜地喝着粥,“這地方的飯真難喫。”
導演跟其他幾個工作人員對視了一眼,也開始懷疑是不是打聽錯了人。
而就在這時,隔壁桌的一個老大爺忽然開口說:“年輕人,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去千鶴村的好。”
大夥齊刷刷地看過去。
那老人家眼球泛白,沒有黑眼仁,明顯是個瞎子。
右側半張臉都是猙獰醜陋的疤痕,交錯疊層在一起,好像肉爛了,重新生長出來的一樣。
劇組裏的女工作人員,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收回視線,低着頭喝着粥。
沐寧卻盯着那老爺子打量了起來。
這老爺子身上倒是沒什麼異常之處,根性很乾淨,沒幹過壞事。
從面相上看,是個孤寡殘命相,成家也會家破人亡,父母宮暗黑無光,說明此人從小就是孤兒,年過五旬之前,命運多舛,小病不斷,有殘疾之相。
導演一聽,這是個知情者,便起身湊了過去,“老大爺,你能跟我講講嗎?到底怎麼個邪性法,不瞞您說啊,我們這也是沒招啊,我們有個朋友就是在那受的傷,現在人還在醫院裏躺着呢!”
老人家一聽,臉色頓時就變了顏色,手裏的包子掉在了桌子上,人也跟着站了起來,“你說什麼,你們去過了,有人受了傷?”
“對啊,老大爺您別激動。”導演見狀趕緊安撫着,“我們找來個專業的小師傅,她能解決這事,但是在之前,要是能弄清楚那千鶴村的事,也算是有備無患。”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老大爺情緒明顯變得激動起來,手在桌子旁邊摸到了盲人杖,轉身就走了,一邊走,還一邊自言自語地嘟囔着,“要死人了,要死人了,作孽啊,真是作孽啊!”
“哎呀,你瞅瞅還給問跑了。”
導演撓了撓頭,轉身回到了沐寧他們那一桌,“小師傅,你怎麼看?如果真的那麼危險,還是別去送人頭了。”
他是想解決這事,段煜又是他們公司着重要包裝的,而且人家也是自己帶資進組,背景後臺也算得上挺硬的,要是真有什麼三長兩短,他這條老命也不夠賠的。
但是牽扯無辜,就是他的不對了。
再說,這位還是顧少找來的,他一直稱呼的那位“大哥”,就是他們京都的首富顧琛。
單單是首富夫人的身份,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全家老小都不夠賠的。
只不過,他是萬萬沒想到,這位首富竟然娶了個小道士。
嘖嘖,這瓜有點大!
沐寧既然接了這個活,自然沒有半路放棄的道理。
喝了口水,她很明確地回道:“現在,就算不是爲了那些個傷者,我也要過去瞧瞧。”
段煜的症狀,沐寧在師父留下來的卷宗裏看到過,只可惜裏面的頁數少了幾張關鍵之處。
導致人身上會長出早來,而且還有一股不尋常的氣,那股氣應該是跟山洞裏的東西相連的。
導演一聽,下意識的看向小丫頭身邊的男人,面色微凝。
顧琛對此並未表態,他一切準從沐寧的決定。
喫過早飯後,大夥收拾了下就千萬千鶴村。
“導演,剛纔那個老大爺說的要是真的話,你說趙新會不會有事?”
女工作人員小聲問道:“到現在也沒接到他的消息,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提起這個,導演還真給忘了,他趕緊拿出手機給趙新打了過去。
電話直接顯示關機,人聯繫不上了。
隨後導演又給留在山腳下副導演打了過去,也顯示關機。
“不會都出事了吧?”
女工作人員也打了幾個電話,都是關機狀態。
“現在怎麼辦?”聲音都止不住的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