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乘坐電梯上了約定的包房樓層。

    顧琛送她到包房門口,目送着小丫頭進去之後,他與田宏轉身進了隔壁的包房。

    在知道沐寧要來,他便讓田宏在這裏花高額定下了這間包房。

    距離沐寧所在的包房,只有一牆之隔。

    不過包房做了隔音處理,根本聽不到隔壁的一絲聲音。

    但是顧琛早就讓人在隔壁包房裏安裝了微型監視器。

    這會拿出手機,點開軟件後,他就看能看到整個包房裏的一舉一動。

    包房裏,黃友鍾穿着得體的中山裝,熱情地迎上沐寧,做出了邀請的手勢,“沐天師來了,快,請裏面坐。”

    “沐寧,來坐這!”沐媱拉開了首位的椅子,笑着對沐寧招呼道:“這個位置可是專門給你留的呢!”

    聲音故意捏着嗓子,聽上去嬌作極了,沐寧聽得身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面上卻露出一絲禮貌的淺笑,“有心了。”說完便擡腳走過去,毫不客氣地坐在了整個桌子的首位。

    沐媱視線落在沐寧身上昂貴的定製套裝,水藍色的t恤,淺藍色的牛仔褲,看是簡練,卻完美的將沐寧身形襯托得淋漓盡致,三七的身材比例,顯得腿又長又直。

    而她四六比例就顯得腿短了些,尤其是這賤人的胸,比她要大,眼底掠過嫉妒之色,不過轉眼即逝,沐媱扭着纖細的腰肢迎上黃友鍾,手很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臉上畫着精緻的妝容,可惜之前的紅腫,任她擦得再厚的粉,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她今兒穿的到是很正規,白色襯衫,黑色的八分褲,唯一惹眼的部位,就是那敞開的領口,以及呼之欲出的軟綿綿,故意往黃友鍾胳膊上貼,“黃書記,你也快坐。”

    “好。”黃友鍾笑呵呵地應道,看着沐媱的眼神就好像膠水一樣,不捨得挪開。

    而沐媱藉機更是兩眼放秋波,手更是不規矩地在某人的側腰上不安分的來回畫圈。

    被當成透明人的沐寧,胳膊肘墊在桌面上,雙手交叉墊在下頜上,嘴角勾着,看似笑,卻無半點笑意,“你們請我來,是喫飯的呢,談和解,還是看你們表演人肉大戲,要是後者,我可不感興趣,我怕髒了眼睛。”

    “……”沐媱。

    “……”黃友鐘面色尷尬。

    很快他便揚起笑臉,很自然的撥開了沐媱的手,大步走上前在沐寧的對面落了座。

    沐媱在心裏冷諷:小賤人,你有什麼好得意的,今兒進來這裏,想要出去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她斂下心緒,走上前幫忙倒酒,“沐寧,今兒黃書記約你來,是想冰釋前嫌,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麼,今兒這頓飯過後,都希望我們彼此都揭過這不愉快的一片,以後咱們和平相處,互幫互助,黃書記呢,也不會虧待了你。”

    沐寧擡眸看向正在給她倒酒的沐媱,眼底閃過一抹意外,“你倒是學會說話了。”

    聽上去是在誇讚沐媱,實際上是在貶她。

    沐媱也不是傻子,不是聽不出來,只是她故作聽不懂,只當沐寧是誇她,笑呵呵地應道:“以前是我不懂事,小心眼,但是以後不會了,咱爸今兒還特意叮囑我,要我幫他帶句話,他一直把你當做他親女兒的!”

    “是嗎?”沐寧笑了,笑容裏帶着深深的譏諷,“他是想讓我親自給他送終嗎?”

    “……”沐媱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心裏有股火氣騰地而起,她恨不得把手裏的酒壺砸在這個小賤人的臉上。

    可她不能,想到今兒她的任務,只能勉強地撐着臉上要皸裂的笑容,“這個笑話可不好笑。”

    “可我覺得很好笑啊!”沐寧微微歪着頭,臉上的笑,就像無形的刀直捅沐媱的心窩子,“不要以爲你改了命格就可以相安無事,我曾說過的話,都會應驗的。”

    對視上沐寧的眼神,沐媱手一抖,酒壺裏的酒水都灑了一些出來。

    她沒有忘記,沐寧曾說過,她們一家三口很快就會跟她奶奶在黃泉路上相聚。

    而就在這時黃友鍾開口了,他笑着拿起酒杯打圓場,“咱們今兒就是爲了和平和解,不愉快的那些事咱們都放一放,沐天師,來,我敬你一杯,我先乾爲敬,你隨意。”

    說完便一仰頭,一杯酒見了底。

    沐寧看在眼裏,手上卻沒有任何動作,“黃書記倒是好酒量。”

    “哪裏哪裏,老了,年紀大了,不如年輕時候了。”

    黃友鐘擺擺手,笑容裏略顯出幾分滄桑來,“黃土埋半截的人了,努力了一輩子,本以爲老了能夠享福,卻不想……哎,不提也罷,不提也罷,來,沐天師,我在敬你一杯。”

    沐媱聞言趕緊上前幫忙添了一杯酒,隨後看向沐寧,人已經恢復如常,笑盈盈地說:“沐寧,你怎麼不喝啊?要知道能夠跟黃書記喝上一杯的人可不多呢,我都好羨慕你啊!”

    “你這麼羨慕,這杯酒我讓你。”

    沐寧把酒杯朝前推了推,“別客氣,喝吧!”

    “……”沐媱搖搖頭,“那可是黃書記敬你的,我哪敢喝啊!”

    沐寧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一本正經地問道:“你怕裏面有毒嗎?”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

    沐媱想到上次,她跟父親算計沐寧的那件事,頓時心慌不已。

    但是不想壞了黃友鐘的計劃,她逼着自己冷靜下來,解釋說:“你那杯酒跟黃書記的酒都是這一瓶酒裏的,你那裏要是有毒,那黃書記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墳墓了嗎!”

    “是啊,沐天師,你誤會了。”

    黃友鍾也幫忙解釋說:“我今兒是想跟沐天師和解,怎麼能在酒水裏下毒呢!”

    “我就是開個玩笑。”沐寧身子往後一靠,嘴角勾起,笑着說:“看你們,還當真了呢!”

    “……”沐媱。

    “……”黃友鍾。

    兩人臉色紛紛露出一絲難看來。

    這是故意耍着他們玩呢!

    短暫的幾秒後,黃友鍾笑着舉起酒杯,直奔主題,“沐天師,咱們別的先不說,我是真心誠意想要跟你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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