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重櫻看到顧琛的時候,眼神裏都亮着光。
她沒談過戀愛,也不知道喜歡上一個人是什麼樣的反應。
但是以她的直覺來分析,重櫻很喜歡顧琛,對他根本沒有打消念頭。
可人家又沒來搶人,她也不能把人家如何?
更何況,人家的後臺大,跟異市的城主做仇敵,對她百害而無一利。
重櫻爲人頭腦簡單,傲嬌又自大,倒是沒有害人的心思。
掛了電話沒多久,白木笙就給她回了個電話。
沐寧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把重櫻的事情調查處來了。
“小師妹,我這不打聽不要緊,一打聽她竟然就在我這附近的天子路六號開了一家店,牌匾上沒有字,門口有個小鬼司在發名片,乾的行業跟咱們一樣,抓鬼驅邪。”
白木笙還說重櫻來陽間的時間並不長,應該也就在這一兩天。
不然他不可能不知道,畢竟天子路六號與一號距離不是很遠,有任何的風吹草動,沒有他不知道的。
只是最近他有點忙,沒太注意。
“小師妹,她要是欺負你,二師兄找她給報仇。”
沐寧聽着心裏就舒坦,嘴上卻說:“你覺得她能欺負得了我!”
“那倒是,我家小師妹最厲害了。”
“丁淵那邊查得怎麼樣了?”
提起丁淵,白木笙那邊傳來一聲嘆氣,“還沒有,那個龜孫我看他就是故意躲着咱們,我這兩天一直在附近搜索,看看能不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只要他還在三界內,總會抓到他。”沐寧發誓說:“這輩子哪怕我不飛昇,也要找到他,爲師父報仇。”
師父對她有養育再生之恩,她不能讓他老人家枉死,定要爲他清理門派,報殺身之仇。
白木笙對她的話很是贊同,“你說的沒錯,總會抓到他。”
聊了一會,沐寧便掛了電話。
路天台那邊,一道五彩光閃過,千河便出現在了陽臺上。
他看向沐寧,視線無意間瞥見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單薄的吊帶睡衣,立即轉過身去,有些自然地說:“爾等是女孩子,不宜穿得那麼單薄。”
說着他手裏幻化出一套衣物,直接用法力送到了沐寧身邊。
沐寧掃了眼,織錦的料子,上面刺着繁複的水牡丹,一看做工就很精緻,不像是現代社會工業化做出來的料子,更像是古代那種手紡出來的,款式似乎跟上次他給她拿的袍子差不多。
饒有興味地勾了勾嘴角,“沒想到神君還挺保守的,不過,你這怎麼會有女孩子的衣物?不會是你女朋友的吧,亦或者未婚妻的?”
沐寧提起衣服,果然是個外袍,衣料很輕薄,卻很柔很有垂感,在燈光下,一針一線都彷彿泛着光一樣,這件衣服要是拿給那些鑑寶專家,肯定會被判定爲古董。
她專注着衣服,並未注意到千河的異常。
千河身形明顯僵硬了下,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聲音也沒有任何的異常之處,“本道君並無配偶,所以沒有未婚妻之說,爾等願意穿便穿,不願意穿,隨意處置。”
元寶湊過來,盯着那外袍眼睛直放光,“這衣服看着就好看,老大長得好看,穿上一定更好看。”
這小傢伙嘴一直都挺會說。
沐寧也覺得好看,比上次那件還要好看。
只不過上次那件她沒穿,穿了顧琛拿來的衣服。
等到她把外袍穿上後,衣服貼在皮膚上,冰冰涼涼很舒服,簡直就像行走的空調。
“我靠了,老大,你簡直就是仙女下凡了,老特麼的帶勁了!這衣服簡直就是給你量身定做的一樣。”
元寶眼睛都直了,“我要是成年人,我一定把你娶回家,然後藏起來,誰也不給看。”
那一身富貴繁複的水牡丹,金絲銀線勾勒得栩栩如生,織錦絲綢般的面料,柔順而富有垂感,順着沐寧的玲瓏身形而下,配上她那張傾國傾城的面孔,墨色的長髮披散在身後,好看的跟畫裏面走出來似得。
千河聞聲也回過頭來,在看到沐寧披上他給她的外袍,琥珀色的眸子裏有短暫的失神。
沐寧看向千河,美眸在燈光下泛着水波般,聲音又甜又脆,“好看嗎?”
“……”千河回過神來,點下頭,“好看。”
沐寧見他們都說好看,好奇地走到鏡子前,左右看了看,“是挺不錯的。”
“喜歡就好。”
沐寧看了一會就沒什麼興趣了。
但是穿在身上舒服,她也沒脫下去,擡腳走向路天台。
千河向一旁挪了兩步。
“在酒店,發現什麼異常的了嗎?”
沐寧雙手搭在安全欄上,轉頭看向千河,眼神清涼透徹。
千河並未對她隱瞞,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三秒,便很自然地轉開了,“讓他跑了,是誰,還不清楚。”
“能夠讓神君都拿捏不準的人,看來對方是大有來頭了。”
在離開酒店後,她就感知到千河並未跟上來,猜測他應該是還在酒店裏,沒出來。
千河微微點了下頭,看着夜色的眸子裏,掠過一抹複雜之色,“早晚會再見面。”
說話間,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沐寧,是我。”
顧琛的聲音。
沐寧回頭看去,問道:“有事嗎?”
“你上次給我的藥,找不到了,我想在跟你買一瓶。”
千河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下一秒便化作五彩光消失不見了。
錢主動送上門來,沐寧自然不會拒絕。
等在門外的顧琛,在房門打開的後,瞧見小丫頭的那一刻,眼裏掠過一抹驚豔!
很快在驚豔后,內心深處就涌上一股醋意來。
這衣服肯定不是沐寧的,她從來不穿這種衣服。
視線朝着陽臺那邊看去,那裏早已空空如也。
剛纔他感覺到了千河的氣息。
小丫頭身上穿的衣服,不用說,肯定是他拿給小丫頭的了。
不過,不得不說,小丫頭穿在身上的確很好看。
但想到是千河送給她的,顧琛心裏就跟打翻了醋罈子一樣,酸得要溺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