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出現了幻覺,隱約間看到了好多個身影朝着黃友鍾圍剿了過去。
“那是鬼嗎?”有個警員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在看去的時候卻什麼都沒有了。
沐寧並未解釋,她該做的都做了,那些冤魂都是被黃友鍾害死的,怨氣很重。
二十幾個一起出現,導致周圍的溫度都跟着下降了好幾度。
王俐不自覺地搓了搓胳膊,眼神緊盯着黃友鍾,看着他一臉驚恐地縮在了角落裏,嘴裏一個勁地喊道:“別過來,你們別過來,給我滾,滾……”
“黃友鍾,你不會想到會有今日吧!”
爲首在前的不是別人,真是林國光,他臉被摔成了爛泥,血呼啦地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着血,鮮紅的血液裏還有白色的腦漿,混合在一起,異常的可怖,“你爲了給自己洗脫罪名,竟把所有的罪都扣到了我的頭上,還找人把我弄死,製造我跳樓的假象,黃友鍾,你的心可真夠狠的,虧得我爲你做牛做馬,你竟然這樣對待我,我要你償命。”
他死了沒關係,可憐他一家老小都沒了依靠,老母親在得到他死訊的時候,更是一病不起,到現在人還沒醒來,老婆跟孩子日夜以淚洗面,還要應對警方和媒體,搞得他家都要散了。
另一個女鬼,腦袋在手裏託着,脖子上還在往外竄着血。
被捧在手裏的腦袋,血糊糊的,浸得雙眼都血紅,緊緊盯着黃友鍾,“你還記得我嗎?黃友鍾,我是秀啊!你害得我慘死,不能往生,今兒我要讓你血債血償。”
“對,血債血償,黃友鍾,跟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你害得我們家破人亡,含怨而死,我們也要你不得好死。”
冤魂們的怨氣凝聚在一起,濃濃的黑氣,快要把關押室給撐破了。
王俐他們肉眼凡胎,自然看不到那些黑氣和冤魂,只能看到黃友鍾驚恐地對着空氣揮舞着雙手,嘴裏一個勁地罵罵咧咧,哪裏還有剛纔的從容不迫,鎮定如松,活脫脫的一個精神病。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讓他們猶如看了一場驚悚的科幻片。
關押室裏燈光忽明忽滅,黃友鐘被無形的力量扯來扯去,很多時候王俐都怕黃友鐘被五馬分屍。
“小師傅,不會把人弄死了吧!”
這個時候王俐在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就白活了。
裏面肯定有他看不到的鬼魂正在對黃友鍾施暴,而那些冤魂無外乎是被他害死的那些人。
沐寧微微挑了下眉,眼神裏閃過一絲冷笑,“就算死了,也是他黃友鍾罪有應得。”
“……”王俐頓時汗就下來了,“小師傅啊,他縱然該死,可也不應該死在這裏,不然我沒法像上面交代啊!”
這要是追問下來,他可就要被扣上失職的帽子了。
沐寧轉過頭來,看着王俐,“你這裏沒監控嗎?”
“有啊!”
王俐跟着就回過神來一拍腦門,“你看我這記性。”
不只是關押室裏有監控,整個警察局裏到處都是監控。
虧得他活了四十多年了,竟然還不如一個小丫頭。
“咣噹”一聲,黃友鍾人飛到了玻璃上,鮮紅的血隨着他滑落在玻璃窗上留下刺目的血痕。
王俐跟他的兩個下屬,不由得心驚肉跳,別看他們經常辦案,見過各種死亡現場。
不知過了多久,黃友鍾最後了無聲息地躺在地上,全身上下都是血,身子朝下,面部卻朝上,整個扭了過來,眼球突出,死相極慘,身體其他部位基本都軟塌塌的,粉碎性骨折是沒跑了。
報了仇的那些冤魂們來到沐寧身前,他們的模樣都變回了生前的模樣,朝着沐寧感謝地行了一禮。
報了仇,了卻了心願,他們也該上路了。
不過這次他們當中自然多了一位“黃友鍾”。
很明顯,他還處於混沌中,並不知道自己死了。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那些魂魄硬生生的拽去了閻王殿。
剩下的可就不關沐寧什麼事了,該做的她都做了。
身體裏涌入了一股靈力,頓時感覺全身都舒暢無比。
黃友鐘的死,很快就上了新聞,對外只是公佈了他心臟病突發,經搶救無效死亡。
真正的死因自然不能對外公佈,直接被上面下了死令,將其消息徹底封死。
負責這件案子的王俐也並未受到任何的影響,沒有升職,也沒有降職。
網友們對黃友鐘的死,有解氣的,也有覺得黃友鍾死得太輕鬆了,應該讓他受古代十八酷刑。
“這種人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也,好好當個官不好嗎,非要貪污,害人性命。”
“死了也是下十八層地獄,有他好受的。”
“我猜啊,肯定是有人背後動手了。”
“不好說哦。”
黃友鍾死了沒兩天,與他走近的十幾個官員也都被查出貪污受賄,金額高達幾千萬。
這些個官員都是黃友鐘的人,全部都爲他效命。
許慧楠還沒好就被警方輪番的審問,搞得整個人精神都要崩潰了。
現在她兒子還沒找到,生死未卜,當家的落馬後,她的家也被抄了,當天晚上就被醫院強行出院,有家不能回,直接流落街頭,身上還穿着車禍時候的衣服,路過的還以爲她是要飯的,直接賞了兩個一毛錢硬幣。
“……”許慧楠臉色別提多難看,瞧着走過去的路人,眼神狠厲一沉,抓起硬幣就朝着那人的後腦勺扔了過去。
最後被路人直接用警車送去了警察局,以故意傷人罪被逮捕。
警車隨着車流很快便消失在大衆視野裏。
一抹黑影無形中順着牆體消失不見。
不久後,那抹黑影便出現在了某個復古的四合院內,幻化出小童對着正在給花施肥的男人身後,將情況一五一十的並報道:“黃友鐘的老婆被警方帶走。”
“到此爲止,不用再跟了。”
男子直起腰來,手裏捏着一朵不知名的花,淺淺的黃色,在烈陽下嬌嫩嫩的。
風一吹,微微搖擺着花頭,男子狹長的眸子,淡淡地掃了眼跪在地上的小童,“下去吧!”
“是,主任。”小童化作黑影融入於地面。
男子迎着風,修長的指骨,好看又白皙,凝脂如玉般的完美。
停留片刻,男子轉身進了屋,對於跪在地上的人,一眼未瞧,徑自的來到茶桌前。
站在曲項身邊的青鸞,小心翼翼地擡眸看向茶桌後面的男人,眼底掠過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