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將符紙拍在陳寧後背的那隻眼睛上。
只見那隻眼睛就像被淋了熱油般,發出“滋滋”的聲音,跟着一陣白煙竄起,那鼓起的眼睛瞬間乾癟成灰。
雷影看得目瞪口呆:這是在驅鬼?還是汗蒸?
咋還冒煙了!
空氣裏有股腐爛肉被燒焦的味道,令人作嘔。
陳寧也聞到了,也顧不上後背的疼,沒忍住直接就吐了。
好在早上喫得不多,也沒吐出什麼來。
奇怪,怎麼能有這麼臭的味道?
她很愛乾淨,家裏面有鐘點工每天都會來家裏面大掃除一遍。
不應該有什麼東西壞了沒扔,況且剛纔還沒有,這會突然就冒出來了?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感覺後背沒那麼沉了,輕鬆了不少。
“大師,剛纔……”女人擦了下嘴,回過身來看向沐寧,滿臉疑惑,“我感覺我後背……”
“你後背上長了一隻眼睛。”
沐寧倒是一點也沒避諱,直言相告。
“什,什麼?”陳寧以爲自己聽錯了,不敢確定地又問了一句,“大師,你說我後,後背長什麼?”
眼睛?
她一定是聽錯了。
後背上怎麼可能長眼睛,她後背上可是光溜溜的一個痦子都沒有。
沐寧很確定地又重複了一遍,“就是你的後背長了一隻陰眼,確切地說,是陰靈所幻而出,是一種死前帶着某種執念而亡的死者怨靈,通過某種渠道,進入人的體內。”
陳寧聽得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滿臉的驚恐之色,“那大師剛纔是給我解決了那隻眼睛對不對?”
“還沒完,只是除掉了氣,紮根在你體內的東西還沒除。”沐寧說:“正常這種怨靈之氣,最多也是附在人身上,索要冥幣,亦或者找害死他元兇的人報仇,能在人體內長出眼睛,是經過了煉化。”
這種氣入體後會慢慢侵蝕宿主,長出眼睛,也是在煉化過程中,加入了術法,有的會幻化眼睛,有的甚至會長出胳膊,頭髮,耳朵,嘴等等。
以前在駱山的時候,山下村子裏有個王力,出門打工回來後,沒兩天就躺在炕上起不來了,是王力的老母親跑到山上來找她過去看看,當時的王力是肩膀兩邊長了兩隻耳朵,還是女人的耳朵。
王力的老母親看到後差點沒嚇死,以爲自己兒子是不是基因突變啥的。
如今陳寧身上的與王力身上的相似,卻要比王力身上的更爲麻煩。
陳寧活了二十半年,還是第一次聽說,怨靈會在人身上長出眼睛,“大師,不瞞你說,我從小到大,一隻蛤蟆都沒傷害過,更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枉害人命的事,有空我就會去參加慈善活動,去山村裏捐贈,惡靈怎麼會找到我呢?”
不用她說,沐寧也能看出陳寧並未做過壞事,根性清明,隱隱還泛着光,說明好事沒少做。
說這話間,視線落在客廳牆壁上的婚紗照,裏面的陳寧一身婚紗依偎在英俊白皙的男人懷裏,兩人笑的一臉幸福,從照片上來看,兩人的感情應該很好。
根據照片裏男人的面相,沐寧很快便看出了端倪。
收回視線,她看向陳寧詢問道:“我可以上樓看看嗎?”
“可以,當然可以。”
陳寧用抹布將地上的污穢簡單的擦了下,洗了把手後就帶着沐寧上了樓。
隨着靠近二樓,那股惡臭的陰氣就越發的濃烈。
來到二樓,沐寧不用陳寧帶路直接來到主臥室門口,惡臭的味道讓她秀眉緊蹙。
“大師不用客氣,直接進就好。”
陳寧先一步將臥室的門推開,“這裏是我跟我老公的主臥室,他白天基本不在家,平時都是我一個人在家,也就是這兩天,我總感覺屋裏面好像有別人,可房門都是帶防盜鎖的,沒有鑰匙是進不來的。”
她把這事跟她老公提及過,他就認爲是她的錯覺,爲了安撫她,還特意找來警察裏裏外外地檢查一遍,確定沒有揹人,爲此他還在家裏陪了她兩天,可他一走,那奇怪的聲音就會再次響起。
沐寧擡腳走進主臥室,房間的格局佈置很溫馨,色調以暖色調爲主,臥室朝陽,此刻陽光泄入一室,明亮得刺眼,可就這樣暖洋洋的臥室,卻有着陰冷之氣。
“大師,我這房間問題大不大?”陳寧迫不及待地問道:“有沒有鬼?”
沐寧擡手示意她不好要說話,隨後從包裏面取出一張符紙,在上面畫了符咒後,將其引燃,符的煙朝着西南角的方向飄去,最後在角落盤旋而落。
看得陳寧目瞪口呆。
看來,崔舅舅沒騙她,這位小姑娘是有真本事的。
沐寧來到牆角前蹲下身來,順着牆角一把將瓷磚給扣了下來。
“……”陳寧整個人都看傻了。
徒手就把瓷磚給扣了下來!
然而等到她看到沐寧從瓷磚下拿出來的一個小陶瓷罐,整個人都蒙了,“這……這裏怎麼會有這東西?”
陶瓷罐口交叉地封着兩張符紙,她是看不懂,符紙上的符文是什麼。
可沐寧卻瞭然地勾了勾嘴角,“原來如此。”
那股濃烈的惡臭味就是這個東西散發出來的。
“大師,這裏面裝的該不會是……”
沐寧將陶瓷罐放在地上,解釋說:“這裏裝的是養嬰,是一種氣,只是還沒成型。”
說完她看向陳寧,“你是不是兩個月沒來例假了?”
“……是,我已經懷孕兩個月了。”陳寧沒想到這都她看出來了,“再有一週就九周了。”
“如此就對上了。”沐寧說:“想知道是怎麼回事,你按照我說的做,很快就知道了。”
陳寧有些雲裏霧裏,“那大師,我家裏是不是真的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