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寧見顧琛一直盯着她看,便順嘴問了一聲。
顧琛搖搖頭,“這些都是給你的。”
“這麼說,你也沒喫。”
沐寧遞給他一雙筷子,“我一個人喫不完,一起喫吧!”
顧琛瞧着遞過來的筷子,倒也就沒拒絕,“好。”
兩人很純粹地就吃了一頓飯。
之後沐寧便閉目調息,沒在跟顧琛閒聊。
倒是顧琛的視線一直落在小丫頭身上,好像怎麼看都看不夠。
顧老爺子所在的寺廟距離京都有四個小時的車程,到寺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
得知他們要來,老爺子老早就跟顧勳澤等在山下了。
“爸,咱們進去等吧,這蚊子太多了。”
顧勳澤屬於招蚊子的體質,一會的功夫身上就被咬了十幾個包。
明明旁邊就是休息室,老人家愣是不進去。
“有你在,我還怕蚊子嗎。”
顧勳澤,“……”
感情你老人家是拿我喂蚊子呢!
他能說啥,什麼也不能說,只能硬挨着。
不多時顧琛的車子就出現了,顧勳澤就像看到救星一樣,沒等車子停穩就小跑上前,拉開了後車門,“阿琛啊……”
結果不是顧琛,而是沐寧。
小丫頭還是那副打扮,青色道袍,身上挎着包包。
顧勳澤尷尬了笑了笑,跟着彎下腰朝着裏面看去,“阿琛,你們總算是來了,在等一會,你二叔就得不給蚊子給吸乾了。”
“去去去,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
顧老爺子走過來,直接將顧勳澤給拱開了,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不就是咬你幾個包包嗎,這點都忍受不了。”
“……”顧勳澤陪着笑,完全不敢違逆,“忍受得了,忍受得了。”
“這還差不多。”
顧老爺子回頭看向沐寧,立即換上一副慈愛的面孔,前後判若兩人,“丫頭來了,走,爺爺帶你上山。”
至於顧琛直接被他隱形化,都沒給他開口的機會。
“爺爺你跟我說說,具體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
看着一老一少朝着山上走,顧琛看了眼顧勳澤,“走吧,二叔,再待下去,恐怕方圓百里的蚊子都要來招呼你。”
“……”顧勳澤嘆了口氣,苦澀道:“不招你爺爺喜歡,倒是招蚊子喜歡。”
顧琛安慰性地拍了拍顧勳澤的肩膀,“不要這麼說二叔,爺爺還是很在乎你的。”
顧勳澤卻不這麼認爲,只不過面上看不出什麼來,附和地笑了笑,並未說什麼。
老爺子若真的喜歡他,看重他,也不會把立出那樣的遺囑,更不會讓他做顧琛的下屬。
在顧家,他永遠比不過他大哥,就連大哥的兒子他都比不過,生的兒子也不是不爭氣的,不務正業不說,整天吊兒郎當就喜歡花天酒地,找美女玩了,一點上進心都沒有。
想要這些,他就感覺心口壓了一塊石頭,喘不過氣來。
寺廟晚上是不招香客的,所以這會整個山頭除了住在寺廟的工作人員和住持以外就沒外人了。
老爺子的房間被安排在最上面,也就是跟住持住在一個院子裏。
住持帶人來的時候,沐寧跟老爺子已經爬到了一半。
關於寺廟裏發生的事情,老爺子也詳細地跟她說了一遍。
寺廟裏也是有監控的,什麼也沒錄下來,反覆觀看也是看了個寂寞。
哪怕是派人24小時守着,還是在眼皮底下消失了。
住持打量着眼前的小丫頭,隨之看向顧老爺子,“這位就是顧老先生找來的女先生?”
會不會太兒戲了,這看着就像沒成年似得,還不如他找來的那兩位師傅可靠呢。
最起碼看着也像那麼回事啊!
顧老爺子哪裏會聽不出住持話裏的另一層意思,老臉一沉,“有句話叫不要以貌取人,別看我家丫頭年紀不大,本事可大着呢,再說我這麼大歲數了,你覺得我在跟你鬧着玩呢!”
住持見顧老爺子不樂意了,趕緊賠笑把話給拉了回來,“顧老先生不要生氣,我眼拙了,那麼咱們就請這位小師傅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再這樣鬧下去,對寺廟的影響可就不好了。”
寺廟可都是靠着香客們才能得以生存下去,若是沒了香客,政府也就不會再繼續撥款扶持,到時候他們這寺廟就得關停。
要說作怪這玩意,住持就可以肯定不是鬼怪。
這裏是寺廟,供奉的可是真神,鬼怪是不敢來的。
沐寧隨着他們來到最頂層的大殿。
這裏供奉着如來菩薩,兩側是十八羅漢,幾米高的塑像坐在臺案上,威懾力不同凡響。
進入大殿內後,沐寧就感覺到了一股很奇特的氣。
這個時候元寶就派上用場了。
元寶嗅了嗅,“很濃的土腥味,是個土裏的玩意,具體是什麼,這個不好說了,氣息不是很濃。”
顧老爺子跟住持他們就守在門口,沒跟進去。
倒是顧琛光明正大的就進去了。
“顧老了先生,咱們要不要……”
顧老爺子回頭瞪了眼住持,“你進去能抓那玩意?”
“……”住持被懟得無言以對。
他是不能,可是站在門口讓小丫頭進去,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顧老爺子哼了一聲,“沒那本事就靠邊站,進去只會妨礙我家丫頭施展。”
“……”住持點點頭,一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態度。
這位顧老先生可是他們寺廟最大的香客啊!
他得罪不起,只能順應了他的意思。
哎,現在做住持好難啊!
“看,看,快看。”
正惆悵的住持被顧老爺子扯了扯大袖子,“看到沒,什麼都不借助那符就能燃起來。”
住持定睛看去,眼裏立即閃過一抹喫驚之色,“真厲害啊!”
還真是徒手燃符,看來還真不能以貌取人啊!
沐寧燃符追尋着留下的氣息。
在場的所有人,沒人在說話,眼睛盯着那張燃起的符,像似有生命一樣,朝着門外飄去。
住持和其他工作人員自覺地朝着一旁靠了靠。
符最後化作一縷煙鑽進了附近一棵松樹裏。
“該不會是這棵樹成精了吧?”
住持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