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米,你的新武器,來試試看。”
古米一看整個人立刻高興了起來,一把抄過蘭柯佩爾遞過來的平底鍋。
“謝謝蘭柯佩爾哥哥,真的,超順手!比上次那個還要好用!”
古米用力地揮動着,這一次的破空聲比之前還要大,距離近的都有點震耳朵了。
其實古米單從力氣來說也可以左右開弓一起掄平底鍋,但是她更習慣還是單平底鍋,這樣雙手握持更好發力和做出各種動作。
於是她將一個平底鍋背在背上,另一個握在手裏。
反正怎麼適合怎麼來就好了。
蘭柯佩爾也稍微對二十名鐵衛說了幾句提士氣的話,便帶着他們繼續上路了。
……
然後,大概在前行了五分鐘左右,蘭柯佩爾和愛國者以及他們的隊伍,停了下來。
前方是一條岔道了。
有往左和往右兩條道路,這兩條道路從外表來看並沒有任何區別,裏面都是深邃的黑暗和無邊的寂靜。
蘭柯佩爾和真理等人開始討論了起來,現在他們有兩種選擇,一種是所有人一起走一條道路,另一種是分頭行動。
而霜星則帶了一小批雪怪小隊正在對兩條通道的外圍進行觀察,看看是否能找出兩條通道有什麼細小的差別。
“不行……大姊,我剛剛甚至用了源石技藝,這兩條通道兩側的巖壁就連裏面所含的元素成分都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區別。”
一名雪怪小隊的成員將摸着巖壁的手放下,對霜星說道。
於是,大家開始集合在一起進行戰術討論,是否進行隊伍的分流,他們不知道後面是否有更多的岔路,現在每一條選擇都很重要。
“大尉……”
而就在這時,蘭柯佩爾似乎聽見了一聲微不可聞的呼喚。
“大家,都安靜一下。”
蘭柯佩爾立刻對身後的其他人說道。
所有人立刻安靜下來,他們知道蘭柯佩爾絕對不是閒的發慌在這個時候耍他們玩。
“大尉……”
在人羣安靜下來後,這聲基本微不可聞的聲音在這寂靜的通道內就顯得猶如雷鳴般炸耳,透入每一個人耳中。
愛國者整個人更是渾身一震。
這一聲大尉並非來源於他們身後的任何一名感染者游擊隊發出的聲音,而是傳自於前方右側的那條岔道深處!
“大爹,我們……”
霜星臉色變換了好幾次,這一聲大尉絕不是幻聽,而且這聲音聽上去似乎很熟悉。
“向右。”
愛國者沒有猶豫,只是兩個字,隨後身體朝着右側的岔道一轉,朝前方走去。
他身後的蘭柯佩爾等人立刻跟上。
所有人的精神都處於高度緊繃狀態,他們不知道這一聲發出來的到底是什麼人,或者什麼東西。
而很快,隨着他們的深入,很快就在一個拐角處,發現了聲音的來源。
那是一名小小的戰士,看那青澀的模樣可能纔剛剛成年不久,而此時,他正一臉蒼白地依靠在角落裏,口中虛弱地朝他們喊道:
“大尉……”
愛國者看着他,一步步走了上前,沒人注意到,愛國者的身體微不可查地顫了兩下。
“大尉,看來我昨天的夢,是真的,你們真的來了,看來我沒白等啊,咳咳……”
喬威亞斯每說一句話臉色就會變得蒼白一分,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支撐到現在的。
“你先,不要說話,我們,會帶你,離開這裏。”
愛國者上前,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的身體……我很清楚,我已經,去不了任何地方了……”
喬威亞斯苦笑着說道,眼角出現了一絲絲晶瑩的淚水。
“但你們,能來,真的,太好了……”
喬威亞斯用力呼吸了幾下,其呼吸力度都讓蘭柯佩爾感到他真的在用盡最後的生命力告知它們自己記憶中的重要信息:
“大尉……這裏是……帝國的一處地下實驗室,爲了能夠……量產內衛,費奧多爾不惜動用了無數慘無人道的人體實驗……”
“但是,就在一個月前,失敗了,這裏已經,廢棄了……所有的實驗體,和研究人員,都已經全部死完了……他們都變成了怪物……”
“你們在路上應該已經見過了黑色蜘蛛一樣的生物,那被我們稱之爲黑蛛,很簡單的稱謂,誕生卻很複雜,簡單來說,是細胞仍處於活性的屍塊和邪魔碎屑的不穩定結合體。”
“現在,這裏,已經變成了它們的巢穴了……”
“我本來,咳咳……也是一名實驗體,但是在災難發生後,我被黑蛛寄生,我用盡全力保持理智,因爲我相信……我能等到你們……”
“大尉……如果你們,要去往切爾諾伯格的話,底下有,直接通往切爾諾伯格的火車,平時這輛火車專門從切爾諾伯格運輸屍體回來作爲實驗素材,現在它仍然可以使用。”
“但是開動地下的火車,需要烏薩斯專用的密語,一共……十二組,進行輪換,我全都,記了下來,一個個試過去,一定會有一個奏效的……”
“我前面的路,已經塌了……左側的路和右側的路一樣,也可以通往去鐵路的方向,只是你們要小心,前面到處都是黑蛛的寄主,他們會發瘋一樣地攻擊所有活人……直到這些人全都被黑蛛寄生。”
愛國者靜靜地聽着,他的拳頭攥緊。
也許費奧多爾建立人體實驗室試圖量產內衛此舉的確是爲了增強烏薩斯的國力,但是愛國者可不認這個皇帝,他認可的是先帝伊凡四世。
可惜,先帝的輝煌終究是在1075年的血峯戰役中逝去。
就算是費奧多爾重新恢復了烏薩斯的國力,可是若是不改變政治方向尤其是對於感染者政策這一方面,那麼他永遠無法抵達先皇的高度。
烏薩斯也許最終會變成一臺可怕的戰爭機器,這臺戰爭機器開動前甚至會把自己先碾碎。
北原邪魔到底是什麼東西,愛國者可是再清楚不過了,現在烏薩斯的那一衆沒有腦子的貴族和政客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打什麼存在的主意。
而那些內衛,尤其是年輕的內衛,他們甚至沒有見過先皇的榮耀,只以爲是無比強大的武力,卻不知他們此時正狂熱地追尋的,不過是一個偉大的幻影。